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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頭頂和老公的結婚天數後,我選擇算計 第133章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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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透過咖啡館廉價的玻璃窗,照在一張蒼白而麻木的臉上。

喬佳機械地攪動著麵前那杯早已冷掉的咖啡,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穿梭的車流。曾經光彩照人、眾星捧月的喬家大小姐,如今像一朵被暴雨打落塵埃的殘花,失去了所有的色澤與芬芳。

自從被付子航當眾羞辱、被付家無情拋棄後,她的世界就崩塌了。昔日裡圍繞著她的“閨蜜”們,如今對她避如蛇蠍,甚至在背後用最惡毒的語言嘲笑她的愚蠢和不自量力。她的父母因為攀附豪門失敗而遷怒於她,家中終日是無儘的爭吵和埋怨。

她從雲端的公主,一夜之間變成了泥潭裡的棄兒。

巨大的落差讓她失去了所有生活的動力。她把自己關在租來的小公寓裡,像一具行屍走肉,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接到的那個神秘電話,她或許會一直這樣麻木下去,直到徹底腐爛。

電話裡的男人聲音沙啞而緊張,他說他姓張,是付氏集團的一名老員工,有一樣東西,關乎她能否“討回公道”,必須當麵交給她。

“討回公道?”喬佳在心裡自嘲地笑了。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公道可言?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驅使,還是讓她來到了這個約定的、位於老城區的破舊咖啡館。

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在她對麵坐了下來。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不安,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不停地觀察著四周。

“喬小姐?”男人壓低了聲音,聲音有些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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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男人從腋下的公文包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推到了喬佳麵前。紙袋很沉,有一種粗糙的質感。

“你……是誰?”喬佳終於開口,聲音乾澀沙啞。

“我是誰不重要。”男人緊張地搓著手,“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樣,都是被付家當作垃圾一樣丟掉的人。”

男人自稱張偉,是恒盛地產財務部的一名資深會計。他為付家兢兢業業乾了十幾年,經手了無數見不得光的賬目。就在前天晚上,公司突然以“業務調整”為由,將他無情開除,隻給了微不足道的補償金,並用他家人的安全隱晦地威脅他,讓他永遠閉嘴。

“付天正那個老狐狸,他感覺到了危險,要清理掉所有知道秘密的人。我隻是第一個。”張偉的眼中充滿了怨毒和恐懼,“他們以為拿捏住了我的軟肋,但我……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為他們家背了這麼多黑鍋,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他看了一眼那個牛皮紙袋,聲音壓得更低了:“付天正做夢也想不到,我留了一手。這麼多年,每次做假賬,我都會偷偷影印一份最關鍵的原始憑證。這裡麵,是恒盛地產五個最大虛假工程專案的全套做賬底單,還有……還有幾張付天正親自簽字的報銷單原件!”

喬佳的心臟猛地一跳,空洞的眼神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她雖然不懂財務,但也明白“原始憑證”和“親筆簽字的原件”意味著什麼。蕭辰宇的報道是點燃引線的火柴,而這份東西,就是炸藥本身!

“你為什麼找我?”喬佳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敢自己去。”張偉苦澀地笑了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鬥不過付天正。但你不一樣,喬小姐。你也被他們毀了,你比我更恨他們,也比我更……沒什麼可失去的了。這份東西,交到你手裡,比交到任何人手裡都更讓我放心。”

他覺得喬佳有足夠的動機去引爆這顆炸彈。

說完,張偉站起身,將帽簷壓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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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給你了,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我……我馬上就帶家人離開江城,永遠不回來了。”

他像一個幽靈般,匆匆離開了咖啡館,消失在人流中。

整個咖啡館,彷彿隻剩下了喬佳,和她麵前那個沉甸甸的牛皮紙袋。

那紙袋此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她指尖發顫。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伸出手,顫抖地解開紙袋的繞線,將裡麵的東西倒了一點出來。

一遝遝泛黃的a4紙,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和表格。還有幾張藍色的、印著“報銷單”字樣的單據,在最下方,是“付天正”三個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的簽名。

每一個數字,每一個簽名,都像一個猙獰的魔鬼,在無聲地嘲笑著她過去的愚蠢。

她想起了付子航摟著她,用甜言蜜語哄騙她去接觸蘇媚兒時的溫柔模樣。

她想起了在雲頂天宮,付子航被蕭辰宇逼得下跪時,她那種心痛又無力的感覺。

她想起了被付子航當眾拋棄時,他那句“你不過是我玩剩下的一個玩意兒”的冰冷話語。

她想起了昔日閨蜜們在背後議論她時,那些不堪入耳的譏諷和嘲笑。

她想起了父母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個賠錢貨時的絕望。

一幕一幕,如同電影快放,在她腦中瘋狂閃現。

恨意,像藤蔓一樣從心臟深處滋生,緊緊地纏繞著她,讓她幾乎窒息。

她死死地攥著那些憑證,指甲因為用力而深深地嵌入手心,傳來一陣刺痛,但這痛楚,卻遠不及她心頭那份屈辱和怨恨的萬分之一。

複仇!

這兩個字,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了她麻木混沌的意識。

她要複仇!她要讓付家,讓付子航,為他們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但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恐懼又將她淹沒。

付天正的手段,她有所耳聞。那是一個能微笑著將對手送進地獄的男人。如果自己把這份東西交出去,付家固然會完蛋,但自己呢?付天正的臨死反撲,她承受得住嗎?張偉都嚇得連夜逃離江城,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拿什麼去對抗?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一半是複仇的興奮,一半是死亡的恐懼。

她就這麼枯坐著,從午後坐到黃昏,咖啡館裡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隻有她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窗外的霓虹燈一盞盞亮起,將城市的夜空點綴得五光十色。

喬佳看著那些虛假的繁華,忽然笑了。

笑聲很輕,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淒涼和決絕。

她在笑自己。

過去的喬佳,不就是追逐著這些虛假的繁華,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嗎?她為了擠進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圈子,卑微、討好、失去自我,最後被棄如敝屣。

那個“喬佳”,已經死了。

當付子航說出那句“你不過是個玩意兒”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現在坐在這裡的,隻是一個裝著“喬佳”記憶的軀殼。

如果交出這份證據,可能會有危險。但如果不交,她將永遠活在今天的恥辱和昨天的愚蠢裡,直到腐爛發臭。

她拿起那些憑證,慢慢地、一張一張地重新裝回牛皮紙袋。這個過程,像是一場告彆的儀式。

她在告彆那個愚蠢的、愛慕虛榮的自己。

她在埋葬那段不堪回首的、依附於人的過去。

當最後一根繞線被重新係好,她所有的顫抖都停止了。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平靜,那是一種死過一次之後纔有的、徹骨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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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了手機,翻出了一個她本以為永不會再撥打的號碼。

她沒有打給警察,也沒有打給媒體。她知道,隻有一個人,能將這份炸藥的威力發揮到最大。也隻有將這份東西交給他,纔是對付家最徹底、最完美的報複。

螢幕上亮著的名字是——蘇媚兒。

她按下了通話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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