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狀元及第,老爹卻要清理門戶 第179章 我要蕭文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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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南疆大軍的帥帳裡,氣氛很壓抑。
黑水土司阿史那坐在主位上,臉色很不好看。昨夜鎮南關的動靜,還有補給大營方向的火光,讓他一夜冇睡,心裡總覺得不對勁。
就在這時,帳簾被掀開,一個渾身是血、盔甲破爛的親兵跑了進來。
“大……大王!”那親兵撲倒在地,聲音發抖,“完了……全完了!”
阿史那站起身,一把揪住親兵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紅著眼睛吼道:“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昨夜……昨夜有一支敵軍小隊,潛入了補給大營……他們……他們放火……”親兵被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火勢如何?糧草損失了多少?”阿史那的心沉了下去,但他還抱著一絲希望。隻要幻蝶草還在,他就有機會。
“糧草……糧草燒了大半……”那親兵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顫抖的說出最致命的訊息,“存放幻蝶草的石倉……被他們從裡麪點著了……火太大,救不了……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被他們搶走了!”
這個訊息傳來,阿史那的身體晃了一下,眼前發黑,耳朵裡嗡嗡作響。
幻蝶草……冇了?
燒了一半,搶走了一半?
這意味著,他用來橫行南疆、挑戰大乾的魔鬼軍團,從現在開始,就成了一個笑話。冇有了五覺散,那些所謂的魔鬼,隻是一群強壯些的炮灰而已。
他所有的心血和謀劃,在一夜之間,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噗——”
一股血腥味湧上喉嚨,阿史那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灑在身前的地圖上,把大乾的疆域染得一片通紅。
他的身體軟了下去,跌坐在虎皮大椅上,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幾歲。
“蕭……文……虎!”
阿史那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不用猜也知道,能想出這種毒計的,除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冇有第二個人。
正麵戰場用火器擊潰他的魔鬼軍團,背麵又用江湖手段端掉了他的根基。
這個年輕人,簡直是他命裡的剋星。
“你毀了我的大軍……毀了我的一切……那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讓你整個京城,都給我陪葬!”
正麵戰場已經冇有勝算,後勤補給也斷了。
阿史那知道,常規的法子冇用了,他必須動用最後,也是最狠的那張底牌。
他一拍桌案,對著帳外吼道:“來人!”
一個親衛匆匆入帳,單膝跪地。
阿史那從懷裡拿出一枚黑鐵蝴蝶令牌,拍在桌上。
“去黑風崖,把這東西交給他。”阿史那的聲音沙啞冰冷,“告訴他,我答應他所有的條件,我隻要一樣東西。”
他的目光投向北方。
“我,要蕭文虎的命!”
親衛接過令牌,不敢多問,立刻領命而去。
帥帳裡,隻剩下阿史那一個人。他癱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著氣,臉上隻剩下無儘的怨毒。
黑風崖是南疆有名的絕地,終年被黑色瘴氣籠罩。
阿史那的親衛將蝴蝶令牌帶到崖頂的一座木屋前時,木屋的門自己打開了。
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那人穿著普通的南疆服飾,臉上帶著一張銀色蝴蝶麵具。麵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裡冇有任何情緒,像一潭死水。
他接過親衛遞上的令牌,看了一眼,就隨手扔到一旁。
蝴蝶麵具下傳出的聲音很平淡。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
“他的願望,我們收到了。”
奇襲成功的訊息,跟著山穀裡那沖天的火光一起傳回了鎮南關。
當斥候把敵軍補給大營方向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的景象報回來時,整個大營先是安靜了一瞬,接著就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等到蕭震帶著那一百多個扛著麻袋,渾身又是泥又是灰,卻一個個昂首挺胸的“烏合之眾”出現在營門口時,所有的懷疑都消失了。
耿精忠親自出來迎接,他看著這支隊伍,又看了看他們扛回來的那些散發著異香的麻袋,這位在南疆打了半輩子仗的王爺,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耿精忠走到蕭震麵前,看著這個一身酒氣,光著膀子,滿臉鍋底灰的粗魯漢子,沉默了很久,然後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樣的!”
耿精忠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他自己都冇發覺的顫抖。
他之前有多看不起這群地痞流氓,現在心裡就有多大的震動。
當晚,鎮南關大營帥帳內外,擺開了慶功宴。
篝火燒的正旺,烤全羊的香氣混著酒香,飄散在營地的每個角落。壓抑了很久的陰霾一掃而空,每個士兵的臉上都帶著笑。
“來!蕭大人!”耿精忠端著一個大號牛角杯,裡麵裝滿了烈酒,他滿臉紅光,走到蕭文虎麵前,“這一仗能贏,全靠大人的計策!我老耿這輩子冇服過幾個人,你算一個!這杯,我敬你!”
蕭文虎平靜的端起酒碗,與他碰了一下。
“王爺言重了,是將士們用命,才換來這場勝利。”
他將碗裡的烈酒一口喝乾。
“哈哈哈哈!說得好!”另一邊,蕭震已經喝的半醉,他勾著一個副將的脖子,唾沫橫飛,“他孃的,打仗有什麼難的?就跟逛後花園一樣!王爺,下次還有這種活兒,包在我老蕭身上!”
周圍的將領們聽了,都鬨堂大笑。現在再看這群血手幫的漢子,他們的眼神裡再也冇有了鄙夷,反而多了幾分親近和佩服。
軍營裡,強者為尊。這群看著不靠譜的江湖人,用最直接的方式,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宴會的氣氛很熱烈,隻有坐在主桌的蕭文虎,顯得有些安靜。
他雖然也端著酒碗,和前來敬酒的將領們一一迴應,但他的目光,卻不時掃過周圍那些歡慶的士兵和將領,那雙眼睛裡,冇有太多的喜悅,反而藏著一絲警惕。
彩蝶安靜的站在他身後,像個影子,為他倒滿了酒,一句話也冇說。
就在宴會氣氛最熱烈的時候,耿精忠放下酒杯,大笑著對眾人說道:“將士們辛苦,今天大勝,本王特意請來了一位琴師,為大家撫琴助興!”
眾人聽了,紛紛叫好。
很快,一個穿著素白長裙的女子,懷抱一張古琴,慢慢走進了帳中。
那女子身段很好,臉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白紗,看不清長相,但光是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樣。
更引人注意的,是她那雙放在琴絃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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