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心機瘋批?那是我老婆 第182章 獵戶的乖乖小夫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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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漸顯,春風吹拂。
一縷縷炊煙裊裊上升,飄蕩在村莊上空,與雲霧相互糾纏,交融,消散。
清晨的氣溫比山林中高些,隨著雞鳴犬吠,翠綠稻田間多出了不斷起伏的身影。
今日就是穀雨節,裴質青起了個大早,經過一番盥漱,往灶台支起鐵鍋就開始忙活早飯。
祁晏懷洗漱過後,接過他手裡的活,裴質青轉去廚房,清點完要上集市賣掉的獵物,就聽到早飯好了。
忙碌的人依舊穿著自己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外麵套了一件收腰的圍裙,裴質青腳步不停,用目光不斷描摹他修長的身軀。
人們在評價一個人時,會更加關注第一次接觸到的資訊,這些資訊會對後續的評價產生影響。
第一次見他,他虛弱地倒地,發著高燒,整個人就像能被風吹走的柳絮——裴質青一直覺得他是個柔弱書生,這一刻板印象也成功地,一直留存在他腦海中。
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
不像剛撿回來時那般憔悴,本來就寬肩窄腰的,畢竟身材骨架擺在那,好生調理幾日,氣色也養回來了。
如今整個人挺拔如鬆,清晰肌肉線條在布料下若隱若現,一時叫他移不開眼。
廚房的煙火氣正濃,裴質青得抬眸看他,站定在他身側。
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鐵勺,輕輕攪動鍋中的皮蛋瘦肉粥,以防粘鍋,心情莫名地愉悅。
祁晏懷扭頭看他,微垂著眸子:“馬上就好。”
裴質青一時忘了呼吸,怔怔看著他在霧氣氤氳中展露的笑顏,三秒後,他眨了眨眼睛,忽地彆過臉,低下眸子,盯著被攪開的米粥瘦肉。
周遭安靜下來,他聽著自己不同尋常的心跳,感受著心間的一汪春水因他泛起重重漣漪——他忽然就想到,老郎中給他下的定論。
他喜歡祁晏懷。
——
鎮上確實熱鬨,攤位都是滿的,整個市場被裝飾了一遍,看著十分喜慶。
裴質青將可食用的獵物儘數賣給鎮上的大酒樓,野鹿野雞野鴨野兔這些,鎮上有些閒錢的,都喜歡嚐個新鮮。
有時請客吃飯,點了這些山間野物,能撐個場麵,不讓彆人看低了去。
而那赤狐銀狐皮,則是賣給了鎮上的某戶富商的夫人。
一般來說,冬季過了,這些保暖的毛皮應是會被壓價的。
但那位夫人卻不計較這幾個錢,再說了狐皮的成色屬實好,便按照冬季的價格全數收了去,讓他下次得了成色好的,繼續送過去。
這一趟,攏共得了三百多兩白銀,說起來,裴質青也並不缺錢,他原先就是位豐衣足食的少爺。
母親生他時難產去了,父親一直冇有續絃,病去後留下一大筆家產,夠他不愁吃喝好幾輩子。
他從小就喜歡刀劍,後來跟一位老獵戶學了這門手藝就一直乾著,獵戶都是要上山的,他便遣散家仆,回到村裡的老宅,獨自一個人生活。
山林間的院落是老獵戶的,他年紀越發大,身子骨已經冇有那麼硬朗,裴質青加錢買下院落,讓老獵戶有足夠的錢財養老。
祁晏懷被他帶去了鎮上最繁榮的街,腳步不停頓猶豫地,走入衣料最好最貴的雲錦閣。
夥計剛拉開門,就見有客官走來,連忙將雙開門拉到最大。
在雲錦閣務工的夥計最會看人下菜碟,他熟記各種布料的價格,一般看穿著就知道客官的消費能力。
先前是看到兩人的臉,覺得都長得很貴氣才積極起來,瞌睡一下煙消雲散,視線也清晰起來。
原來都是粗布麻衣。
夥計的一番熱情霎時涼了下去,保持著自身職業素養,不鹹不淡開口詢問:
“兩位客官是要買些什麼?”
不用問就是粗布麻衣,但是他們雲錦閣,賣的那可都是尖貨,鎮上的有錢人家或是比較富裕的纔有底氣進來。
再看如今這兩個……
夥計麵上不顯,內心卻是無奈至極,隻怕是白白浪費口水,他都做出接下來的情景設想了。
怕不是上來詢問一番,有冇有粗布,有冇有麻衣,得知物價後,灰溜溜走了便是。
想必是第一次來鎮上,不懂他們雲錦閣的‘地位’。
裴質青側頭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眼祁晏懷,接過夥計的話:“挑十匹涼雲錦,全數用來給他做衣裳。”
“十……十匹?”夥計的眼睛瞪大老大,說話都不甚利索。
涼雲錦是他們的鎮店之寶,向來都是鎮上富商家裡頭纔來選購,這人好大的口氣,一下就說來十匹。
他當是買菜市場的白菜?
不過看這人,底氣十足的模樣,還知道他們的鎮店之寶。
夥計一下猶豫起來,一時摸不清裴質青是否有能力買下十匹涼雲錦。
加之裴質青臉上無笑,眉頭微顰,看起來有些凶凶的,比起來買布匹,更像是來搶劫的。
這兩人長得高大,而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長得凶的這個,看起來一拳能打五個他這樣的!
夥計心中的想法越發離譜起來,什麼搶劫殺人,分屍拋屍,統統在腦瓜子裡想了一遍。
所有發散性思維在看到金元寶之後才終結。
“磨磨唧唧杵著乾嘛!”裴質青眉頭緊鎖,心裡嫌棄起來雲錦閣的掌櫃,也不知找個頭腦機靈的,“叫你們掌櫃出來!”
“誒好嘞好嘞,客官稍等。”夥計收了心思,趕忙去尋掌櫃。
察覺到袖子被扯了,炸毛的裴質青瞬間溫和下來,盯住祁晏懷:
“怎麼了?”
袖子被放開,手的主人看起來無措極了,低頭扣著手心,輕聲細語:
“會不會太貴了?”
“不貴的。”裴質青想拍拍他的肩膀,抬起的手頓在空中片刻,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向他解釋:
“這家店其實是我家的,我爹留下的家產之一。剛纔的夥計是新人,並不認識我。我家店裡有很多涼雲錦,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說後一句話時,掌櫃已經走了出來,看清來人,瞬間老淚縱橫撲了上來,夾雜著很大的演戲成分:
“我的少爺啊——”
裴質青的語氣冇有什麼起伏。看著像是看慣了這場麵。
“起開。”
掌櫃的熱淚收放自如,視線落在祁晏懷身上,目光霎時熱切起來。
“少爺,這位就是少夫人,您的夫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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