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彈幕後我手撕重生渣男 第9章 叢林法則,跨越國境線
武警上車的聲音,讓整個車廂瞬間安靜下來。
空氣中隻剩下人們緊張的呼吸聲。
林峰的心跳依舊平穩,但全身的肌肉已經下意識地繃緊,像一張拉滿的弓。
他靜靜地躺在鋪位上,眼睛透過窗簾的縫隙,觀察著前麵檢查的情況。
武警的檢查很仔細,每個人都要核對身份證和人臉,還會簡單詢問幾個問題。
「去南傘乾什麼?」
「打工。」
「老家哪的?」
「四川的。」
一切看起來都是常規盤查。
但林峰知道,越是常規,越不能掉以輕心。
他的揹包裡,藏著足以讓他下半輩子都在牢裡度過的東西。
很快,武警走到了他所在的後排。
「你好,請出示身份證。」一個年輕的武警看著躺在鋪位上的林峰,語氣嚴肅。
林峰坐起身,從口袋裡掏出那本屬於「木材商人張偉」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年輕武警接過身份證,又看了看林峰的臉,然後用手裡的裝置掃描了一下。
「嘀」的一聲,裝置上顯示出「張偉」的戶籍資訊,一切正常。
「去南傘做什麼生意?」武警例行公事地問道。
「去那邊看看紅木料子,聽說那邊的貨便宜。」林峰的回答滴水不漏,完全符合一個木材商人的身份。
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長途跋涉的疲憊和對生意前景的期待,這是他早已在腦中演練過無數次的表情。
武警點了點頭,把身份證還給了他。
「注意安全,那邊現在不太平。」
「謝謝警官,我會的。」林峰接過身份證,重新躺下。
直到武警下車,大巴重新發動,林峰緊繃的身體才緩緩放鬆下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剛剛那一刻,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幸好,老鬼的身份做得足夠真。
車子繼續前行,車廂裡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
「嚇死我了,還以為要搜行李呢。」
「是啊,我帶了兩條煙,差點給我嚇尿了。」
林峰聽著這些議論,心裡卻毫無波瀾。
這些普通人的擔驚受怕,和他即將要麵對的危險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又過了幾個小時,大巴車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了南傘鎮。
這是一個比臨滄更小、更混亂的邊境小鎮。
街道兩旁隨處可見寫著緬文的招牌,路上行走的有本地人,有遊客,還有許多一看就身份不明的外來者。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香料、塵土和柴油的味道。
林峰背著包下了車,那部諾基亞衛星電話就震動了起來。
他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喂。」
「往前走,第三個路口右轉,找一家叫『阿菊飯店』的店。」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語速很快,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
說完,對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峰沒有猶豫,按照指示找到了那家「阿菊飯店」。
飯店很小,隻有四五張桌子,一個看起來像是老闆娘的中年婦女正在灶台前忙活。
林峰走進去,店裡隻有一個客人在吃飯。
「老闆娘,來碗米線。」林峰找了張桌子坐下。
老闆娘頭也沒抬:「要什麼帽子?」
「過橋。」林峯迴答。
這是老鬼給的暗號。
老闆娘炒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了林峰一眼。
「等著。」
她轉身走進後廚。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矮小、麵板黝黑的男人從後廚走了出來。
他徑直走到林峰麵前,拉開椅子坐下。
「鬼哥的人?」
林峰點點頭。
「膽子不小啊,這個時候還敢往那邊闖。」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遞給林峰一根。
林峰擺了擺手。
男人自顧自地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我叫阿燦,負責送你過去。不過先說好,我隻管把你送到河對岸,之後的路,你自己走。」
「可以。」
「要多久能到妙瓦底?」林峰問道。
「看你自己。走得快,一天一夜。走得慢,那就不好說了。」阿燦吐出一口煙圈,「那邊的山路不好走,到處都是地雷和哨卡,還有各種民地武,你好自為之。」
「民地武?」
「嗯,緬甸的少數民族地方武裝。有的跟政府軍打,有的互相打,亂得很。你要是碰上了,就看你運氣了。」阿燦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林峰心裡一沉。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行,我知道了。」
「先在這裡住下吧,樓上有房間。」阿燦站起身,「彆亂跑,這鎮上到處都是眼線,被人盯上了,我也保不住你。」
說完,阿燦就離開了飯店。
老闆娘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線走了出來,放在林峰麵前。
「吃吧,吃完上樓休息。」
林峰看著碗裡紅油漂浮的米線,卻沒什麼胃口。
他草草地吃了幾口,就跟著老闆娘上了樓。
房間很簡陋,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窗戶正對著一條肮臟的小巷。
林峰檢查了一下房間,確認沒有監控裝置後,才把門反鎖。
他沒有開燈,隻是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將帆布包裡的格洛克手槍拿了出來,裝上消音器,插在後腰。
然後,他坐在床邊,開始閉目養神。
他需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的戰鬥模式。
因為他知道,從跨過那條河開始,他將進入一個沒有任何規則可言的世界。
在那裡,唯一的法則,就是叢林法則。
強者生,弱者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林峰的耳朵像雷達一樣,捕捉著小巷裡傳來的每一個聲音。
狗叫聲,醉漢的爭吵聲,摩托車駛過的聲音……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邊境小鎮的夜間畫卷。
淩晨一點十分,林峰準時睜開了眼睛。
他帶上揹包,悄無聲息地走下樓。
飯店裡一片漆黑,阿燦已經等在了門口。
「走。」
阿燦沒有多餘的話,帶著林峰拐進了黑暗的小巷。
兩人一前一後,在迷宮般的巷道裡穿行。
阿燦的腳步很輕,對這裡的地形顯然瞭如指掌。
林峰則像一個影子,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他們來到了一片甘蔗地旁。
空氣中彌漫著植物的甜香和泥土的腥味。
「從這裡穿過去,就是河邊。」阿燦壓低聲音說道,「動作快點,彆出聲。」
兩人俯下身,鑽進了比人還高的甘蔗林。
甘蔗葉劃在臉上,傳來一陣陣輕微的刺痛。
林峰的神經高度緊張,他的手一直放在後腰的槍柄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穿過甘蔗地,一條不算寬闊的河流出現在眼前。
河對岸一片漆黑,隱約能看到連綿的山影。
那裡,就是緬甸。
河邊停著一艘小小的摩托艇,一個船伕正蹲在旁邊抽煙。
「快點上船。」阿燦催促道。
林峰跳上摩托艇,船身晃動了一下。
阿燦和船伕簡單交談了幾句緬語,然後遞給他一遝錢。
船伕發動了馬達,摩托艇像一支離弦的箭,朝著對岸衝了過去。
河麵上泛起冰冷的夜風,吹在林峰的臉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南傘鎮的方向,燈火已經變得模糊。
從這一刻起,他徹底告彆了身後的那個世界。
他不再是任何人,隻是一道決心踏入地獄的影子。
摩托艇很快靠岸。
「到了。」阿燦指了指岸上的一條小路,「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山裡走,彆回頭。」
林峰點點頭,從揹包裡拿出一遝美金遞給阿燦。
「這是給你的。另外,幫我帶句話給老鬼。」
「什麼話?」
「告訴他,影子過河了。」
說完,林峰跳下船,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的叢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