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獸形救主後我瀟灑跑路了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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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的風暴仍在持續,王琛的團隊已經徹底放棄迴應,各大品牌方紛紛釋出解約聲明,曾經將他捧上神壇的輿論,此刻正以更凶猛的速度反噬著他。
但這一切,似乎都與這間頂層公寓無關了。
蘇雋坐在地上,背靠著門板,平板電腦螢幕的光映在他臉上,明明滅滅。他一條條地看著那些報道,那些為他辯白的分析,那些遲來的正義。冇有想象中的狂喜,隻有一種巨大的、近乎虛脫的茫然,以及……一絲小心翼翼探出頭來的,如釋重負。
壓垮他的那座名為“冤屈”的大山,似乎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移開。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隻狸花貓身上。
她舔完了爪子,此刻正揣著手手,端莊地坐在茶幾上,彷彿一位剛剛結束了一場重要會議、正在閉目養神的執行官。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光滑的毛皮上流轉,那雙異色瞳在昏暗中泛著幽微而神秘的光。
是她嗎?
這個念頭再次浮現,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荒謬。
一隻貓,怎麼可能做到這一切?操控電腦,聯絡媒體,甚至……支付那顯然數額不菲的“合作”費用?
可如果不是她,又該如何解釋這一切的巧合?在她出現之後,他的生活開始偏離原本絕望的軌道。昂貴的食物,專業的保潔,恰到好處送來的鋼琴,以及……這場在他最痛苦時降臨的、雷霆萬鈞的真相大白。
蘇雋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因為坐得太久,腿腳發麻,身體晃了一下。
幾乎是同時,那隻揣著手手的貓瞬間動了。她輕盈地跳下茶幾,幾步竄到他身邊,冇有碰到他,隻是仰著頭,那雙眼睛裡清晰地映出他的狼狽,帶著一種……詢問?
蘇雋看著她,心臟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撞了一下。他伸出手,這一次,冇有猶豫,輕輕地放在了她的頭頂。
毛茸茸的,溫暖的,帶著生命的活力。
妙妙冇有躲閃,甚至主動往前湊了湊,蹭了蹭他的掌心,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小馬達般的“咕嚕”聲。
這一刻,蘇雋心中那些關於“為什麼”、“怎麼可能”的疑問,忽然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他被全世界拋棄、連自己都快要放棄自己的時候,是這個小生命,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闖入了他的世界,笨拙卻又堅定地,把他從泥沼裡往外拉。
他深吸了一口氣,扶著門板,慢慢站了起來。腿還是很麻,像有無數小針在紮,但他站住了。
他走到客廳中央,環顧四周。窗明幾淨,空氣中漂浮著香薰機散發的淡淡雪鬆味,冰箱裡塞滿了食物,那架嶄新的鋼琴靜靜地立在角落,像是在等待。
這裡,不再是一個絕望的囚籠。
他走到鋼琴邊,手指輕輕拂過冰涼光滑的琴蓋。曾經,音樂是他的一切,也是傷他最深的東西。但現在……
他掀開琴蓋,露出了黑白分明的琴鍵。
他沉默地站了很久,久到妙妙都以為他不會再碰它了。
然後,他緩緩坐下。
他的手指懸在琴鍵上方,微微顫抖。最終,他落下了一個單音。清脆,乾淨,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不成調,隻是試探。
妙妙跳上琴凳,在他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冇有打擾,隻是安靜地陪伴。
蘇雋的手指漸漸靈活起來,一段破碎的、帶著明顯猶豫和生澀的旋律,斷斷續續地流淌出來。那不是《默言》,也不是他任何一首已知的作品。那是一段全新的,帶著迷茫,卻又隱隱透出一絲掙紮著想要破土而出的希望的旋律。
他彈得很輕,很慢,像是在撫摸一道久未觸碰、依然會痛的傷疤。
妙妙聽著這生澀卻真實的琴聲,看著蘇雋專注而不再是一片死寂的側臉,內心那份屬於護理員蘇緲的職業成就感,油然而生。
很好。護理第三步,幫助對象重拾興趣愛好,重建與世界的連接,初見成效。
一曲終了,蘇雋的手指停在琴鍵上,微微喘息,額角有細密的汗珠。這對於很久冇有正常進食和活動的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消耗。
但他抬起頭,看向身邊的貓,嘴角極其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那不是一個笑容,卻比任何笑容都讓妙妙感到振奮。
“謝謝你。”他低聲說,聲音依舊沙啞,卻不再是一片乾涸。
妙妙迴應他的,是更響亮的“咕嚕”聲,以及用腦袋親昵地頂了頂他手臂的動作。
夜色漸深,網絡上的喧囂似乎也慢慢平息。蘇雋在妙妙的“監督”下,吃了幾口私廚送來的夜宵,甚至主動喝了一杯溫牛奶。
當他終於躺回床上,雖然依舊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入睡,但那種被全世界孤立的窒息感,似乎減輕了許多。
妙妙依舊臥在他的枕邊,聽著他逐漸變得平穩悠長的呼吸,感受著他身體不再那麼緊繃。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落在她光滑的毛皮上。
第一個世界的任務,似乎終於走上了正軌。
而她的養老生活,在解決了基本生存環境和“護理對象”的心理危機後,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給自己添置一個頂級貓爬架,或者幾箱進口貓條了?
畢竟,係統給的∞餘額,不用來提升自己的退休生活質量,豈不是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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