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花不曾許舊夢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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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硯寒剛離開不久，程風祁就從衣櫃鑽出，用鐵絲悄然解了林向鹿手腕處的鐐銬。

林向鹿陡然失力差點摔倒，還是程風祁及時抱住她。

“小鹿，我揹你吧，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

林向鹿點了點頭，跟著程風祁先從陽台翻到一樓的琴房。

二人準備從一樓的角門離開時正撞見莫硯寒，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暗。

“鹿鹿，你這是做什麼，快回來，不許跟他走。”

莫硯寒邊說邊迅速拿起槍，固執地看向林向鹿，“鹿鹿，我隻說一遍回來。”

“那我同樣也會說，就算死，我也不想見到你。”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不少保鏢聽見這話暗暗低下了頭，莫硯寒神色大變。

他緊握著槍，眼底劃過一絲悲愴。

“鹿鹿，彆怪我。”

一槍直接擊中程風祁的小腿，還想再擊中時林向鹿擋在了他身前。

“你可以殺了他，但你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如果我還能活著，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把這一槍還回去。”

莫硯寒自然知道林向鹿的話不是開玩笑，內心抱著最後一絲期待。

“回到我身邊好嗎？我答應會放他走。”

程風祁卻搖了搖頭：“小鹿，我今天既然大著膽子來這裡，就一定要把你帶走。”

“莫硯寒，如果你不想我繼續恨你一輩子，就放我離開。”

“待在你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煎熬。”

莫硯寒猩紅的眼佈滿紅血絲，看向林向鹿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理智與情感不斷掙紮，莫硯寒回想起多日以來林向鹿的狀態。

他不是不知道林向鹿討厭他，可他還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想要將她囚在身邊。

林向鹿失望冰冷的目光在大腦裡不斷成形，莫硯寒難堪地低下頭。

“你們走吧。”

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林向鹿冇有半分猶豫，攙扶著程風祁快速離開。

秘書忍不住開口，“莫總，您是真的願意放林小姐離開，萬一”

莫硯寒掩住眼中的失落，無力地搖搖頭。

“我不願意，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說到底這都是我的錯，是我自作自受。”

醫院裡，程風祁的傷口被仔細包紮好，林向鹿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程醫生，你的傷要不要護士再過來看看，我總感覺”

程風祁搖了搖略顯蒼白的臉，“不用了，小鹿，你先回去休息吧，感覺你已經很累了。”

在程風祁的再三勸說下，林向鹿這才點頭答應。

之後的兩三天，林向鹿一直在照顧程風祁的醫院和酒店奔波。

許是見她太過辛苦，程風祁忍不住開口，“小鹿，我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你現在關鍵是要養好身體，大概再過一週我們就可以回瑞士了。”

林向鹿卻不肯答應，“不行程醫生，你是因為我受傷的，我一定要照顧到底。”

接下來的相處間林向鹿幾乎處處親力親為，一旁的護士忍不住偷偷議論兩人。

門外的莫硯寒看著這一幕，心裡五味雜陳。

從程風祁被這家醫院收治後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可正因為知道他才更絕望。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看著愛人眼睜睜地愛上其他人是這般心痛。

而他卻隻能在背地裡偷窺這一幕。

莫硯寒渾渾噩噩地回到莫家，看著房間的擺設忽然覺得無比寒冷。

最後他一個人回到了那片廢墟中，擠在那張他曾和林向鹿一起睡的小床上。

他一個人想起了很多，想到林向鹿為了救她變成植物人，想起了他禁不住阮書桐誘惑在林向鹿病床前胡作非為。

他想起了無數次他朝林向鹿的撒謊，想起了她的每一次質問和他慌張的解釋。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而他還在欺騙自己的漩渦中沉淪，到頭來連誰都騙不了。

這一刻，莫硯寒才覺得自己失敗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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