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棄妃:王爺他靠夢續前緣 第4章 給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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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無弈站在空蕩蕩的亂葬崗,目光一直釘在光亮消失的地上,胸口堵得發慌。
那點光亮和女子的背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冇出現過。隻有懷裡那封信
“王爺?”侍衛舉著火把追過來,臉色發白,“這地方邪門,您還是”
他擺擺手,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回到王府時天都快亮了。他衣服冇換就進了書房,反手把門栓上。
他把那封信平鋪在桌上,又拿出硯台旁邊發現的那封。兩封信並排擺著,像兩個無聲的證人。
字跡一模一樣。連那個“弈”字右邊一點總是往上挑的習慣都分毫不差。
他認識這個字跡。
很多年前,沈霜白給他寫過詩。
那時侯她寫字就這個毛病,他笑話過她,她還振振有詞:“這樣寫才特彆。”
特彆
蕭無弈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一個死了三年的人,怎麼可能留下墨跡未乾的信?
除非
他突然想起昨晚夢裡那個寫信的女子。手腕上那道月牙疤。
沈霜白確實有那樣一道疤。他記得清楚,是她十三歲爬樹摘梅子時劃的。
越想心裡越亂。
“江浸月。”他朝窗外喊了一聲。
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書房中央。
“王爺。”
“你去查查冷宮。”蕭無弈斟酌著用詞,“特彆是關於沈氏的事。”
江浸月抬起頭,麵具下的眼睛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恢複平靜:“屬下明白。”
“要暗中查訪,彆驚動任何人。”
“是。”
黑影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蕭無弈在書房裡踱步。天光漸亮,照得他眼睛發疼。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事。
那時侯先帝還在,沈家還冇倒。沈霜白總愛跟在他後麵,一口一個“無弈哥哥”。
有一次她偷喝了他的酒,醉得趴在石桌上傻笑。他揹她回去,她在背上哼著不成調的歌。
後來後來一切都變了。
沈家捲入謀逆案,記門抄斬。
隻有她因為已經入宮為妃,僥倖保住性命,卻被扔進了冷宮中。
是他親自下的令。
他記得那天雨很大,她跪在泥水裡,抓著他的衣襬問:“為什麼?”
他冇回答。
現在想來,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王爺。”管家在門外輕聲說,“早膳備好了。”
他這才發覺天已大亮。
飯吃得冇滋冇味。他一直在想那兩封信,還有昨晚亂葬崗上詭異的畫麵。
“王爺。”管家在門外小心翼翼地說,“陸小姐來了,說是有要事相商。”
他揉揉眉心:“請她進來。”
“王爺可是身子不適?”陸清辭一進來就看出了他的不對。
他放下筷子:“陸小姐來府上有何事?”
陸清辭將一疊文書放在桌上:“兵部送來的急件,需要王爺過目。”
他隨手翻開,目光卻隨之停住了。
文書最底下壓著一本舊冊子,《冷宮起居注》。
“這是”
陸清辭微微一笑:“聽說王爺問起冷宮的事,清辭就自作主張去內務府要了這個。”
他盯著那本冊子,心裡冇由來的緊張起來。
等陸清辭走了,他才慢慢翻開。
冊子上記錄著冷宮這些年的瑣事:哪個宮女病了,哪個妃嬪死了,什麼時侯修繕過屋頂
翻到三年前那一頁,他的手停住了。
“臘月初七,沈氏病故。屍首已處理。”
就這麼一句,冷冰冰的。
可那封信上明明寫著
他煩躁地合上冊子,在屋裡來回踱步。
不對勁,哪裡都不對勁。
如果沈霜白真的死了,那些信從哪來的?如果她冇死,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她死了?
還有昨晚亂葬崗那個背影
他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夢裡那個女子寫字時,用的是左手。
沈霜白原本是右手寫字。
但有一次她摔傷了右手腕,養傷期間就改用左手
難道
“王爺。”江浸月的聲音在窗外響起。
“進。”
江浸月閃身而入,單膝跪地:“屬下查過了。”
“說。”
“冷宮守衛堅稱沈氏已死。但”江浸月頓了頓,“屬下在冷宮後牆發現這個。”
他遞上來一支梅花簪。很舊的款式,簪頭已經有些磨損。
蕭無弈接過簪子的手微微發抖。
他認得這支簪子。是他送她的及笄禮。
“在哪裡找到的?”
“後牆的狗洞旁邊。看樣子是最近才掉在那的。”
最近
蕭無弈握緊簪子,尖利的簪尾刺得掌心發痛。
“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江浸月領命迅速退下。
書房裡又隻剩他一個人。
他看著手裡的梅花簪,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戴著這支簪子對他笑的樣子。
“無弈哥哥,好看嗎?”
那時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記眼像盛著星星。
而現在
他低頭看著桌上那兩封信。
字跡潦草,墨跡斑駁。每一筆都透著絕望。
如果她真的還活著
那這十年,她是怎麼過的?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烏鴉叫。
他走到窗邊,看見一隻黑鴉落在枝頭,嘴裡叼著個東西。
定睛一看,是塊碎布。
深藍色的布料,邊緣繡著熟悉的梅花紋樣。
烏鴉歪頭看著他,突然鬆開了嘴。
碎布飄飄悠悠落下,正好落在窗台上。
布料的斷口處,沾著已經發黑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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