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漂亮女友,酒店經理造我黃謠 第348章 神密舉人+驛站偶遇
紮甲在有按部就班的生產,隻是產量暫時還上不去,提高產量隻能慢慢來。
次日,崇禎找到了挖河的黃守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走了。
這是一個長期工程,沒有個大半年,是很難挖通這條運河,和大量支流灌溉渠的。
又去了開封府及下轄散州,鄭州、禹州、許州(今許昌)等地,每處都停留了一兩天。
指導各地廣挖水庫,以麵臨未來兩年更嚴重的旱災,這時期除了水庫,並無更好的辦法。
各地的小麥都種了下去,開封府知府上任有一年多了,之前就說要去看視察的。
最後一站定在了開封府,禦駕不動聲色的到了開封,不提前通知就是想看真實的一麵。
在城外的田間地頭的空地上,崇禎看到很多百姓揮舞著鋤頭,正在賣力的挖土挑土。
看其規模有丈許深了,這不正是用來蓄水的水庫嗎?都還沒有正式通知開封府呀!
他怎麼就先挖上了,看其規模還真不小,每隔幾十畝地就能看到一個坑。
崇禎走到一個坑邊蹲下,向正在裡麵挖泥的百姓問道:“這位老哥,你們這是弄啥呢?”
正揮舞著鋤頭的漢子,停下鋤頭擦了把汗道:“這位老爺,咱這是在挖水……水庫!”
“喔?這是誰讓你們乾的呀?挖水庫有酬勞的嗎?”崇禎感興趣的問道。
漢子搭了個望山道:“這是咱們徭役的活,沒有酬勞的!”
“但知府老爺說了,這是用來抵禦旱災用的,現在小麥種下也不用太管了。”
“知府老爺說過,朝廷體恤咱們老百姓,每天包一頓白麵饃管夠。”
這農戶說的沒錯,現在是十月底天氣漸涼,小麥出苗管理完成後就是農閒。
彆看現在天氣涼爽,高體力勞動還是會出汗,更何況是在深坑裡挖土沒一點風。
與其說挖的是水庫,不如說是丈許大的深坑,崇禎好奇問道:“你們這個要挖多深?”
漢子揮起鋤頭又挖起了土,邊挖邊道:“府裡的舉人老爺說過,要挖兩丈深才行。”
在開封府,如果是往年豐水的年份,挖兩丈深都能當井用了。
但是,這幾年的持續性乾旱,讓地下水逐年下降,喝水的井都要打到四五丈才能出水。
這種丈許大小,兩丈深的水庫,大概能蓄夠十畝地小麥的用水。
當然,這種遠離灌溉渠的水坑,就隻能靠天下雨來補充了。
同時,較深的水坑水份蒸發的速度,要比那種大型水庫慢上許多。
看來這開封府內,還有善於觀察天象的人,這個舉人有點意思!
待會去開封府,定要好好問問看,對挖坑深度提出見解的舉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跟漢子道了聲謝,崇禎站起身向四周看去,隨處可見荒地間都在挖坑。
這開封知府也有點意思,還從未給他傳旨之類的,他自己就組織百姓在挖水坑。
而且,還頗具創意的用小而深的坑,這裡麵定是有些許故事的。
明明徭役是自帶吃食,他還管百姓一頓白麵饃,彆看隻是幾個饃饃,效果完全不一樣。
崇禎一路打馬來到開封府,這裡是河南佈政司的治所,開封知府的治所也在這附近。
李若璉上前亮明身份,守門衙役跪迎一眾人進入,崇禎跳下坐騎踱步而入。
開封知府盛以恒正埋頭疾書,聽到有人進來抬頭一看,瞪大了眼睛又揉了揉。
確信來者正是皇帝後,趕緊起身讓坐跪倒在堂下,叩首見禮後崇禎讓其平身。
崇禎麵帶笑意道:“你乾的很不錯,朕的聖旨還未發往開封,你就挖了這麼多水庫了。”
盛以恒躬身道:“謝陛下讚譽,臣今後定當萬死不辭!”
盛以恒這人本來是戰死商城的,李自成被崇禎誘殺後,成功到任開封同知之職。
後被崇禎提拔為開封知府,這人的忠心與愛民毋庸置疑,工作能力目前看來還不錯。
崇禎好奇詢問道:“這徭役安排一頓飯,是出自誰的命令?”
“還有開封府挖的水坑,朕也頗感奇怪,是何人教授還是你自己想的?”
盛以恒躬身拱手道:“陛下,為徭役安排一頓白麵饃,是臣擅自拿的主意。”
“正欲上奏本進京,不想陛下竟親臨開封。臣私自動用賑災存糧,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崇禎輕笑著搖頭道:“你若是貪汙糧食,朕自然會要你的命,但你這賑災何罪之有?”
受今年乾旱影響,開封南部受災尤為嚴重,因為離黃河較遠又無大河。
遠比洛陽、鄭州受災更重,那兩地小麥尚且收了些糧食,開封南部幾近顆粒無收。
在京師之時,崇禎就在奇怪為何沒收到摺子,按理災情早在夏季之時就該爆發了。
原來是開封知府開倉放糧了,隻不過用的是另外的理由,懂得靈活變通的官員不多了。
“還有,這開封府的蓄水池,又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崇禎提醒了一番。
盛以恒回憶了一番道:“稟陛下,那人自稱姓張名人瑞,說是進京趕考的學子。”
崇禎皺眉思索,張人瑞……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呀,進京趕考那必定是明年的恩科。
崇禎記得幾個月出發前,跟禮部、吏部說過這事,進京趕考就不奇怪了。
崇禎皺眉詢問道:“你是否清楚,他現在是何身份,又是從哪個地方來的?”
盛以恒吸了口氣道:“陛下,他好像是從南直隸來的。想起來了,好像是蘇州府人士。”
蘇州府的張人瑞,一時間崇禎還真想不起來,但這熟悉感覺從哪來的?
正欲接著問,盛以恒又道:“據他說之前是秀才,為了趕恩科才匆匆考的舉人。”
“那人行為放蕩不羈,甚至說有點離經叛道,不是之呼者也滿口大白話。”
崇禎一聽滿口大白話,頓時大笑出聲道:“哈哈哈~!朕知道此人是誰了,有點意思!”
這家夥說他匆匆考個舉人,他是真有這實力的,就是不知道他此去京師趕考。
是不是想戲弄京師的考官,這家夥就是彆人口中的天才,不用刻意學習一看就懂。
他懂這水分蒸發就不奇怪了,不喜歡正經儒學專看禁書,回京後定要留意一番。
跟開封知府聊了很多,也給出了肯定的意見,盛以恒像吃了蜜蜂屎一樣開心。
盛以恒詢問道:“陛下,不知微臣所做的這些,還有哪些尚未做到位的。”
崇禎笑著點頭道:“都做的很不錯,今後兩年旱情還會持續,春季就算有降水也不多。”
“如何收集滿挖的水坑,如何保護水源不被曬乾,這都需要你自行想辦法。”
陛下所說未來兩年還有旱情,盛以恒雖麵色平靜但心中卻是大驚,陛下是如何知曉的?
崇禎想起做甲冑之事吩咐道:“對啦,開封府下發一份告示,洛陽王莊灘招募大量鐵匠。”
“每月工錢五兩銀子,技術精良者每月十兩銀子,官府可派車送其前去。”
盛以恒又是一驚,陛下這是在做何事?招募鐵匠是打造兵器嗎?
於是,盛以恒問出了心中疑惑:“陛下,這工錢是否太高了?到時開封府鐵匠都跑了。”
崇禎輕笑道:“那就設個簡單的考覈,擇優選取技術更好的鐵匠,其他則留在開封。”
交待完一些事情後,崇禎打算啟程回京了,都出來兩個月了必須要回去了。
出了開封走了一個時辰,一眾人行至柳園口,這是開封渡過黃河最近的渡口。
過了黃河後到封丘縣,崇禎抬頭看看日頭,時間尚早便不打算在此停留。
反正這條官道上都有驛站,出了封丘縣又趕了四十裡路,眾人到了延津驛站。
依然是李若璉,用錦衣衛身份住了進去,崇禎走進驛站之後,驛站內目之所及甚是雜亂。
有商旅也入住了其中,按理說驛站是不允許接待商人的,這也是明朝驛站的一大弊端。
全部由朝廷出資養著,他們卻乾起了對外經營的勾當,獲利則是驛站和地方官的。
看來,回京後頭等大事是改革驛站,咱們的小李哥就是被裁撤才造反的。
如今,崇禎的思路是不僅不裁撤,還要加大對驛站的人員輸入。
主要麵向軍中退役者與流民,人員增加的同時還不加錢,不是喜歡對外經營嘛!
那就將之規範起來,就與外人做生意自負盈虧,但是驛站人員與牲畜還屬於朝廷。
眾人的馬匹被馬夫牽下去喂養,驛站的驛丞得知有錦衣衛來了,急匆匆的跑出來接待。
安排了一頓上好的餐食,李若璉讓其退了下去,崇禎邊喝酒邊看向大堂。
四周吃飯的食客還不少,商人與進京趕考的學子,分坐在各處桌旁吃著晚飯。
學子能進驛站,崇禎倒不覺得意外,隻要有當地官府開具的,‘應試勘合’便可以入住。
幾隊商人看似並不太富有,大多是些行腳商人為主,可能是驛站比客棧便宜才入住。
因為長年得不到朝廷撥款,各種物件都年久失修,坐下有凳子都鬆垮垮的。
加上各級官吏貪汙成風,就算撥款也沒多少銀子能下來,這種困境持續有十幾年了。
崇禎看到一個學子,正一隻腳踏在條凳上,聲音激昂的講著他考舉人的壯舉。
說什麼他進了考場之後,思如泉湧第一個交卷,還高中了他們縣的第一名。
有個學子恭維的拱手道:“若采兄,依你的學識想必,進士之位唾手可得吧!”
同輩之人多稱字,‘若采’這兩個字一出來,崇禎確定這就是那人了。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他,聽其與眾學子聊了一會,對此人越發感興趣了!
不管是對會試的押題,還是朝廷時政的瞭解,此人都有一番獨到的見解。
明年殿試定要好好試試他,若願意嘗試新學問或新事物,此人絕對是最重要的一人。
崇禎慢慢的喝著酒,為避人耳目王承恩也被要求同坐,眾學子聊了好久終於打算散了。
崇禎對李若璉道:“去將那個若采叫來,注意客氣點!此人性格迥異。”
李若璉的客氣稍顯生硬,對那個若采的學子道:“打擾了,麻煩到咱老爺這來一趟!”
崇禎聽後直捂額頭,叫你客氣點你倒好,這客氣個錘子啊!
果然那學子聽後眉毛一豎,但轉念一想這裡是驛站,還有下人稱為老爺的人。
那不就是朝廷當官的嘛!心裡暗諷一聲‘狗腿子’,還是跟著李若璉過來了。
見麵後隨意的一拱手道:“這位老爺,晚生張人瑞,不知叫住晚生所為何事?”
崇禎笑著詢問道:“金采,鄉試時調侃考官被驅逐出考場,這是打算改個名字接著考?”
沒錯,這人就是那個到死都在搞笑金聖歎,隻是這時還他尚未改用這個號。
金是他的姓氏,由於在考場裡跟監考官開玩笑,被驅趕出了考場還被黜革。
他在鄉裡時經常抨擊時政,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改了個名字又出來考試了。
金聖歎可以歸屬於神童那一類,很小就考中了秀才,不到十八歲便去參加鄉試。
在卷子四角寫了四個‘籲’,考官問其原由是否要換考卷紙,本意是想給他一次機會。
他跟考官大開玩笑,考官怒而革了他的功名,金聖歎交了卷揚長而去,考官好懸沒氣死。
金采一聽有人叫出他原名,嚇得脖子一縮道:“這位老爺,咱們好像沒見過吧?”
“您是怎麼認識我的,好不容易過了鄉試您老高抬貴手,待我高中一定報答您!”
崇禎聽到這話臉上掛著笑意,滿口白話還不知禮數,沒錯!是金聖歎那股味了。
看來能上史書的學子,確實有點離經叛道了,這種人正是崇禎要找的。
崇禎也不接話笑著問道:“開封府挖的蓄水池,是出自你的主意嗎?”
金采聽到崇禎轉移話題,心裡也不急了慵懶道:“趕考時間還早,路過開封順手的事。”
崇禎再度詢問道:“你是如何知道,要將坑挖深點小點的?”
金采掏掏耳朵道:“那還不簡單,家中找一陶盆裝滿水,夏季放置於室外幾天便乾了。”
“隻需拿一盆水跟一壺水稍作對比,就能知道口大的被曬乾的快,口小的乾得慢。”
崇禎聽得頻頻點道,接著道:“家中水壺,燒開水時會頂起壺蓋,這事你觀察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