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縱容情人羞辱報複我後,我果斷選擇離婚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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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縱容情人羞辱報複我後,我果斷選擇離婚
作者:九葉秋
簡介:
為了備孕,老婆岑蔚說要一起健身,我們互相監督運動步數。
我出差半月,她夜夜登頂微信運動榜首。
鄰居突然給我發來一段視訊,定位就在我家樓下停車場。
【哥們,牛啊,嫂子健身都請上私教了?邁巴赫的減震就是不一樣!】
視訊裡,一件陌生的粉色運動內衣,掛在駕駛座的車窗上。
車身有節奏地晃動,伴隨著我老婆壓抑又興奮的喘息。
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在哪?”
她嗲著嗓子:“在跑步機上衝刺呢,老公,為了我們的寶寶,我好努力呀。”
“是嗎?”我笑了,“你努力得全小區都知道了。”
我對著電話,一字一句地說:“開門,我給你送條毛巾。”
1
為了備孕,老婆岑蔚說要一起健身,我們互相監督運動步數。
我出差半月,她夜夜登頂微信運動榜首。
鄰居突然給我發來一段視訊,定位就在我家樓下停車場。
【哥們,牛啊,嫂子健身都請上私教了?邁巴赫的減震就是不一樣!】
視訊裡,一件陌生的粉色運動內衣,掛在駕駛座的車窗上。
車身有節奏地晃動,伴隨著我老婆壓抑又興奮的喘息。
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在哪?”
她嗲著嗓子:“在跑步機上衝刺呢,老公,為了我們的寶寶我好努力呀。”
“是嗎?”我笑了,“你努力得全小區都知道了。”
我對著電話,一字一句地說:“開門,我給你送條毛巾。”
......
“開門,我給你送條毛巾。”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聲炸雷,讓價值千萬的邁巴赫瞬間死寂。
幾秒後,車門猛地推開,一個隻穿著運動短褲的男人跳了下來。
他身材健碩,肌肉線條分明,臉上是被撞破好事的惱怒和不屑。
他就是紀昂,一個靠著家裡在燕城橫著走的富二代。
“你他媽誰啊?有病吧!”
他上下打量著我,目光落在我風塵仆仆的舊夾克上,眼裡的輕蔑不加掩飾。
我沒理他,視線越過他看向車裡手忙腳亂穿衣服的女人。
那是我準備用一生去愛護的妻子,岑蔚。
我送的限量款運動外套被她胡亂套在身上,拉鏈都來不及拉上,
露出了視訊裡那件刺眼的粉色運動內衣。
“岑蔚,下來。”我聲音發冷。
岑蔚臉色煞白,她整理好衣服,磨磨蹭蹭地從另一側車門下來,不敢看我的眼睛。
紀昂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動作充滿了佔有慾。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岑蔚養的那個小白臉啊。”
他捏了捏岑蔚的腰,語氣輕佻地對我說道:“怎麼?查崗查到這兒來了?”
“我是她請的私教,專門做一對一指導,有問題嗎?”
怒火在我胸口翻湧。
“私教?在車裡做減震測試的私教嗎?”
岑蔚的身體猛地一顫,終於抬頭看我,眼裡卻不是愧疚,而是被戳穿後的惱羞成怒。
“傅予琛!你跟蹤我?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甩開紀昂的手,快步走到我麵前,揚手就想給我一巴巴掌。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吃痛。
“我不可理喻?”我氣笑了,“岑蔚,我們為了備孕,說好了一起努力,你就是這麼努力的?”
“你每天晚上幾萬步的微信運動,就是在車裡走出來的?”
岑蔚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用力想抽回手,卻掙脫不開。
“你放開我!”她尖叫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開破工作室的窮設計師,你憑什麼管我!”
她的話是刀,插進我的心臟。
“我請私教健身,是為了保持最好的身體狀態!你呢?你除了會畫幾張沒人要的破圖紙,還會乾什麼?”
“紀昂比你強一百倍!他能給我想要的一切,你能嗎?”
她從愛馬仕包裡掏出一遝厚厚的鈔票,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拿著這些錢,去看心理醫生吧!彆再像個瘋狗一樣纏著我,我嫌丟人!”
紅色的鈔票散落一地,嘲笑著我的狼狽。
紀昂走過來,摟住岑蔚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聽見了嗎,廢物?蔚蔚已經選我了。”
他帶著她轉身,重新坐回那輛邁巴赫裡。
引擎的轟鳴聲響起,車子絕塵而去,我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地下車庫,成了個笑話。
手機嗡嗡震動,我以為是她,螢幕上卻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是紀昂。
他得意地笑:“廢物,忘了告訴你,蔚蔚說你那方麵根本不行,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哦對了,她在我身下的時候,可比跟你在一起時會叫多了。”
電話被結束通話。
我撿起地上的一張鈔票,慢慢攥緊。
2
我回到家,
那個我和老婆親手佈置的家。
現在卻充滿了陌生的氣息。
玄關處擺著一雙我不認識的限量款男士球鞋,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抽了一半的雪茄盒,那不是我抽的牌子。
我最珍視的那個專門用來放設計稿的畫室,此刻門卻緊鎖著。
我走過去,將拇指按在指紋鎖上。
“滴滴!驗證失敗。”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我的指紋,早已被刪除。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下意識地走向主臥,
衣帽間裡屬於我的那一半,全被被清空了。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我不認識的奢侈品牌男裝。
每一件都帶著紀昂那種浮誇又張揚的風格。
原來我不在的這半個月,我的家早已變成了彆人的巢穴。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開啟門,看到物業張經理,他一臉諂媚。
他身後站著的人,正是紀昂。
“哎喲,傅先生,您在家啊。”張經理的語氣裡透著輕視。
“是這樣的,紀先生剛剛向我們物業投訴,說您賴在他租的房子裡不走,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
紀昂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框上,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我女朋友心軟,看你可憐讓你暫住幾天,你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他朝張經理揚了揚下巴,“張經理,這種人賴著不走,按規矩該怎麼辦?”
張經理立刻哈著腰說:“紀先生您放心,我們馬上處理!”
他轉過頭,對著我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
“傅先生,既然您不是這裡的住戶,就請您立刻離開,否則我們要請保安了。”
我被氣得發笑。
“張經理,你在這裡乾了五年,你會不認識我?”
“這套房子,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傅予琛!我是業主!”
紀昂誇張地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的名字?傅予琛,你睡醒了沒有?”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檔案,在我麵前晃了晃。
那是一份列印出來的房屋租賃合同,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出租方是岑蔚,承租方是紀昂。
“看清楚了!白紙黑字!”
紀昂用合同拍了拍我的臉,眼神裡滿是羞辱。
“現在,我是這裡的合法租客,而你,就是個非法闖入的閒雜人等!”
“張經理,還愣著乾什麼?打電話叫保安,把他給我扔出去!”
張經理立刻掏出對講機:“保安部,都來A棟2601,有外人闖入,業主讓清場!”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這套頂層複式,是我拿下國際設計金獎後,用全部獎金買下的。
當初岑蔚說,女孩子沒有安全感,房產證上隻寫她一個人的名字,她才會覺得被愛。
我愛她,信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以為那是我們愛情的見證,沒想到,卻成了她背叛我、羞辱我的工具。
刺耳的對講機噪音中,幾個穿著製服的保安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將我團團圍住。
“就是他!給我扔出去!”紀昂頤指氣使地命令道。
3
“紀先生是我們小區最尊貴的業主,你得罪他,就是跟我們整個物業過不去!”
領頭的保安隊長一臉凶相,上來就推搡我的肩膀。
我一個踉蹌,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
“你們憑什麼動我?這是我的家!”我怒吼道。
“你的家?”紀昂嗤笑一聲,走上前來,“一個連房產證都拿不出來的廢物,也配說這裡是你的家?”
“給我打!出了事我擔著!”
保安們得了命令,再無顧忌,拳頭和警棍落在我身上。
紀昂蹲下來,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老婆剛纔在車裡叫得可騷了,她說你根本滿足不了她。”
他的話是滾燙的烙鐵,燙在我的尊嚴上。
我試圖反抗,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他們按倒在地。
有人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有人用膝蓋頂住我的後背,讓我動彈不得。
“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岑蔚的尖叫聲。
我以為我等來了救星,可我錯了。
她快步跑進來,卻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衝到紀昂麵前,緊張地上下打量他。
“阿昂,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傷到你?”
那關切的語氣,彷彿紀昂纔是受害者。
紀昂摟住她的腰,一臉委屈地指著我:“蔚蔚,你看看他,跟瘋了一樣,闖進我們家就打人。”
保安隊長也立刻附和:“是啊,岑小姐,我們親眼看見的!要不是我們攔著,紀先生就要吃大虧了!”
岑蔚這才轉過頭,看向趴在地上的我,眼神淬了毒般冰冷。
“傅予琛,你鬨夠了沒有?”
“非要把事情鬨得這麼難看,你才滿意嗎?”
我看著她,心如刀割。
“岑蔚,這房子是我們的婚房,你忘了嗎?”
“當初你說,有了這個家,我們就在燕城紮根了,你說你愛我……”
“婚房?”她突然笑了,笑聲裡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傅予琛,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根本就沒領結婚證。”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當初我讓你去預約,你每次都說忙,說不差這一天兩天。原來……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她冷冷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個素不相乾的陌生人。
“騙你?我隻是沒想好,怎麼跟一個窮光蛋過一輩子而已。”
“我跟你,不過是玩玩。現在我玩膩了,懂嗎?”
她每個字都是重錘,砸碎我最後一點希望。
紀昂見狀,更加得意忘形。
他走到我麵前,一腳踩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碾壓。
“聽見了嗎?廢物!”
他猛地抬腳,又一拳砸在我的臉上。
“現在,立刻,從這裡滾出去!”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嘴角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幾個保安再次上前,架起我的胳膊,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我往門外拖。
我的尊嚴,我的愛情,我的一切,在這一刻,被他們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4
我被他們粗暴地拖到電梯口,每一下拉扯都牽動著我身上的傷口。
紀昂還不解氣,追上來又對著我的腹部狠狠踹了幾腳。
“讓你再騷擾蔚蔚!讓你不知好歹!”
“你不是設計師嗎?我看你這雙手以後還怎麼畫圖!”
他一腳踩在我的右手手背上,皮鞋的鞋跟用力旋轉,鑽心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
這雙手,曾為岑蔚畫過無數張設計稿,為她設計過獨一無二的首飾,為我們設計過夢想中的家。
現在卻被她的新歡,用最侮辱的方式踐踏。
掙紮中,一卷圖紙從我外套內袋裡滑了出來,滾落在地。
是我熬了好幾個通宵,為岑蔚設計的婚紗草圖。
紀昂看見了,他撿起圖紙,輕佻地展開。
“喲,這就是你那些沒人要的破圖紙?”
他輕蔑地笑著,雙手用力。
“撕拉——”
我視若珍寶的圖紙,被他撕成了碎片,雪花一樣撒在我的臉上。
“廢物畫的垃圾,隻配待在垃圾堆裡!”
走廊裡,一些聽到動靜的鄰居探出頭來,對著我指指點點。
“就是他,聽說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被岑小姐甩了,還死纏爛打。”
“嘖嘖,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活該!招惹誰不好,去招惹紀少。”
那些竊竊私語是鋼針,刺穿我的耳膜。
而岑蔚,那個我曾捧在手心裡的女人,
正冷漠地站在門口,看著我被人毆打,被人羞辱。
她緩緩走到我麵前,我以為她至少會有一絲不忍。
然而,她隻是從包裡拿出錢包,抽出一遝厚厚的鈔票,像丟垃圾一樣甩在我的臉上。
“這些錢,夠你滾出我的世界了吧?”
她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傅予琛,彆再讓我看見你,我覺得惡心。”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渾身是傷,狼狽不堪。
周圍是紀昂囂張的狂笑,是鄰居們的指點議論,是岑蔚冰冷的眼神。
屈辱和憤怒在我胸中衝撞,即將炸裂。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從口袋裡摸出沾著血汙的手機。
手指因為疼痛而顫抖,但我還是準確地按下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
“是我。”我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冷靜。
紀昂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皺眉看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對著電話一字一句地說道:“鼎盛資本的年度投資審核會,提前到今晚。”
“地點,就在我家樓下的星曜會所。”
“把紀氏集團的紀德海,還有他那個寶貝兒子,連同所有董事會成員,都給我叫過來。”
“告訴他們,我,傅予琛,要親自主持。”
5
“鼎盛資本?”
紀昂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瞳孔猛地收縮。
那是他父親低聲下氣求了幾個月,關乎他家族企業生死的救命稻草!
他死死地盯著我,彷彿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破綻,眼神裡充滿了驚疑和恐慌。
岑蔚的臉上也第一次出現了迷茫和不安,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就在整個走廊陷入一片死寂之時,電梯“叮”的一聲到達。
電梯門緩緩開啟,一群穿著黑色高定西裝的男人快步走出,為首的正是我的首席助理黎朔。
他們身上那種生人勿進的強大氣場,讓周圍看熱鬨的鄰居瞬間噤聲。
黎朔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滿身傷痕的我。
他臉上瞬間覆滿寒冰,眼神如刀。
他快步上前,無視了擋在麵前的紀昂和保安,徑直走到我麵前,恭敬地俯下身。
整個樓道裡,隻剩下他那一聲清晰無比、帶著滔天怒火的稱呼:
“傅總!”
黎朔的這一聲稱呼,如驚雷劈在每個人頭頂。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保安們,瞬間腿軟,麵如土色。
物業張經理更是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跪在地上。
紀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那是一種血色儘失的死灰。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黎朔,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岑蔚,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看向我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恐懼和徹底的茫然。
“傅……傅總?”她喃喃自語,“鼎盛資本……這……這σσψ怎麼可能……”
黎朔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扶起來,看到我手上的傷時,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立刻對自己身後帶來的醫療組示意:“馬上為傅總檢查傷勢!”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立刻上前,用最專業的態度開始為我處理傷口。
黎朔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的肩上,然後緩緩轉身,目光冰冷,直直射向紀昂。
“紀昂,紀先生,是嗎?”
黎朔的聲音不大,卻有千鈞之力。
“我剛接到通知,你的父親紀德海先生,此刻正在樓下的星曜會所,像狗一樣搖著尾巴,等著向我們傅總彙報,希望能得到鼎盛資本一筆救命的投資。”
“他還不知道,他那個引以為傲的兒子,剛剛差點廢了我們傅總的手。”
紀昂的身體晃了晃,全靠岑蔚扶著才沒有倒下。
“不……不是的……黎特助,這是個誤會……”他結結巴巴地辯解,聲音裡帶著哭腔。
“誤會?”黎朔冷笑一聲,他指著那幾個已經嚇傻的保安,“他們動手打了傅總,是你指使的吧?”
他再指向物業經理:“你,身為物業負責人,縱容外人毆打業主,這個小區,明天就可以換物業公司了。”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岑蔚身上。
岑蔚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在這一刻,她終於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為什麼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畫家,第一次辦畫展就能在燕城最頂級的畫廊?
為什麼她的畫,總能被“神秘富商”在拍賣會上以遠超估價的價格拍走?
為什麼那些眼高於頂的藝術評論家,會對她不吝讚美之詞?
她一直以為,那是紀昂的功勞,是紀家的人脈。
現在她才明白,那個所謂的“神秘富商”,那個一直在背後為她鋪平道路的貴人,就是她剛剛親手推開、肆意羞辱的男人。
那個她口中“開破工作室的窮設計師”。
“不……予琛……這不可能……”她失魂落魄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我沒有看她,隻是在醫療人員的攙扶下,慢慢站直了身體。
我對黎朔說:“把他們,都帶到樓下會所去。”
“紀董不是想見我嗎?”我看著麵如死灰的紀昂,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我讓他見。”
6
星曜會所的頂級會議室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紀氏集團的董事長紀德海,正坐立不安地等候著。
當會議室大門被推開,他看到自己的兒子紀昂被兩個黑衣保鏢拖進來時,狼狽如狗,整個人都懵了。
而當他看到緊隨其後,雖然臉上帶傷,但氣場強大、被眾人簇擁著的我時,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傅……傅總?!”
紀德海“噗通”一聲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連滾帶爬地衝到我麵前。
“傅總!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畜生怎麼會跟您在一起?”
沒等我開口,他已經轉身,掄圓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扇在紀昂的臉上。
“畜生!你是不是得罪了傅總?我打死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紀德海氣得渾身發抖,對著紀昂拳打腳踢,那狠厲的模樣,是要將他活活打死。
我冷漠地看著這場鬨劇,走到主位上坐下,黎朔為我拉開椅子。
在場的其他鼎盛董事和紀氏集團的高管們,全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夠了。”我淡淡地開口,紀德海立刻停下了手,點頭哈腰地退到一旁。
我拿起桌上那份紀氏集團的融資計劃書,看都沒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鼎盛資本,永遠不會給一個連人都教不好的家族,投一分錢。”
我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裡回蕩,宣判了紀氏集團的死刑。
紀德海雙腿一軟,徹底癱倒在地。
我轉向黎朔:“通知法務部,立刻啟動對紀氏集團所有債務的收購程式,我要他們明天日出之前,就宣佈破產。”
“是,傅總。”
紀德海聽到這話,兩眼一翻,竟是直介麵吐白沫,暈死過去。
會議室裡頓時亂作一團。
而我的目光,越過這一切,落在了被保鏢攔在門口,失魂落魄的岑蔚身上。
她也正看著我,滿臉淚水,嘴唇無聲地動著,似乎在說“對不起”。
對不起?
我心中隻覺得無比諷刺。
如果今天我不是鼎盛資本的傅予琛,如果我沒有讓黎朔提前召開這場會議。
那麼此刻,我可能已經被打斷手腳,扔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而她,正和紀昂在我的房子裡,慶祝他們的勝利。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
7
會議室的鬨劇結束後,岑蔚被攔在了外麵。
我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在黎朔的陪同下走出大樓。
她就等在門口,看到我出來,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
“予琛!”
她想抓住我的胳膊,被我身邊的保鏢毫不客氣地隔開。
“予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帶雨,妝都花了,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是鼎盛的傅總……我被紀昂那個混蛋騙了!”
“我隻是……我隻是太想成功了,我不想再過苦日子了……”
我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她。
“所以,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就因為你覺得我窮,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投入彆人的懷抱,然後反過來,夥同他一起羞辱我,毆打我?”
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隻能不停地搖頭,不停地流淚。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岑蔚,你知道嗎?你第一次辦畫展,那個匿名買下你主打畫作《初見》的人,是我。”
“你知道你那幅畫為什麼能在嘉德秋拍上,拍出八百萬的天價嗎?因為嘉德拍賣行,是鼎盛資本控股的。”
“還有那些為你寫專欄的藝術評論家,那些搶著給你辦個展的畫廊,全都是我安排的。”
我每說一句,她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我以為你在追求藝術,所以我願意為你鋪平一切道路,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地去創作。”
“我甚至隱藏自己的身份,就是怕你被外界的資本光環影響,失去創作的本心。”
“可我沒想到,你追求的,從來就不是藝術。”
我指了指不遠處被抬上救護車的紀昂。
“你追求的,隻是這些看得見的浮華。”
我的話是刀,剝開了她的偽裝,露出了內裡最不堪的**。
她終於崩潰了,癱軟在地,泣不成聲。
我不再看她,轉身對黎朔吩咐道:“通知所有與我們合作的畫廊、拍賣行、藝術媒體,以及基金會,從今天起,全麵封殺岑蔚。”
“我要她的名字,在燕城的藝術圈,徹底消失。”
“我要她一幅畫,都賣不出去。”
身後傳來她絕望的哭喊,我卻連頭都懶得回。
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
永遠沒有挽回的餘地。
8
我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但沒想到,幾天後,黎朔給了我一份關於岑蔚的背景調查報告。
報告揭示了她偏執和拜金背後的根源。
岑蔚的父親,曾是一位才華橫溢但一生潦倒的油畫家。
在岑蔚上大學時,她父親因為畫作始終賣不出去,加上長期的窮困和抑鬱,最終選擇在畫室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件事,成了岑蔚心中永遠的痛和執念。
她認為,是這個隻看錢的俗世,殺死了她父親的藝術。
所以她變得偏執,瘋狂地渴望成功,渴望用金錢和地位來證明自己,也證明她父親的價值。
她將我這個開著“小設計工作室”的男友,看作了她父親失敗人生的重演。
而紀昂那種紙醉金迷的富二代生活,在她眼中,纔是成功的模樣。
報告的最後,附上了一張陳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清瘦的男人,站在一幅未完成的油畫前,眼中有光。
那幅畫,我認得。
正是我多年前匿名從一個破產畫廊手裡買下的,那幅畫的作者,就是岑蔚的父親。
我成立鼎盛資本後的第一個專案,就是藝術品投資基金,初衷就是為了發掘和幫助像他父親那樣,被時代和市場埋沒的藝術家。
我甚至用他父親畫作拍賣所得的第一筆钜款,買下了我和岑蔚的“婚房”。
我一直沒有告訴她這一切,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等我們的寶寶出生,再把這份驚喜送給她。
可現在,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就在我看著報告出神時,黎朔敲門進來,臉色凝重。
“傅總,岑蔚……她來公司了,指名要見您。”
“她說,有關於您父親的事情,要和您當麵談。”
我父親?
我心中一震。
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意外去世了,她能知道什麼?
我走到會客室,岑蔚坐在沙發上,比幾天前更加憔悴,但眼神卻異常的亮,亮得瘋狂。
“傅予琛,你來了。”
她看到我,站起身,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發黃的舊日記本。
“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我為什麼那麼恨你,恨你這個所謂的‘藝術家’?”
她不等我回答,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因為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她猛地將日記本摔在桌子上。
“這是我爸爸的日記!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當年,就是你父親傅振邦,剽竊了我爸爸最重要的作品,拿去評獎,功成名就!”
“而我爸爸,卻因為被最好的朋友背叛,心灰意冷,才最終走上了絕路!”
“傅予琛!你們傅家,欠我們岑家一條命!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指著我,尖聲嘶吼,狀若瘋魔。
“我接近你,討好你,就是為了報複!我要讓你也嘗嘗,被最親近的人背叛,一無所有的滋味!”
“我就是要讓你愛上我,然後再狠狠地把你踩在腳下!這一切,都是你和你父親應得的報應!”
9
岑蔚的嘶吼在空曠的會客室裡回蕩,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我看著她癲狂的模樣,隻覺得荒謬又可悲。
我拿起那本舊日記,翻到她所說的那一頁。
上麵確實記錄著她父親的痛苦和絕望,控訴著被摯友“傅振邦”背叛,剽竊了心血之作。
日期,是二十五年前。
“看清楚了嗎?”岑蔚冷笑著,“這就是你們傅家欠下的血債!”
我合上日記,平靜地看著她:“我父親,在我五歲那年,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岑蔚愣住了。
“而我父親的名字,叫傅靖安,不叫傅振邦。”
我拿出手機,調出一份陳年的電子檔案,推到她麵前。
“你說的這位傅振邦,確實曾是我父親的摯友。當年,他也確實剽竊了你父親的作品去參展,但被我父親發現後,當場揭發,並被藝術協會永久除名。”
“這份,是當年藝術協會的公開處分通告。”
“而你父親,因為這件事備受打擊,是我父親一直陪著他,鼓勵他,甚至自掏腰包買下他的畫,想讓他重新振作。”
“隻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走出陰影。”
“這些事,當年的圈內人都知道。你父親的日記隻寫到他以為被背叛,卻沒有寫下後麵的真相。或許是他心結太深,不願意承認,或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父親為他做的一切。”
岑蔚呆呆地看著手機上的檔案,上麵的紅頭公章和清晰的文字,讓她無法辯駁。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信仰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她一直以為的複仇,她為此不惜出賣身體和靈魂,背叛愛情的所謂“正義”,從頭到尾,就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她恨錯了人。
她報複錯了人。
她把真正的仇人當成了恩人,又把真正的恩人,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啊——!”
她發出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猛地衝向我,似乎想將我撕碎。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這樣!”
保鏢迅速上前將她製服,但她依舊在我麵前瘋狂地掙紮著,哭喊著,咒罵著。
“我為你付出了所有!我為了報仇,把自己變成了最肮臟的妓女!我被紀昂那個畜生玩弄了整整三年!什麼花樣都玩過了!你現在告訴我,一切都是錯的?”
“傅予琛,我恨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看著她徹底崩潰的模樣,我的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所有的悲劇,都源於她自己的偏執、愚蠢和貪婪。
救護車和警車很快趕到。
岑蔚因為精神徹底失常,被強製送往了精神病院。
在被帶走時,她回頭看了我最後一眼,那眼神,空洞如同失魂的娃娃。
而紀昂,在紀家破產後,因為背負巨額債務和多項詐騙、故意傷害的指控,最終被判處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聽說他在獄中被人打斷了腿,過得生不如死。
那些曾經助紂為虐的物業經理和保安,也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一年後。
我正式從幕後走到台前,接管了整個鼎盛集團。
這天,我剛結束一個跨國並購會議,黎朔告訴我,有一位林姓女士在樓下咖啡廳等我,說是我的一位故人。
我推開門,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岑蔚。
她穿著一身樸素的棉布裙子,瘦了很多,曾經眼裡的光彩和瘋狂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種死水般的平靜。
“予琛。”她站起身,聲音沙啞,“我知道我沒臉見你,但我下週就要離開燕城了,走之前,想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
我平靜地看著她:“坐。”
她在我的對麵坐下,雙手緊張地交握著。
“我在醫院裡,想了很多……我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她抬起頭,眼中含著淚。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我還是想問一句……”
“我們……還有可能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眼中帶著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
我沒有絲毫猶豫地搖頭。
“不可能了。”
她眼中的光,瞬間熄滅。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永遠無法彌補。”
我站起身,“保重。”
看著她失魂落魄離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一切,終於徹底畫上了句號。
後來聽說,她去了南方的一個小鎮,開了一家小小的畫室,教孩子們畫畫,再也沒有回來過。
但這一切,都已與我無關。
站在集團頂樓的辦公室裡,俯瞰著腳下繁華的城市,我知道,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黎朔推門進來,笑著問:“晚上一起吃飯?我認識了個不錯的姑娘,是位大提琴家,介紹給你認識。”
我迎著窗外的陽光,微微一笑。
“好啊。”
過去的陰霾已然散去,未來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