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彈幕後我手撕重生渣男 第102章 茶山,論道殺戮!
茶山。
雲霧繚繞。
這片位於金三角腹地的古茶園,據說已有三百年曆史。
古茶樹沿著山坡蔓延,枝乾虯曲如龍,葉片在晨霧中泛著幽幽的綠光。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林峰沒有讓「幽靈」直接降落在茶山。
他讓風鈴把直升機停在五公裡外的密林裡,然後自己徒步過來。
「燭龍」戰甲的光學迷彩係統全程開啟。
他就像一個透明的幽靈,穿過茶林,穿過石階,朝著山頂的那座茶亭走去。
戰甲的感測器在瘋狂掃描。
熱成像。
雷達探測。
聲波定位。
連地下三米的範圍都被掃了個遍。
沒有埋伏。
沒有陷阱。
甚至連一個活人的熱源訊號都沒有。
整座茶山,隻有山頂那座茶亭裡,有一個人。
林峰停下腳步。
他站在距離茶亭三十米的地方,關閉了光學迷彩。
黑色的戰甲在晨霧中顯現。
茶亭裡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那人抬起頭,隔著霧氣,看向林峰的方向。
「來了?」
聲音很輕。
卻清晰地傳進林峰的耳朵。
是那個在視訊裡煮茶的人。
「執劍人」。
林峰沒有立刻走過去。
他隻是站在那裡,靜靜地打量著對方。
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的男人。
身材修長,比例完美。
一襲黑色燕尾服,剪裁考究,每一處細節都透著昂貴和精緻。
白色的襯衫纖塵不染。
領口係著暗金色的領結。
袖口露出一截腕錶,表盤泛著淡淡的藍光。
那張臉,俊朗而儒雅。
五官精緻得像雕塑。
金色的短發微微捲曲。
眼睛是淺灰色的,像霧中的湖水。
他坐在茶桌前,背脊挺直,雙手交疊放在膝上。
整個人的氣質,像一個避世的貴族。
或者說,像一件藝術品。
林峰的戰甲感測器顯示,對方的心率平穩,體溫正常,呼吸頻率每分鐘十二次。
沒有任何殺意。
也沒有任何緊張。
就好像,真的隻是在等一個朋友來喝茶。
「還站著乾什麼?」
「執劍人」抬手示意林峰落座。
動作優雅而從容。
「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林峰沉默了幾秒。
然後,他邁步走進茶亭。
戰甲的每一個感測器都在超頻運轉。
他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可直到他坐在茶桌對麵,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暗箭。
沒有毒煙。
甚至連一絲敵意都沒有。
「執劍人」拿起茶壺,為林峰斟了一杯茶。
動作緩慢,彷彿在完成某種儀式。
熱氣升騰。
茶香瞬間彌漫開來。
「這是三百年的古樹普洱。」
「執劍人」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磁性。
「采自這座山上最古老的那棵茶樹。」
「一年隻能采一次。」
「每次隻有三兩。」
他把茶杯推到林峰麵前。
「請。」
林峰沒有動。
他隻是透過戰甲頭盔的視窗,盯著對方。
「你怕我在茶裡下毒?」
「執劍人」笑了。
那笑容很淺,卻很真誠。
「如果我想殺你,不會用毒。」
「太粗魯了。」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林峰沉默不語。
他伸手,取下了戰甲頭盔。
猩紅的電子眼熄滅。
露出一張年輕而冷峻的臉。
「執劍人」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果然。」
「果然什麼?」
「果然是個年輕人。」
「執劍人」放下茶杯。
「我還以為,能在金三角掀起這麼大風浪的人,至少也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兵王。」
林峰端起茶杯。
沒有立刻喝。
隻是聞了聞。
茶香很醇厚,帶著一股山野的清氣。
確實沒有毒。
他抿了一小口。
苦澀中帶著回甘。
「不錯。」
「執劍人」的笑容更深了。
「能得到你這句,這茶也算沒白泡。」
兩人沉默了幾秒。
晨霧在茶亭周圍流動。
遠處的群山若隱若現。
一切都很安靜。
安靜得不像是兩個殺手在對峙。
倒像是兩個老朋友在敘舊。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喝茶?」
林峰打破了沉默。
「執劍人」搖了搖頭。
「不隻是喝茶。」
「還想聊聊。」
「聊什麼?」
「聊人生。」
「執劍人」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聊理想。」
「聊……為什麼殺人。」
林峰的眼神微微一凝。
「你覺得我會跟你聊這些?」
「會的。」
「執劍人」的語氣很篤定。
「因為你和我一樣。」
「都是孤獨的。」
林峰沒有接話。
「執劍人」也不在意。
他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嗎?」
「我從小就在歐洲最古老的家族裡長大。」
「那裡的人,都把暗殺當成一門藝術。」
「他們教我擊劍,教我密碼學,教我心理學。」
「他們告訴我,殺人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仇恨。」
「而是為了……完成一件藝術品。」
他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你見過凡爾賽宮的油畫嗎?」
「見過羅馬的雕塑嗎?」
「那些東西,都是藝術。」
「但在我看來,它們遠遠不如一場完美的暗殺。」
他抬起手,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圓。
「當你設計好每一個細節。」
「當你在目標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近他。」
「當你的劍刺入他心臟的那一瞬間。」
「他臉上的表情,他眼中的驚愕,他身體的顫抖。」
「那纔是真正的藝術。」
林峰放下茶杯。
「所以你把那些被你殺的人,都當成藝術品?」
「當然。」
「執劍人」的回答毫不猶豫。
「每一個目標,我都會為他們設計一個主題。」
「有的是玫瑰之死。」
「有的是冰雪輓歌。」
「還有的是午夜彌撒。」
「我會在他們死後,為他們擺上符合主題的裝飾。」
「讓他們的死亡,變成一件真正的藝術品。」
林峰的眼神變得冰冷。
「你是個瘋子。」
「執劍人」笑了。
「也許吧。」
「但你呢?」
他盯著林峰的眼睛。
「你殺人的時候,就沒有一點快感嗎?」
「沒有一點成就感嗎?」
「當你的敵人倒在你腳下時,你就沒有一點興奮嗎?」
林峰沉默了。
他沒有回答。
因為他知道。
如果說完全沒有,那是騙人的。
每次擊殺那些人渣時,他確實會感到一種暢快。
一種正義得到伸張的暢快。
但那和「執劍人」說的不一樣。
他殺人,是為了守護。
不是為了藝術。
「你我不同。」
林峰的聲音很平靜。
「我殺人,是因為他們該死。」
「不是因為我想殺。」
「執劍人」歪了歪頭。
「真的嗎?」
「那你在鑽石園區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用炸藥把所有人都炸死?」
「為什麼要一個個地殺?」
「為什麼要用那把軍刺?」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
「因為你享受那個過程。」
「你享受把敵人逼到絕境的過程。」
「你享受讓他們感受到恐懼的過程。」
「你享受……當一個獵人的過程。」
林峰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沒有反駁。
因為對方說得沒錯。
他確實享受那個過程。
但他從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那些人渣,本來就該體驗恐懼。
本來就該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所以你看。」
「執劍人」重新拿起茶壺,給林峰續了一杯茶。
「我們其實是同一種人。」
「都是獵人。」
「都享受狩獵的快感。」
「唯一的區彆,隻是你給自己找了一個的理由。」
「而我,從不需要理由。」
他放下茶壺。
眼神變得深邃。
「但你知道嗎?」
「正因為如此,我才對你感興趣。」
「因為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把殺戮做得如此純粹的人。」
「不需要任何花哨的裝飾。」
「不需要任何矯揉造作的儀式感。」
「就是簡單粗暴的……殺。」
他頓了頓。
「雖然粗魯。」
「雖然缺乏美感。」
「但……」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真他媽爽。」
林峰盯著他。
沉默了幾秒。
然後,他緩緩開口。
「你約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不。」
「執劍人」搖了搖頭。
「我約你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執劍人」放下茶杯。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認真得讓人心悸。
「你覺得……」
「人類的極限,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