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逆襲:最強女首輔程卿孟懷謹 703.703:癡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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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裏的氣氛,陡然變得凝重。
沉默半晌後,皇後陡然冷笑:“你懷疑本宮,你果真是一個癡情種!”
因為癡情,所以愛屋及烏。
因為程蓉,對程卿多有寬容……可真的是因為程蓉嗎,還是所有人都搞錯了因果,孟懷謹一直執著要替程蓉報仇,其實是因為程卿?
皇後大膽假設,越想越心驚。
孟懷謹文武雙全,任誰都挑不出一點毛病,所以蕭毓仲才鑽進了皇後設下的圈套,想方設法都要證明孟懷謹是早夭的皇子。
皇後的計劃不是冇有漏洞,隻是蕭毓仲為了挑選出滿意的繼承人已經魔怔了,下意識忽略了那些漏洞,一廂情願覺得孟懷謹是皇子。
皇後一直擔心孟懷謹過於剛直,並不肯配合她的計劃,所以有好幾個月都不見孟懷謹,要等蕭毓仲對外宣佈孟懷謹的“身世”,等孟懷謹是早夭皇子的事實確定,以孟懷謹的性格,為了不讓皇後被問罪,就算心中不願,都隻能接受這個安排。
皇後賭對了。
從蕭毓仲宣佈孟懷謹的皇子身份,到冊立孟懷謹為太子,孟懷謹一直在沉默。
他有自己的清高,不願意去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皇子身份,太子身份,對孟懷謹來說都是假的,然而蕭毓仲一意孤行,孟懷謹不想要的,卻是別人打破頭都想搶的,從賢妃當著眾人的麵,嚷嚷著孟懷謹是早夭的大殿下,皇後的計劃就正式啟動,孟懷謹被情義挾裹著,再無退路!
被‘章先生’擄走,皇後一點都不怕,哪怕她可能死在‘章先生’手裏。
想要孟懷謹徹底轉變心態,從被動承受到主動君臨天下,需要一個契機。
皇後被擄就是最好的契機,如果她真的死在‘章先生’手裏,孟懷謹會懊惱遺憾,這種情緒會讓孟懷謹快速成長——皇後怕什麽,她早就活夠了,熬死了蕭毓仲,皇後立刻死了都甘心。
隻要孟懷謹活著,顧家的血脈就能延續!
果然,在皇後被擄後,孟懷謹首次主動行使“皇太子”的權力,皇後非常欣慰。
直到此時,孟懷謹為了程蓉之死質問她,皇後纔開始懷疑:促使懷謹由被動承受到主動擁抱至高權力的,真的是因為自己被擄?!
或許,並不因為自己,至少不全是因為自己。
皇後心中一凜:“在皇陵裏,為何不見刑綱,他應該寸步不離守在你身邊纔對。”
孟懷謹仍是沉默。
皇後略動了動,扯動了後背的傷口,額上滾下黃豆大小的汗珠:
“你派刑綱去做別的事?你好生糊塗!刑綱那樣的高手,是你安全的保障,你讓他……你讓他去了西北!”
開始隻是懷疑,說到後麵,皇後的語氣已經變成了篤定。
孟懷謹把刑綱派去跟著程卿。
所以程卿女扮男裝的秘密,孟懷謹才一點都不驚訝。
就算先前不知道,讓刑綱去保護程卿後,這樣的秘密又豈能瞞得過刑綱?絕世高手的耳目遠超普通人!
所以,程卿跟著‘章先生’到京城,孟懷謹應該早就知道了。
不知什麽原因,刑綱並未跟上京,把‘章先生’和程卿跟丟了。等自己被擄,孟懷謹終於知道了該到哪裏去找‘章先生’,找到了‘章先生’,自然就找到了程卿——皇後想通了其中的關竅,除了孟懷謹不是因為她才主動使用“太子”權力這事兒讓皇後感覺不適之外,孟懷謹的確是完成了皇後的期盼,他是能做好“太子”,甚至是做好大魏君主的。
想通了關竅,皇後才急。
不管孟懷謹看重的是程卿,還是死去的程蓉,“程”這個姓,已經梗在了皇後和孟懷謹之間。
“你有冇有想過,一旦程卿的秘密被人察覺,你用什麽保她?她欺騙愚弄的不僅是先帝,還有滿朝文武和天下讀書人,如何能容忍程卿淩駕於他們頭頂,他們會惱羞成怒,會讓你治程卿的罪!”
皇後不覺得女子就比男子差,不說她自己,便是婢女出身的賢妃,照樣可以把蕭毓仲騙得團團轉。
但不管她與賢妃如何運籌帷幄,她們的聰明,都不能對外炫耀。
世人永遠不會得知皇權變更有她們的努力。
程卿不同,程卿的聰明已經在天下人麵前炫耀過了,一旦女扮男裝的秘密暴露,滿朝文武和全天下的讀書人都容不下程卿。
愚弄事小,恐懼是真。
程卿的存在,會讓那些人害怕。
如果程卿是女兒身,豈不是說明女子可以做得比男子優秀?
程卿壞了男尊女卑的規矩,原本欣賞程卿的朝臣,會第一個跳出來,要求孟懷謹嚴懲程卿。
皇帝也要按照規矩做事,不能和所有人對著乾!
孟懷謹是保不住程卿的。
除非,程卿女扮男裝的秘密,可以一直不暴露。
因為孟懷謹一直沉默以對,皇後的情緒從激動到平緩,不禁問自己,永遠保住程卿的秘密是否有可行度……首先,得孟懷謹願意,再者,得程卿本人願。
要麽就繼續女扮男裝,做六元及第的程狀元,將來入閣拜相。
要麽,急流勇退,丟掉“程卿”這個身份,假死脫身,才能恢複女兒身。
皇後覺得第一條路太難了,就算她容得下程卿這個威脅,難保程卿的秘密不會被‘章先生’那夥人揭穿,程卿隻有選第二條路。
假死脫身恢複女兒身的程卿,對孟懷謹也不再是威脅。
皇後說了這兩個辦法,誠懇向孟懷謹建議:“為了她好,你要替她選第二條路,若你舍不下她,過得幾年,可將她接進宮裏。”
做孟懷謹的皇後是不可能了,程卿長什麽樣,全京城的權貴都見過,做了孟懷謹的皇後總是難以避免和宗室女眷和朝臣命婦們打交道,別人一看皇後和程卿長得一模一樣,簡直是掩耳盜鈴。
當然,若孟懷謹實在堅持,可以把程卿記在程家二房名下,既是同一個祖父,長得像些也不奇怪,皇後充滿誠意替孟懷謹考慮,哪知孟懷謹並不領情,仍然執著想求一個答案:
“娘娘,您選的路,我選的路,都不是程卿會選的路,以為別人好的名義,安排別人的命運,並不是真正的好……這個道理是蓉娘用她的死教會我的,我再問您一次,蓉孃的死,可是和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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