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_高冷女總裁後悔了 第1578章
-顧晚輕嘖,剛想質問季宴為什麼不好好躺著休息,回頭就看到季宴被包紮好了傷口,臉上除卻眼睛和嘴巴的位置,幾乎都被纏滿了繃帶和紗布。
這副模樣有點子好笑。
顧晚忍了又忍。
但剛勉強忍住卻又想安安如果也是磕碰到腦袋傷到了後腦勺的話,那是不是剛纔的安安也是這種模樣?
想到厲寒錫剛纔應該就是滿走廊地抓這樣包紮的安安,顧晚的情緒這下是徹底不禮貌的忍不住了。
“噗嗤——”
季宴懵懂茫然地看她,但看她笑得近乎於前仰後翻也就縱容著她繼續笑而不掙紮了,在顧晚笑得肚子疼終於停下後,他纔不好意思地問:
“我現在這樣,很醜嗎?”
“啊不是的……不好意思。”人家都這樣了她竟然還笑,顧晚歉疚地站起來解釋說,“我是剛剛思維發散了想起來一些其他的事情才笑的,不是笑你。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冇事,隻是有些噁心。”
“因為你腦袋磕碰傷的厲害些,有輕微腦震盪。”顧晚熟稔地上前強硬地將季宴推回房間讓他躺著休息,“你對自己的身體未免也太不上心了點,怎麼傷的這麼嚴重不去醫院而來我這裡?”
季宴全程都在盯著顧晚,看著她去關門,看著她洗手後絮絮叨叨卻溫柔耐心地給他削蘋果皮。
這樣的莫名安寧清靜。
季宴緊繃著的心神終於得了短暫的放鬆,他神色倦怠地倚靠在旁邊,眼神溫柔繾綣:“實在想念,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顧晚喟歎。
“可惜君心嚮明月,明月照溝渠。”她好長時間冇做過削蘋果皮的工作了,有些生疏,但好在蘋果果肉還算完整,她將其遞送給季宴,認真地說:“我們真的可以做朋友的,畢竟這世間有很多感情都要比愛情更加珍貴。”
“……”
季宴垂頭啃了口蘋果。
脆生生的。
清涼爽口卻又好像不甜不酸。
無味。
他沉默地將蘋果一口口啃完,才溫和地問道:“朋友,是什麼?”
呃。
顧晚覺得疑惑和茫然,但還是耐心地用自己的視角和理解跟他做了詳細解釋,“朋友就是感情很好有共同語言,經常交流,相處起來很舒服,除情人或親屬之外彼此有交情的人。誌同道合,雙方平等。可以在對方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的人。也可以理解成雨中的傘,指路的燈。”
季宴像是聽懂了,他點點頭又問:“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我現在並不是季家的繼承人,隻是一個普普通通開律所艱難混飯吃的律師,你會選擇跟我做朋友的是嗎?”
顧晚點頭:“這是當然。更何況我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你也不是季家的繼承人啊。”
聞言,季宴的眼睛深處似乎有什麼情緒翻湧,明亮非常。
“那我這樣冒昧來找你,會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嗎?”
“不會,我歡迎你的到來。”
反正她最近本來也閒著冇事。
“但是你這樣不在意身體是不對的……”
季宴卻冇耐心聽顧晚接下來的囑咐和絮叨,他難得有些著急地追問說:“如果我將事業中心挪到C國來的話,你會歡迎我嗎?”
顧晚一怔,後知後覺地眯眼。
季宴如果還好端端地呆在季家的話,絕對不可能將事業中心發展到這裡來。
除非——
如他剛纔所說,他已經不是季家未來的繼承人了。
顧晚猶豫著斟酌著語言問:“是因為你突然悔婚,所以才被季家給趕出來的嗎?”
季宴微微笑了起來,“是。”
“啊。”顧晚更加小心了,“所以你後腦勺的磕碰傷……是被你父親打的?”
“嗯。”
果然。
顧晚一時間陷入沉默。
“那阿姨——”
“她半個月前過世了。”季宴剛燃起些許明亮的眼眸瞬間就又歸於黯然,“腦梗,幾個小時的事情,等我忙完回去後人都已經冰涼了。”
顧晚也就沉默了下來。
在生死麪前,一切的安慰都會顯得詞不達意。
“你知道的,我之所以想要抓住機會往上爬,就是想給我媽媽一個安逸幸福受人尊重的晚年,可是我本人卻並不喜歡那樣勾心鬥角唯利是圖又步步為營的生活,所以在處理完媽媽的後事,我就陷入了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
季宴說這些的時候,顧晚就安靜地看著他的臉。
其實能看得出來。
他很憔悴,也很疲倦。
整個人也比她印象中的要瘦削些,特彆是躺在床上的時候,看上去甚至可以說是薄薄一片。
顧晚沉默了會,隻能沙啞著嗓音勸他:“節哀。”
“我冇有很傷心。”季宴努力扯出些笑容來,“我隻是很茫然。我在為了一件事而努力,可是臨到終點卻發現終點無人等候,所以我想我或許應該回頭。”
顧晚想了想,“如果目前的生活你並不喜歡的話,或許回頭,或者換條路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冇有道理也冇有規矩說就要把人捆綁在一條路上鎖死。
人總是靈活的。
走錯了就折返,選錯了就改正。
季宴就又笑起來,“所以我來找你了,我想來彌補我的遺憾,想要——跟你在一起,哪怕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卻還是分外貪婪地,想要多多感受下那股隻有在你身邊能感受到的清靜。”
這話一說,顧晚就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拒絕了。
畢竟季宴也挺不容易的。
她再拒絕的話——未免就有點過於不近人情了些。
更何況……
“可是我已經和彆人訂婚了,並且現在也有了個特彆可愛的女兒,我們真的不合適。”
“你都冇有嘗試過跟我在一起,怎麼就能直接斷言我們肯定不合適?”季宴在這方麵格外執拗堅決,“我冇有嘗試過就被你再三拒絕,我無法甘心,更無法說服自己。”
顧晚無奈地歎氣,“那你想怎麼樣?”
“試一試。”
季宴說:
“就試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