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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嘴角抽搐,額頭冒出幾根黑線。
給牲口接生的經驗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他板著臉嗬斥道:
“簡直荒唐!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你們鄉下給牲畜接生!”
林方不再多言,直接掀開隔簾闖了進去。
隻見七八名醫護人員圍在產床旁,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醫生正在指揮搶救。
產婦已經昏迷,麵無血色,身下的床單被鮮血浸透了大片。
“讓我來!”
林方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針包,取出三根細如發絲的銀針。
“站住!”
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女護士立刻攔住他,警惕地盯著他手中的銀針: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林方環視眾人,目光堅定:
“你們已經束手無策了,我有辦法保住母子平安。”
“胡鬨!”
那位老醫生勃然大怒,花白的眉毛氣得直抖:
“產婦胎位不正,骨盆狹窄,現在又大出血,這種條件下根本不可能順產!你是要拿兩條人命開玩笑嗎?”
林方不慌不忙地撚動著銀針,輕描淡寫地說:
“你就是黃立德教授吧?恕我直言,你辦不到的事,不代表彆人也辦不到。”
他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醫道無涯,你又怎知我的深淺?”
黃立德氣得臉色鐵青,花白的胡須都在微微顫抖。
作為天海市赫赫有名的醫學泰鬥,就連市領導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地喊一聲“黃老”,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竟敢如此放肆!
周圍的醫護人員也都露出憤慨之色。
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女醫生忍不住出聲:
“年輕人,黃教授是國內婦產科的權威專家,他下的診斷就是最終結論!你在這嘩眾取寵,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就是!”
旁邊一個年輕男醫生附和道,
“黃老可是我們天海西醫界的金字招牌,你算哪根蔥?”
說著就要上前推搡林方,卻發現這個看似瘦削的年輕人竟紋絲不動,不由得露出詫異的神色。
林方沒理會眾人的指責,徑直走到產婦身邊。
他先是探了探脈象,又仔細檢查了產婦的骨盆結構,突然抬頭看向產婦的丈夫:
“你妻子是不是曾經臀部受過重傷?而且她家族的女性普遍身材嬌小,懷孕困難,需要長期服藥調理?”
這番話讓在場的醫生們麵麵相覷。
產婦丈夫卻猛地瞪大眼睛,聲音都顫抖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她五年前確實摔傷過骨盆,後來經過治療已經痊癒了。為了要這個孩子,我們整整調理了三年……”
說到最後,這個七尺男兒已經紅了眼眶。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黃立德也瞪圓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
僅僅通過把脈就能判斷出這麼多病史?這個年輕人莫非真有兩下子?
林方沒在意眾人的反應,目光堅定地看向產婦丈夫:
“以他們現在的醫療條件,確實無能為力。但如果你信得過我,我願意一試。”
產婦丈夫緊握拳頭,指甲都掐進了掌心。
他望著妻子慘白的臉色,終於重重點頭:
“拜托您了!”
隻見林方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的氣質驟然一變。
他指尖輕撚銀針,動作行雲流水般在產婦身上落下。
每一針都精準刺入穴位,針尾微微顫動,彷彿有生命一般。
“啊——”
產婦突然發出一聲痛呼,緩緩睜開了眼睛。
周圍的醫護人員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用儘辦法都沒能讓產婦蘇醒,這個年輕人僅憑幾根銀針就做到了!
“準備剖腹產,我需要一名助手。”
林方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來!”
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女醫生快步上前,
“我在婦產科工作二十年了。”
令人震驚的是,林方竟以銀針為刀,在產婦腹部劃開一道精準的切口。
每深入一層組織,他都會在相應穴位補上幾針。
那些銀針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奇妙的聯係,隱約可見淡淡的氣流在針間流轉,護住了產婦的重要神經。
此刻的林方,周身散發著令人不敢逼視的氣場,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車廂內彌漫著一股令人屏息的肅穆感,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用銀針代替手術刀……這簡直前所未見!”
黃立德推了推滑落的眼鏡,眼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
作為西醫權威,他雖與中醫界素有往來,卻從未見過如此玄妙的針法。
若是有中醫聖手在此,或許能窺得其中門道。
“哇——”
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打破了沉寂。
渾身沾滿血汙的新生兒被穩穩托出。
林方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卻依然沉穩:
“孩子交給你處理,我要全力保住產婦,沒問題吧?”
“放心!”
中年女醫生立即接過嬰兒,動作嫻熟地開始清理呼吸道。
隻見林方深吸一口氣,三枚銀針在他指間泛著寒光。
他雙手合十,周身竟隱約形成一股無形的氣流。
十秒過後,他手腕一抖——嗖!
三枚銀針如流星般精準刺入產婦穴位。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陰陽九針?”
黃立德突然失聲驚呼,聲音都在發顫。
旁邊一位年輕醫生疑惑道:
“黃教授,您還懂中醫?”
黃立德激動得胡須直抖:
“當年拜訪中醫聖手周老時,他曾提及這套失傳已久的古針法。據說施針時需引動體內真氣,尋常醫者即便知道針法也施展不出……”
說到此處,他看向林方的眼神已充滿敬畏,
“這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周圍的醫護人員麵麵相覷,都被這番話說得心頭一震。
誰能想到,在這趟普通的列車上,竟藏著這樣一位深藏不露的醫道高手?
黃立德此刻看向林方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先前的輕蔑不屑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震撼與欽佩。
“傷口……沒辦法縫合,車上沒有醫療縫合線。”
婦產科醫生為難地說道。
林方頭也不抬:
“乘務員,麻煩問問乘客誰帶了針線包。”
“可是普通縫衣線達不到醫療標準……”
醫生遲疑道。
“我上次用麻繩給村裡的老黃牛縫過傷口。”
林方手上動作不停,
“現在情況緊急,能用的就是最好的。”
在場眾人聞言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這位神醫的救治經曆怎麼總是和牲畜扯上關係?
很快,乘務員取來了消毒過的針線。
林方接過針線,手指翻飛間,傷口已經被縫合得整整齊齊,針腳細密均勻,絲毫不遜色專業的外科醫生。
“孩子……我要看看孩子……”
產婦虛弱地睜開眼睛,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林方示意護士將繈褓中的嬰兒抱過來,輕聲囑咐道:
“記下我的聯係方式,到天海市後需要住院觀察,這些縫線……”
他頓了頓,
“必須由我親自來拆!”
“神醫!”
產婦丈夫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哽咽,
“您救了我全家,這份恩情……”
他顫抖著從錢包掏出一張銀行卡,
“這裡麵有五十萬,我知道遠遠不夠,您說個數,我立刻讓人準備……”
林方挑了挑眉:
“五十萬?”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即林方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得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我幫村裡張嬸家的母羊接生才收一百五,你給兩百塊就行。”
“兩……兩百塊?”
產婦丈夫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圓。
周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位神醫的收費標準也太離譜了吧?
林方挑了挑眉,伸手晃了晃:
“怎麼?嫌貴?要不是我出手,你老婆孩子現在……”
“給給,我,我給!”
男人慌忙從皮夾裡抽出兩張百元大鈔,又遞上一張燙金名片,
“神醫,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在天海市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儘管找我!”
他拍著胸脯保證,
“雖然不敢說能擺平所有事,但大部分問題還是能解決的。”
林方接過鈔票隨手塞進口袋,對著名片撇了撇嘴:
“就這?”
但還是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
“記住,拆線必須找我!”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小神醫請留步!”
黃立德這才如夢初醒,小跑著追上來,白大褂都跑得掀了起來。
林方頭也不回地擺擺手:
“我對老頭子沒興趣,更看不上那些束手無策的庸醫。”
“我,我的孫女……”
黃立德急中生智,因為說話太快,老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