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重生擺爛育兒,反得母慈子孝 第291章 靈堂前打麻將
幾人正說著話,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嚇了大家一大跳。
何美娟變了臉色:「明宇明陽明輝,快拉遮雨棚,要下偏鬥雨了!」
可不能將院壩打濕了,不然花圈那些東西可沒辦法擱。
好在用來遮穀子的雨布就堆在院壩的角落裡,許明陽和許明宇麻溜的將它開啟,然後扯著幾個角固定。
夏天的雨來得又快又急,剛剛將雨布扯開,雨水就淅淅瀝瀝的下了下來。
許明宇扯著下麵,許明輝冒著雨上了馬路,將雨布一角拴在路邊的石頭樁子上。
許明陽則調整角度,讓雨水向屋子一側的排水溝側偏,免得雨布中間蓄水。
「大哥,二哥,弄好了沒?」
許明宇回道:「我這邊好了,明陽,你那邊咋樣?」
許明陽喊道:「不行,水流不過來,明輝那邊再抬高點!」
許明輝:「好!」
許明輝又將打好的結往上麵挪,雨水打濕了頭發,順著臉頰往脖子裡鑽。
負責在許明輝身旁打手電筒的許文韜身上也濕了不少,許明輝連忙說:「文韜,將電筒留在這裡就行了,你快進布裡去,彆感冒了!」
許文韜抹了把臉,「沒事兒,我給您照著,不然摸黑更不好弄。」
許明輝哭笑不得:「那你好歹打把傘出來呀!」
「真男人,從不打傘!」
許明輝無語,「怪不得你二叔說你是個棒槌!」
許文韜不是不想打,而是一邊幫忙扯著雨布,一邊拿著手電筒,這也沒多餘的手打傘。
更何況打也遮不住他們兩個人,還不如三兩下弄完了進屋換衣服去。
好在許晴晴貼心,打了傘過來給許明輝撐著。
許明輝誇道:「哎喲,還是姑娘好呀!」
許文韜委屈巴巴道:「妹妹,你過來點也給哥哥遮一遮。」
許晴晴輕哼一聲,陰陽道:「真男人,從不打傘!」
許文韜朝著許仁義靈堂所在的位置哭訴:「爺啊,您走了都沒人疼我了,您快顯靈讓這雨停了吧,你最愛的大孫子都淋成個落湯雞了!」
天空又是一道驚雷,嚇得許文韜打了個哆嗦。
許明輝變了臉色,低喝:「讓你一天瞎胡說!」
許文韜頓時蔫兒成了鵪鶉,「不說了不說了,爺爺快走吧,彆顯了!」
許仁義不是因病去世的,而是壽終正寢,這在農村屬於喜喪,子孫後代不用日夜守著哭喪,氛圍便輕鬆許多。
瞧見許文韜這德行,好些人都沒忍住笑。
等雨布拉好了,許明陽又在中間撐了根竹竿,讓雨水聚不到一起,免得壓壞了雨布。
等忙完這些,已經淩晨三點了。
許仁義得第三天一早出靈,這還得在家停兩個晚上,乾守著也不是個事兒。
何美娟早有先見之明,從雜物間掏出兩副麻將來。
「你們哪些要打麻將的,自己搭桌子!」
一聽這話,屬許明宇、許明陽、許明秀最積極,趕緊撐了桌子板凳,倒上一碟瓜子準備乾活。
可看一圈還缺一個,雷曉雲和白香蘭明天還得幫著做飯,這會兒已經帶著許晴晴和許文藝去睡覺了。
許明輝剛換了乾淨衣服準備在許仁義生前的床上躺一會兒,就被許明陽抓了壯丁。
「彆睡了彆睡了,明天早上睡,先來打兩把!」
許明輝揉著眼睛祈求:「二哥,我真困啊,讓我睡會兒再起來接班成不?」
「我們這三缺一,湊不齊啊,你忍心看哥哥姐姐們乾瞪眼?」
「我忍心的。」許明輝建議:「這樣,那邊還有個真男人,你們拉他入夥吧!」
還擦著腦袋的許文韜一臉茫然,但開團秒跟,問:「找真男人做什麼?」
於是許文韜就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被按在了麻將桌上。
許明宇疑惑的問:「兒子,你會打嗎?」
「不會我能學哦!」許文韜擠眉弄眼:「爸,我倆聯合起來乾大姑和二叔。」
許明宇心裡沒底,「我話說在前頭哈,你輸了拿自己工資抵,我可不給你掏錢。」
許文韜自信滿滿:「沒得問題。」
打牌前定了規矩,輸的人得去許仁義靈位前磕三個頭。
然後許文韜從天黑磕到了天亮。
等著雷曉雲和白香蘭起來煮了早飯,幾人吃完醪糟蛋剛躺下,外麵突然傳來震天響的音樂。
知賓搭了個凳子坐在許仁義的靈堂前,墨鏡一戴,誰也不愛;音響一開,生死難猜。
有節奏的音樂傳進屋裡,震得床板感覺都在打節拍。
許文韜頂著黑眼圈問:「二叔啊,爺爺靈前放這麼嗨的歌,真的好嗎?」
許明陽翻了個身,嘀咕道:「有什麼不好的,你爺喜歡熱鬨。」
許仁義生前心願已了,走得安詳,又上了七十高壽,得按喜喪的葬禮來辦。
那喜喪的孝歌聽著就是有些歡樂的,敲鑼打鼓,十裡八村都能聽見。
許文韜心裡嘀咕,既然是喜喪,為啥不放首《今天是個好日子》?
想了想還是閉了嘴,他害怕被睡裡鋪的許明宇揍。
許文韜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邊要忍受孝歌的衝擊,一邊夾在許明宇和許明陽兩人的鼾聲裡,最後乾脆爬了起來,跑到後屋堆乾枯草上打盹去了。
九點多點,何美玉帶著大兒子李光勇和大兒媳宋小莉,加上孫子李洋一起趕來哀悼。
李光勇和宋小莉給了白包,又給許仁義燒了紙錢,剛站起身就被白香蘭他們拉著上了麻將桌子。
這許仁義靈堂的燭火不熄,麻將桌子上的麻將也不能停。
搓麻將的聲音與孝歌二重唱,歡送著許仁義一路好走。
都說喜事不請不到,白事不請自來。
雷曉妍從王代蘭口中得了許仁義去世的訊息,立刻請了假,下午就趕到了祥雲鎮。
何美娟倒是沒想到雷曉妍會來,連忙上前招呼她坐下。
「聽曉雲說你工作忙得很,乾啥還跑這一趟!」
雷曉妍穿著一身乾練的襯衣和西褲,眉眼間精神奕奕。
她道:「這必須得來,要不是得照看孩子,我媽也打算來的,當初我爸去世何姨幫了大忙,如今叔叔走了,怎麼都得來送一送。」
「就那點事兒,難為你還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