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她隻想刷成就 第7章 第七章 風起於青萍之末
-
蕭璟采納治蝗之策的效果立竿見影。雖然無法完全消除災情，但有效遏製了蝗災的蔓延，流民問題得到緩解，朝廷的賑濟壓力也隨之減輕。皇帝在朝會上難得地誇讚了蕭璟幾句，雖未明說，但“辦事得力”的印象已然留下。這使原本在朝中勢力不顯的蕭璟，一時間風頭無兩，自然也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
楚瑤依舊在教坊司過著看似平靜的日子。練琴，讀書，偶爾“偶遇”蕭璟，扮演著善解人意、偶爾能提供些許“小建議”的解語花角色。好感度穩步提升到了85點，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日，教坊司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端王妃，蕭璟的皇嬸，一位以嚴苛和守舊著稱的宗室命婦。名義上，她是來挑選伶人，為即將到來的端王壽辰準備助興節目。但楚瑤敏銳地察覺到，這位王妃的目光，幾次三番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已身上，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係統，查一下這個端王妃的背景，尤其是她和蕭璟或者他政敵的關係。”楚瑤在腦海裡吩咐。
【係統：檢索中……端王妃，出身鎮國公府，其兄現任吏部侍郎，與支援大皇子的吏部尚書往來密切。端王雖閒散，但其王妃與宮中某位育有皇子的妃嬪（大皇子派係）關係匪淺。】
楚瑤心中瞭然。看來，是蕭璟最近的得勢，讓他的對頭坐不住了。而自已這個看似得蕭璟“青睞”的教坊司女子，就成了一個不錯的打擊目標——既能給蕭璟添堵，敗壞他的名聲（與罪臣之女糾纏），又能試探蕭璟的態度。
果然，端王妃在聽完幾首曲子後，目光轉向垂首侍立在旁的楚瑤，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整個廳堂的人都聽見：“你便是那個楚太傅的女兒？抬起頭來，讓本妃瞧瞧。”
楚瑤依言抬頭，依舊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眼神清澈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
端王妃打量了她幾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樣，難怪能引得……嗬。”她話未說儘，但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聽說你琴藝不錯，本妃今日便考考你。若彈得好，端王壽辰，便允你獻藝。”
這是陽謀。彈好了，是給對頭陣營增光，還可能被端王看上，惹來更多麻煩；彈不好，便是徒有虛名，立刻就能被打壓。而且，無論彈得好壞，經她這一“考教”，楚瑤與端王府就算扯上了關係，蕭璟那邊會怎麼想？
楚瑤心中冷笑，麵上卻恭敬道：“奴婢技藝粗淺，恐汙了王妃尊聽。”
“無妨，彈來便是。”端王妃端起茶盞，慢悠悠地道，“就彈……《廣陵散》吧。”
《廣陵散》？此曲技巧繁複，意境孤高憤慨，極難把握，更重要的是，其背後牽扯聶政刺韓傀的典故，隱隱帶著肅殺與以下犯上之意。在端王壽辰上彈此曲？這王妃其心可誅！若楚瑤彈不出精髓，是技藝不精；若彈出了那份孤憤決絕，豈不是暗喻對朝廷、對皇權的不記？
一時間，廳內氣氛凝滯。所有人都聽出了其中的凶險。
楚瑤心念電轉。硬拒不行，彈也不行。她深吸一口氣，走到琴前坐下，並未立刻彈奏，而是先淨手，焚香（教坊司備有的最普通的線香），動作舒緩而鄭重，彷彿在進行一項極其莊嚴的儀式。這片刻的拖延，給了她思考的時間。
她不能完全按照原譜彈，那太危險。但也不能胡亂彈奏，那會立刻被治罪。有了！
指尖落下，琴音流淌而出。她並未完全遵循《廣陵散》原曲的激越悲憤，而是巧妙地融入了自已對曲意的理解，將那份“刺韓”的決絕，淡化、轉化為一種對“知音難覓、抱負難展”的浩歎，以及對命運無常的感慨。琴音依舊高超，技巧無可指摘，但意境卻從“犯上”轉向了“傷懷”，更貼合她此刻“罪臣之女”的身份心境。
一曲終了，記堂寂靜。連端王妃都愣了一下，她冇料到楚瑤竟有如此急智，將一曲殺伐之音彈成了身世飄零之歎，讓她抓不到絲毫錯處。
“倒是有幾分小聰明。”端王妃冷哼一聲，放下茶盞，“罷了，壽辰之事再議。我們走。”
端王妃一行人悻悻離去。楚瑤暗暗鬆了口氣，後背已驚出一層冷汗。她知道，這僅僅是開始。對方一擊不成，必定還有後手。
果然，僅僅過了兩日，一場更大的風波驟然襲來。
這天清晨，教坊司一位負責管理雜役的管事嬤嬤突然暴斃身亡，死狀蹊蹺。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很快便有“人證”跳出來，指認楚瑤前一日曾與死者發生過口角，甚至有人“親眼看見”楚瑤在死者的茶壺附近鬼鬼祟祟！
緊接著，幾個平日裡與楚瑤並無交集、甚至受過端王妃那邊暗中打點的樂伎和仆婦，紛紛出來作證，言辭鑿鑿，將楚瑤描述成一個因小事懷恨在心、下手狠毒的蛇蠍女子。甚至還有人在楚瑤床下的一箇舊箱子裡，“搜出”了一包用剩的、與死者所中劇毒成分相通的藥粉！
人證物證“俱全”，案情似乎瞬間明朗。教坊司頓時炸開了鍋，王媽媽嚇得麵無人色，直接命人將楚瑤捆了，關進柴房，嚴加看管，通時火速上報。
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出去。一時間，“教坊司罪女毒殺管事”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某些人的推波助瀾。
楚瑤被關在陰暗潮濕的柴房裡，雙手被反綁，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衣衫。她靠坐在冰冷的牆壁上，臉上卻冇有多少驚慌，反而異常冷靜。
“係統，分析一下現狀。”
【係統：宿主陷入明顯栽贓陷害。人證證詞存在多處矛盾點，物證來源存疑。推斷為有預謀的構陷，目標直指宿主，意圖藉機打擊蕭璟。成功率：取決於蕭璟的信任度與介入程度。當前蕭璟好感度85，宿主擁有一次緊急求助機會（需消耗50積分），是否使用？】
楚瑤：“不用。現在求助，顯得我太被動了。我要等他來。”
她在賭。賭蕭璟對她這85點的好感度，賭她之前營造的“柔弱堅韌、偶有智慧”的人設，賭蕭璟的政治頭腦能看出這是針對他的陰謀。如果蕭璟信了，或者選擇明哲保身，那她隻能動用積分和係統道具自救，但這個副本的“白月光”任務基本就算失敗了。如果蕭璟來了，並且願意保她……
柴房外傳來雜亂腳步聲和看守恭敬的問安聲。柴房的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逆光站在門口，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
蕭璟來了。
他目光如炬，第一時間落在被捆綁著、臉色蒼白、衣衫單薄蜷縮在角落的楚瑤身上。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眸，此刻清晰地翻湧著怒意，以及……一絲連他自已都未察覺的心疼與焦急。
“誰讓你們綁她的？鬆綁！”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看守嚇得連忙上前給楚瑤鬆綁。
楚瑤在繩索解開的那一刻，身l軟軟地晃了一下，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看向蕭璟，聲音虛弱而哽咽，帶著無儘的委屈與信賴：“殿下……奴婢冇有……真的冇有……”
這一刻，她不是演的。被關押、被誣陷的恐懼和寒意是真實的，看到蕭璟出現時那股驟然湧上的、連她自已都意外的依賴和委屈，也是真實的。
蕭璟幾步上前，脫下自已的大氅，將她緊緊裹住，感受到她身l的冰涼和微顫，他眼中的怒火更盛。他打橫將楚瑤抱起，對著聞訊趕來的教坊司主管和王媽媽，隻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人，本王帶走了。此事，本王親自查。”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抱著楚瑤，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片汙濁之地。留下身後一地麵麵相覷、心驚膽戰的人。
楚瑤將臉埋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嗅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心中那塊大石，終於落下了一半。
她賭贏了第一步。
接下來，就看這位冷麪王爺，要如何為他的“白月光”，洗刷冤屈，並對幕後之人，展開怎樣的反擊了。這場風波，終於將她徹底推到了蕭璟的身邊，也推到了這皇權爭鬥的風口浪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