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總在罵我，其實是在罵他老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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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戰告捷帶來的興奮感，像一杯冒泡的汽水，持續到了週末。
我甚至專門花了一個下午，將《周明遠情緒觀測日誌》升級成了20版本，增加了【情緒波動可能原因推測】、【有效避險/乾預策略記錄】以及【次日情緒預判】三個欄目。配色也從單調的黑白，換成了醒目的紅黃綠三色預警係統。
萌萌看著我電腦螢幕上那張花花綠綠的表格，肅然起敬：“玉，你這不是在打工，你這是在搞學術研究啊。論文題目我都替你想好了——《論老闆夫妻感情狀況對基層員工心理健康及工作效率的影響》。”
我得意地一揚下巴：“實踐出真知嘛。”
週一，我帶著我的“研究成果”和滿腔（自作多情的）使命感，踏進了公司。
周明遠看起來……很正常。依舊是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苟的髮型，麵無表情的臉。
【上班初始情緒值】：★★★☆☆
（標準週一狀態，無明顯異常）
【情緒波動可能原因推測】：週末家庭生活平穩度過？或新一輪矛盾尚在醞釀？
【次日情緒預判】：多雲，偏東風（不確定性增強）。
我按照計劃，繼續保持低調嚴謹的作風，同時暗中觀察。
上午相安無事。
下午，行政部通知，公司為了“提升團隊凝聚力”和“關懷員工健康”，決定在每個樓層增設一個迷你零食角，免費供應咖啡、茶和一些小零食。
訊息一出，辦公區一片低低的歡呼。
除了周明遠。
他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聽到了行政主管的宣佈，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零食角？誰批的預算？上班時間吃零食，像什麼樣子？”
行政主管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訥訥地解釋：“周總，這是王副總點頭的，說是員工福利，而且研究表明適當補充能量有助於提高……”
“研究？”周明遠打斷他，聲音冷颼颼的，“我隻看到這會分散注意力，增加不必要的開支。薑玉！”
我心頭一跳，怎麼又是我？！
“你說說，弄個零食角，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他把問題拋給了我，目光如炬。
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我冷汗都快下來了。這是個送命題啊！說利大於弊，就是公然反駁老闆；說弊大於利，就是把行政部和王副總都得罪了，還會成為全體同事的公敵！
電光火石之間，我的大腦飛速運轉，結合我的《觀測日誌》和“情緒乾預理論”，一個答案脫口而出：
“周總，我覺得關鍵在於管理和引導。如果規定隻能在休息時間取用，並且選擇一些健康、不易掉屑的零食，既能體現公司關懷，又不會影響工作效率和環境衛生。畢竟，員工心情好了，乾活也更帶勁不是？”
我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我這口氣，怎麼有點像在……哄小孩？或者像是在給他和他夫人（另一個薑玉）勸和？
周明遠盯著我，冇說話，那眼神深邃得讓我心裡發毛。
就在我以為要完蛋了的時候，他居然移開了目光，對行政主管說：“按她說的，製定個細則。管理不好，就撤掉。”
然後，他轉身回了辦公室。
我：“？？？”
行政主管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同事們也紛紛投來“勇士”、“說得漂亮”的眼神。
萌萌在桌下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癱坐在椅子上，心臟還在狂跳。
《觀測日誌》緊急更新：
【“薑玉”呼叫頻率】：1（高難度送命題呼叫！）
【懟人火力等級】：★★★☆☆（問題尖銳，意圖明顯）
【有效避險/乾預策略記錄】：采取“折中
利益捆綁”話術（員工心情好=乾活帶勁），成功化解危機，並（意外？）獲得采納！
【備註】：目標今日對“員工心情”似乎略有觸動？策略有效性得到進一步驗證！但風險極高，切勿模仿！
這次“零食角事件”讓我意識到，周明遠這座冰山，內部結構可能比我想象的要複雜。
他並非完全不通人情，隻是他的“人情”似乎被一層厚厚的、由工作壓力和（可能的）家庭矛盾凝結成的冰殼包裹著。而我，好像誤打誤撞地，找到了一點敲開冰殼的方法？
幾天後，一個更明顯的跡象出現了。
那天下午，周明遠讓我去他辦公室送一份加急檔案。
我進去的時候，他正靠在椅背上，揉著眉心，看起來非常疲憊。而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機，螢幕還亮著，停留在某個珠寶品牌的官網頁麵，上麵是一款設計非常精美的鑽石項鍊。
他看到我進來，立刻按熄了螢幕，恢複了一貫的冷峻：“檔案放這兒。”
“好的周總。”我放下檔案，眼角餘光瞥見他電腦旁邊放著一個打開的首飾盒，裡麵是一條……嗯，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珍珠手鍊。
這已經是第幾次看到類似的“賠罪道具”了？
退出辦公室，我立刻在《觀測日誌》上記下重磅發現：
【疑似觸發事件】：觀察到疑似“賠罪禮物”（珍珠手鍊），及瀏覽珠寶官網（鑽石項鍊）。
【情緒波動可能原因推測】：與夫人（薑玉）再次發生矛盾，或即將麵臨重要紀念日（？）需要安撫。
【次日情緒預判】：暴雨紅色預警！急需避險！
果然，第二天，周明遠的臉色難看得像鍋底。
從早上進門開始，低氣壓就籠罩了整個樓層。他幾乎冇怎麼出辦公室，但每次內線電話響起，都讓人心驚肉跳。
“薑玉！這排版是什麼審美？重做！”
“薑玉！郵件措辭太隨意，注意專業性！”
“薑玉！……”
我像個陀螺一樣被他抽得團團轉，但憑藉著“紅色預警”，我提前做足了心理準備，把所有工作都檢查了又檢查，雖然依舊被挑刺，但至少冇有犯實質性錯誤，勉強扛住了火力。
《觀測日誌》一片飄紅：
【上班初始情緒值】：★★★★★（極度惡劣）
【“薑玉”呼叫頻率】：7（創新高！）
【懟人火力等級】：★★★★☆（頻繁開火，吹毛求疵）
【有效避險/乾預策略記錄】：提前心理建設，工作極致細化，勉強自保。
【備註】：賠罪禮物未能奏效？戰況升級！生存艱難日！
直到下午，前台送來一個快遞盒子，收件人是周明遠。
盒子不大，包裝精美。
周明遠親自出來簽收的。他拿著盒子回到辦公室，關上了門。
大約半小時後，他再出來時，雖然臉上還是冇什麼笑容，但那股要殺人的低氣壓，明顯消散了不少。他甚至對過來請示工作的項目部經理說了一句：“這個方案思路可以，細節再優化一下。”
項目部經理受寵若驚地走了。
我偷偷在《觀測日誌》上更新：
【疑似觸發事件】：收到神秘快遞。
【情緒波動可能原因推測】：夫人（薑玉）回禮？或矛盾得到緩解？
【當前情緒值】：★★☆☆☆（明顯緩和！）
【備註】：神秘快遞效果顯著！堪位元效藥！需重點關注快遞來源！
下班前，周明遠破天荒地冇有加班，準時離開了。
經過我工位時，他腳步頓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看了一眼我桌上那盆依舊半死不活的綠蘿，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盆綠蘿，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周明遠和他夫人之間，並不隻是簡單的“吵架-賠罪”模式？那個神秘的快遞，會不會是……他夫人送給他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比我想象的……要複雜那麼一點點。
我的《觀測日誌》，好像需要再增加一個【夫人（薑玉）行為及影響分析】的欄目了。
這條職場求生路，真是越走越曲折，也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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