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大學的我,差點被大嫂賣給她弟弟 011
梁倩雪的周圍又隻剩下呼嘯的風聲。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可她停不下來,也不敢停下。
好像隻要她一停下,那鋪天蓋地的悲傷就會席捲、吞噬她。
不知道第多少圈,直到梁倩雪榨乾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氣,直直倒在跑道上。
她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發絲都往下滴著水。
但她隻睜眼看著湛藍的天,像是被抽去了魂魄的行屍走肉。
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過了將近一個星期。
直到這天指導員看不下去,他等到梁倩雪和往常一樣,累到沒有一絲力氣,直接躺在跑道上時才走過去。
“你現在這樣的狀態,讓我想到四年前。”
突然聽到人聲,梁倩雪睜開眼。
看著指導員她掙紮著想爬起來,但又被按住。
“躺著吧,我跟你一塊兒。”
指導員在她旁邊躺下,歎了口氣才悠悠開口:“你是一個好兵,我真捨不得看你就這樣把自己累廢。”
“但我也知道,你脾氣犟起來沒有人能攔住你,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好好休息,把要做的事情做了,調整好心情再回隊裡。”
梁倩雪剛要拒絕,就被打斷:“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說完,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走了。
這天晚上,梁倩雪這些天以來,第一次踏出大隊。
夜晚霓虹閃爍,車流川流不息,來往打鬨的行人無不襯托出她的孤單。
最後,梁倩雪推門進了一家酒館。
十二月的冬日,裡麵的暖氣打的很足,梁倩雪進去後不久就脫了外衣,她隻穿了件黑色的訓練服。
貼服的衣服,叫幾個心癢癢的小夥子都隻敢遠遠看著,不敢靠近。
梁倩雪一杯接著一杯,等到走出酒館時頭已經昏昏沉沉,隻多年訓練讓她腳下還算穩健。
深夜,她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
來往的車輛變少,隻偶爾駛過一輛。
鬼使神差地,梁倩雪走入了一個地下通道。
通道人不多,除了角落蜷在一處地方休息的流浪漢,就隻有一個大學生抱著吉他在自彈自唱。
偶爾會有幾個駐足觀看的行人。
梁倩雪走上去,將口袋的錢都放進她腳邊的紙盒。
“你好,吉他可以借我唱一首歌嗎?”
女孩沒有猶豫笑著點點頭,隨後將吉他寄過去。
梁倩雪接過吉他,坐在女孩的高腳凳上,穿著工裝褲仍顯得修長的腿微微屈著,生繭的手指生疏地掃過琴絃,琴音流水一般劃過。
“在這賃來的星空之下,
每個瞬間都長出枝椏,
二手吉他淌過時光,
音符在牆隅生根發芽。”
她的聲音沙啞、婉轉,更添一份娓娓道來的故事感。
“老沙發陷落著雙份的理想,
白瓷碗飄起黃昏的麥香,
你數著星子說遠方的大海。
我望著你說窗外的月光。”
唱起這首歌,梁倩雪的淚模糊了眼。
光影在眼裡淚意的氤氳下變得斑駁模糊。
唱完,梁倩雪緩緩抬頭。
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燈下的一道身影上,傅沉硯穿著一件白色大衣和安靜的看著梁倩雪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