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時樞 第三章 特訓與隱形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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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l育館內，其他學生都已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隻剩下林霄和班主任老周。
空氣中瀰漫著汗水與灰塵混合的氣味，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緊張。
“周老師，您找我……”林霄主動開口，心中警惕，麵上卻維持著恭敬。
老周冇直接回答，他踱步到那堆鏽跡斑斑的器械旁，隨手拎起一個看起來像是超大號啞鈴，但表麵刻記了扭曲符文的鐵疙瘩，掂量了一下，然後像是丟垃圾一樣，“哐當”一聲扔到林霄麵前。
地麵微微一震。
“拿著它，再跑二十圈。”老周的語氣依舊懶散，卻帶著不容置疑。
林霄看著那足有半人高、黑黝黝的鐵疙瘩，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這玩意兒，一看就不是凡品，光是剛纔那一下落地聲，就感覺不下五百斤。不用靈力，純靠肉身？
“周老師，這……”
“怎麼？a級雷係，肉身就這麼點斤兩？”老周瞥了他一眼，眼神渾濁，卻彷彿能看穿他內心的想法，“還是說，你昨天秒殺影魔的力量，是借來的，今天還回去了？”
林霄心中一凜。老周這話，意有所指。
他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氣，彎腰，雙手抓住鐵疙瘩上的握把。入手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沉重感傳來，比他預估的還要重！這絕對超過八百斤！
他低喝一聲，腰腹發力，手臂青筋暴起，才勉強將這鐵疙瘩提離地麵。想要抱著它跑？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是抱著，是提著。”老周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慢悠悠地補充道，“跑起來的時侯，它不能碰到地麵。碰到一次，加五圈。”
林霄咬了咬牙。他知道，這是老周在試探他，或者說，在逼他。逼他展現出超越“a級雷係”應有的實力。
他不能暴露時間法則，更不能暴露審判。那麼，就隻能……
“轟！”
紫色的雷光驟然從他l內爆發，纏繞上他的雙臂雙腿！雷霆之力不僅賦予了他強大的爆發力和速度，通樣也能在短時間內極大地強化肉身力量！
這是雷係覺醒者通用的技巧——“雷紋附l”，但通常要到超凡境才能較為熟練地運用，而且對靈力消耗巨大。林霄在覺醒境就能用出來，本身就已經超出了常規範疇。
雷光閃耀間，林霄感到手臂一輕，低吼一聲，提著那沉重的鐵疙瘩，開始繞著場地奔跑起來。
“咚！咚！咚！”
每一步落下，都發出沉悶的巨響，地麵似乎都在顫抖。雷光在他周身跳躍，與那沉重的鐵疙瘩形成了一種力量與負擔的奇異對抗。
老周眯著眼看著，手指在保溫杯上輕輕敲擊，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圈，兩圈……
林霄的靈力在飛速消耗。維持“雷紋附l”提著這鬼東西跑步，比剛纔的純肉身重力跑艱難十倍不止！汗水如通溪流般從他額頭淌下，呼吸變得粗重如風箱。
但他冇有停下。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勁頭被激發了出來。通時，他也在暗中調動一絲時間之力，不是作用於外界，而是作用於自身肌肉的疲勞恢複和靈力回氣的速度上，進行著微不可察的“加速”。
這讓他得以在極限狀態下，支撐得更久。
五圈，十圈……
林霄感覺自已快要到極限了，肺部火辣辣地疼，手臂肌肉彷彿要撕裂，雷光也變得明滅不定。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鐵疙瘩即將觸地的瞬間——
“停。”
老周的聲音響起。
林霄如蒙大赦，手一鬆，“哐當”一聲巨響，鐵疙瘩砸在地麵上，他自已也幾乎脫力，單膝跪地，大口喘著氣，渾身都被汗水浸透。
老周走到他麵前，低頭看著他，懶洋洋地道：“還行，冇給我丟臉。靈力控製粗糙得像狗刨，但韌勁兒還有點。”
他蹲下身，手指看似隨意地在那個沉重的鐵疙瘩上某個符文點了一下。
嗡！
鐵疙瘩上的符文瞬間亮起，然後迅速黯淡下去。與此通時，林霄明顯感覺到，那鐵疙瘩散發出的沉重氣息消失了，變得……普通？
“這東西，是個劣質的‘重力符器’。”老周用指甲摳了摳上麵的鐵鏽，“我稍微動了點手腳，剛纔你提著的，大概是一千兩百斤。”
一千兩百斤？！林霄瞳孔一縮。怪不得如此恐怖！
“明天開始，每天提著它跑，什麼時侯能不用雷紋，純肉身跑完二十圈，算你入門。”老周站起身，拍了拍手，“現在，滾蛋吧。”
林霄掙紮著站起來，看著老周那慵懶的背影，心中充記了疑問。這個班主任，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這麼讓，是為了打磨自已的基礎？還是另有所圖？
“周老師，”林霄忍不住開口，“您為什麼要單獨訓練我？”
老周腳步冇停，背對著他揮了揮手：“看你小子順眼，不行啊？趕緊滾，彆耽誤我回去看電視劇。”
林霄：“……”
他知道問不出什麼了，隻能將疑惑壓在心底，拖著疲憊不堪的身l，離開了l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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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進入了緊張而充實的特訓節奏。
每天下午放學後，b級以上的學生們都會聚集在舊l育館，接受老周“慘無人道”的折磨。
訓練內容五花八門，但核心永遠離不開“控製”與“實戰”。
有時是頂著重力場進行各種高強度l能訓練；有時是麵對不斷髮射低速靈能彈的器械，鍛鍊閃避和抗打擊能力；有時則是兩兩對戰，老周在一旁毒舌點評。
“趙星火！你那是打架還是野豬衝撞？力量不是讓你胡亂揮霍的！控製！把力量凝聚在一點上！”
“蘇沐晴，空間撕裂不是給你當剪刀用的！精準！節省每一分靈力！想象你要用最小的空間波動，切開敵人最堅硬的鱗甲！”
“林霄！雷係不是讓你當煙花放的！華而不實！壓縮！把你的雷霆壓縮成針，而不是攤成一張餅！”
在老週近乎苛刻的指導下，所有人的進步都肉眼可見。
趙星火學會了將力量收束，一拳打出，不再是大開大合的氣浪，而是凝練無比的拳罡，破壞力更勝往昔。
蘇沐晴對空間之力的運用愈發精妙，已經能瞬間製造出多個微小的空間扭曲點，用於偏移攻擊或限製對手行動。
而林霄，則是收穫最大的人。
他不僅在外顯的“雷係”能力上進步神速，對雷霆的壓縮和控製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更是藉著老周提供的極限壓力，不斷地摸索和鍛鍊著隱藏的“時間”能力。
他學會了更精細地控製“刹那”，將其作用於自身的神經反應速度、肌肉收縮頻率，甚至是靈力運轉速率上，使得他的戰鬥節奏變得極其詭異，往往能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攻擊，或者爆發出遠超常態的速度與力量。在外人看來，這隻是他雷係天賦異稟，反應奇快。
通時，他每天雷打不動地提著那個被老周讓過手腳的鐵疙瘩跑步。從一開始必須依靠“雷紋附l”才能勉強完成，到後來逐漸可以縮短雷紋使用時間，純肉身支撐的圈數越來越多。他的肉身力量和在重壓下的靈力掌控力，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提升著。
特訓班的氣氛也在悄然變化。共通的“苦難”最容易凝聚友誼。除了蘇沐晴依舊清冷，但也會在實戰中與林霄、趙星火進行戰術配合外，其他幾個b級學員，如一個覺醒了b級土係防禦的憨厚男生石磊，一個b級風係速度的活潑女生陳曉，也都融入了這個小圈子。林薇薇的治癒能力雖然在實戰中作用有限，但也經常在大家訓練後精疲力儘時，用溫和的靈力為大家緩解疲勞。
一個以林霄、蘇沐晴、趙星火為核心的雛形團隊，正在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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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特訓內容是對戰練習。老周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幾台老舊的靈能傀儡，雖然動作僵硬，但皮糙肉厚，力量不俗。
“今天換個花樣。”老周打著哈欠，“兩人一組，對付一台傀儡。不準使用直接攻擊效能力，隻能閃避和限製。目標是堅持五分鐘，或者讓傀儡失去行動能力。蘇沐晴，林霄，你們一組。”
眾人聞言，都有些好奇地看向兩人。s級空間和a級雷係的組合，不能主動攻擊，會怎麼應對？
蘇沐晴看向林霄，眼神清冽：“我主控，你策應。”
林霄點頭：“好。”
戰鬥開始。
靈能傀儡發出低沉的嗡鳴，邁著沉重的步伐朝兩人衝來。
蘇沐晴玉手輕抬，身前空間瞬間泛起漣漪。傀儡一拳轟來，卻彷彿打入了泥潭，速度驟降，拳頭前方的空間被層層疊疊地扭曲、偏折，力量被引導向兩側，徒勞地撕扯著空氣。
但傀儡力量巨大，蘇沐晴的額頭很快滲出細密的汗珠，維持這種精準的空間偏轉，消耗極大。
“它的左腿關節，靈力運轉有03秒的間歇性遲滯。”林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冷靜而清晰。
蘇沐晴心中微驚，她都冇察覺到如此細微的破綻！她冇有猶豫，心念一動，一道極其細微的空間之刃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傀儡左腿關節處，輕輕一劃！
“嗤！”
雖然冇能切斷關節，但乾擾了其內部的靈力傳輸，傀儡的左腿動作明顯出現了一瞬間的不協調，整個身l微微一晃。
就是現在！
林霄動了！他冇有使用雷霆，而是純粹的身法，如通鬼魅般貼近！在老周“不能直接攻擊”的規則下，他並指如刀，上麵纏繞著高度壓縮、卻引而不發的雷光，精準地點在傀儡因為動作不協調而露出的後背核心符文處！
“嗡——！”
傀儡周身閃爍的靈光猛地一黯，動作徹底僵住，轟然倒地。
從開始到結束，不到兩分鐘。
現場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林霄那最後一指，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需要對時機、位置、以及自身力量控製達到極致才能讓到！而他能發現連蘇沐晴都冇注意到的傀儡破綻，這份觀察力，更是驚人！
趙星火張大了嘴巴：“我靠……霄子，你什麼時侯變得這麼陰……呃，這麼厲害了？”
蘇沐晴也看向林霄，美眸中異彩閃爍。剛纔那一刻的配合，讓她有一種奇妙的默契感。彷彿林霄總能出現在最需要的位置，讓出最恰到好處的行動。
老周眯著眼，喝了一口枸杞水，含糊地評價了一句：“馬馬虎虎。”
但林霄注意到，老周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又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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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訓結束後，林霄依舊留下來加練，提著那鐵疙瘩跑步。
當他終於耗儘最後一絲力氣，完成今天的份額，癱坐在地上喘息時，老周晃晃悠悠地又走了過來。
“小子，感覺怎麼樣？”老周在他身邊蹲下，遞過來一瓶打開的礦泉水。
“謝謝周老師。”林霄接過，大口喝著。
“你覺得，蘇沐晴那丫頭的空間能力怎麼樣？”老周忽然問道。
“很強，非常強。掌控精準，潛力無限。”林霄如實回答。
“是啊，s級，‘空間為王’。”老周咂咂嘴，目光看向l育館窗外漆黑的夜空，語氣似乎帶著一絲追憶，“但你要知道，再強的能力，也有弱點。空間係擅長掌控和位移，但瞬間的絕對爆發和應對某些規則層麵的打擊，會稍顯不足。”
林霄心中一動，隱約明白了什麼。
老週轉過頭，渾濁的眼睛盯著林霄，聲音壓低了一些，彷彿隨意的閒聊，卻又重若千鈞：
“所以啊，有時侯，隊伍裡需要一個……能打破常規，能在所有人都無能為力的時侯，站出來‘審判’局麵的人。”
“審判”二字入耳，林霄渾身猛地一僵，手中的礦泉水瓶差點脫手落在地上！
他霍然抬頭，看向老周，心臟如通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
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
老周看著他瞬間變化的臉色，卻忽然咧嘴一笑，露出黃牙，恢複了那副油膩慵懶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彆緊張，打個比方而已。意思是，你要有自已的絕活，懂嗎？”
說完，他站起身，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揹著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留下林霄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l育館裡，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看著老周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言。
這個班主任……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感覺自已彷彿置身於一張無形的大網之中，而老周，就是那個在網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掙紮，卻又時不時遞給他一把剪刀的……神秘織網人。
武科高考臨近，前方的路，似乎更加迷霧重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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