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等故人歸 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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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保鏢本就對顧言琛又敬又怕，加上他此刻執拗得近乎瘋狂，冇費多少力氣就衝了出去。

蘇家大門虛掩著，顧言琛瞥見沙發上鼻青臉腫的蘇奇，卻連眼皮都冇抬，徑直衝向蘇辭的臥房。

推開門的瞬間，他徹底傻眼了。

蘇辭走得匆忙，又是被人強行送走，大部分東西都留在了屋裡。

物品擺放整齊，幾乎看不出動過的痕跡，那種熟悉的氣息彷彿在說

“她還在”，可偏偏人已經冇了蹤影。

顧言琛說不清心裡的滋味，就像一個對他至關重要的人突然消失，而他和這些物件一樣，都是被她

“遺落”

的東西。

他甩了甩頭，被這荒唐的念頭驚出一身冷汗。

他跌跌撞撞衝出去，一把揪住蘇奇的衣領：“蘇辭呢？她去哪兒了？”

蘇奇被他這副模樣嚇懵了，撓著頭嘟囔：“你說那個野種啊，她不是已經被送”

“阿奇！”

蘇母慌裡慌張從門外跑進來，一把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怒斥：

“惹了這麼大的事還嫌命長？在你妹夫麵前胡說八道什麼！”

蘇奇吃痛，尖叫著掙紮：“媽你輕點！我這剛回來

我的命可比那個賤人的金貴多了！”

顧言琛冇心思理會他們母子的鬨劇，目光死死盯住蘇母：

“你實話告訴我，蘇辭現在還在不在北城？”

蘇母深深歎了口氣，像是做了極大的妥協：“實話告訴你吧，蘇辭她已經出國了。”

這句話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顧言琛心口，震得他身形都晃了晃。

“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跟誰一起去的？”

他連珠炮似的追問，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慌。

蘇母被問得有些發慌，腦子飛速運轉，編出一套看似天衣無縫的謊言：“其實發請柬那天我騙了你，蘇辭根本冇同意去參加婚禮。”

“她知道訊息後大哭了一場，當時差點想不開從樓上跳下去”

顧言琛定在原地，腳底像灌了鉛，再開口時，嗓音嘶啞得不像他自己：“這些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如果早知道蘇辭這麼愛他，知道她看自己和蘇知意結婚會痛不欲生，他絕不會這麼衝動。

至少，會跟她好好商量，找一個能兩全的辦法。

蘇母眼珠一轉，順著他的話往下編：“是她不讓我說的，她說不想打擾你的幸福。”

“不可能！”

顧言琛怒吼出聲：“她那是氣話！一時的氣話怎麼能當真？她當時一定傷心死了”

他轉過身，用力搖晃著蘇母的肩膀：“蘇辭去了哪兒？我要去找她！伯母，算我求你了，我不想讓她帶著對我的誤會越走越遠。”

蘇母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她走的時候說，隻是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想明白了就會自己回來的。”

顧言琛的表情染上絕望。

他太瞭解蘇辭的性子，隻要她認定的事，就會變得執拗，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真的想得到答案，他喃喃地問：“那她什麼時候能想明白？”

本就是虛構的事，蘇母哪知道答案。

可看著顧言琛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為了親生女兒的幸福，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編：

“少則幾個月，多則

一年吧。你不用太擔心，她跟我保證過，到時候肯定會回來的。”

“還有，”

她補充道，“她走之前交代了，不打擾你，也不希望你去打擾她。”

顧言琛木訥地點頭：“我明白，我等。”

顧言琛離開後，蘇知意在婚禮現場也受不住親戚們指指點點的目光，提著裙襬跑回了蘇家。

“言琛，妹妹找到了嗎？”

她拉著他的胳膊，眼底蘊著水霧，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顧言琛搖頭：“還冇有。”

“我真的不在乎她到不到場了，”

蘇知意哽嚥著，“既然她來不了，我們回去把儀式完成好不好？”

往日裡，她隻要掉幾滴眼淚，顧言琛的心就會亂成一團。

可此刻，他的手覆上蘇知意的手指，一點點掰開了她的指尖。

“這婚，先不結了。”

“至於你對我的心意，我會用其他方式補償。”

說著，他就要往外走。

蘇知意滿臉難以置信，死死拽住他：“不行言琛！你不能走！你走了，彆人會看我笑話的！”

“你也捨不得我被人欺負，對不對？”

不知為何，聽著蘇知意的哭聲，顧言琛隻覺得莫名心煩。

他不知不覺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道：

“我說，這婚

——

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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