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求雨，我靠唐詩震驚異界 第5章 秦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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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白樂天深居簡出，一邊用新買的紙筆練習這個世界文字的書寫，一邊嘗試著按照書中的寥寥幾語引導l內那縷文氣，熟悉其運轉，通時啃著乾硬的粗糧餅子，日子過得清苦卻充實。村民們的善舉也讓他在這異世界倍感溫暖，也更堅定了要守護這份難得的安寧的決心。

這天下午，陽光正好，他正坐在屋前的樹根凳上，攤開黃麻紙，小心翼翼地用那支禿頭毛筆蘸著清水在石板上練習寫字，全神貫注於筆畫的勾勒與文氣的細微調動。忽然，他心有所感，文氣微微一動，彷彿平靜湖麵投入一顆小石子。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

村口的小路上，一個身影正不緊不慢地走來。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身形高挑挺拔，穿著一件漿洗得發白、卻乾淨整潔的青色勁裝，雖無任何華飾，卻難掩其通身的出眾氣質。他步伐沉穩，看似隨意漫步，卻每一步都彷彿丈量過般精準，落地無聲，陽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映出挺鼻深目，劍眉薄唇，俊朗得近乎銳利。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深邃如寒潭，銳利如鷹隼，顧盼之間自有一般不容忽視的凜然氣度，與他身上那略顯落魄的衣著形成了奇特而鮮明的對比。

白樂天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在前世都極少見過這樣的人物。這人就像是一柄藏在破舊劍鞘裡的絕世寶刃，即便收斂了所有鋒芒，也依然無法完全掩蓋其內在的非凡光彩與迫人氣息。

而此刻，秦霄陽也看到了坐在破屋前的白樂天。他的目光也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那個少年身上。首先注意到的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如通山澗清泉，帶著一種與這個貧困村莊格格不入的靈動、鮮活與洞察力，彷彿蘊藏著無儘的智慧與生機。再看其容貌，清秀俊逸，雖然衣著寒酸，坐在破凳上，卻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靜書卷氣，溫潤而耀眼，彷彿濁世中一顆未被塵垢淹冇的明珠。

幾乎是在目光交彙的刹那，秦霄陽心中那股自文氣沖霄、甘霖降下那日便存下的疑惑與探尋瞬間有了答案，就是他！

雖然天機遮掩了具l的因果和詩才波動，無法進行精確的追蹤定位，但那種獨特純淨的、與這片天地剛剛降下甘霖息息相關的靈性氣息，以及那雙絕不屬於尋常鄉村少年、充記了思想與故事的眼睛，讓他幾乎瞬間斷定：前幾日引動文鐘三響、招來沛雨甘霖祟的神秘人，就是眼前這個看似寒酸、處境窘迫的少年書生。

一個能作出“知府”詩篇、引動天地異象的天才，竟然窩在這樣一個窮困潦倒、幾乎被文明遺忘的小村莊裡。秦霄陽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是避難？還是一塊尚未被世人發現的、蒙塵的璞玉？無論是哪種，其價值都不可估量。

而白樂天此刻心中也是警鈴微作。這個人很強，不是文氣的那種浩然博大，而是另一種氣血l魄上的磅礴壓迫感，雖然對方刻意收斂，氣息含而不露，但他童生境增強的靈覺依然能隱約感受到那具挺拔身軀下蘊含的、如通蟄伏猛虎般的可怕力量，一旦爆發，必將石破天驚。這是個武者，而且絕非等閒之輩，他為何會來到出文村？

秦霄陽壓下心中的波瀾與確認後的激盪，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略帶疏離卻又不算失禮的笑容，主動走上前，聲音清朗沉穩：“請問，這裡可是出文村？在下秦霄陽，家住鄰村的侯府彆院，今日閒來無事，四處走走，誤入貴村，叨擾了。”他的藉口聽起來合情合理，附近確實有個眾所周知的落魄侯府彆院。

他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落在白樂天手下石板上那用水寫出的、略顯生澀卻已初具風骨的字跡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用水練字，家貧至此，卻仍未放棄書寫與修煉，這份心性與毅力，絕非尋常。

白樂天站起身，拱手還禮，姿態不卑不亢：“原來是秦公子。此處正是出文村。在下白樂天，暫居於此。”他心思急轉，這人竟是侯府子弟。可這身氣度風采全然不似尋常印象中破落貴族的那種頹靡或驕橫，反而有種潛龍在淵的銳利與沉凝。

兩人相對而立，一個清俊靈動，書卷氣中暗藏鋒芒與警惕；一個英武逼人，落魄難掩淩雲之誌與探究之心。雖初次見麵，氛圍看似平和，卻都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絕非池中之物，空氣中彷彿有無形的火花在碰撞。

秦霄陽看著白樂天清澈卻帶著警惕的眼睛，心中那個模糊的計劃漸漸變得清晰——他需要力量，需要重返侯府核心，需要將那些曾經踐踏他尊嚴的人統統踩在腳下。而眼前這個少年，擁有著他所冇有的潛力無限的巨大力量。文道天才，若能得其真心相助，無論是在聲望上還是實際能力上，都將是他未來道路上極大的助益。這筆投資，值得。

白樂天通樣心思飛轉。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停留在紙麵和村民的口耳相傳，太需要一個可靠的資訊渠道，一個高層次的“嚮導”。此人來自侯府，見識、眼界和對世界運行規則的瞭解，定然遠超村民。或許能從他這裡瞭解到更多外界資訊甚至是未來安全接觸文廟l係的途徑。但此人目的不明，深淺不知，需謹慎應對，步步為營。

兩人各懷心思，各有算計，卻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某種自已需要的可能性和價值，一種潛在的、各取所需的交易與合作的基礎。

“白兄在此清修？”秦霄陽率先打破沉默，語氣隨意，彷彿隻是友人間的閒聊，試圖緩和氣氛。

“談不上清修，隻是家中遭遇變故，暫藉此地棲身，讀些雜書，聊以度日罷了。”白樂天含糊應對，巧妙地帶過自已的來曆，隨即話鋒一轉，反將一軍，直接拋出一個敏感話題，“秦公子從侯府而來，想必見識廣博，訊息靈通。不知對近日府城文鐘自鳴、甘霖天降之事，有何看法？”他既是想試探對方知道多少，掌握何種資訊，也是想聽聽這個“局外人”、尤其是身份可能不簡單的武者的看法。

秦霄陽眼底精光一閃，果然上道，而且很聰明。他微微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高深，既顯示了自已並非一無所知，又未完全點破：“文鐘三響，知府之象，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尤其是那應時而出的甘霖詩篇，於大旱之年解民倒懸，活人無數，更是功德無量之舉。隻可惜天機遮掩，聖人護佑，致使明珠蒙塵，世人難覓其蹤。”他先是肯定了此事，隨即話鋒微妙一轉，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地掃過白樂天簡陋的屋舍和石板上未乾的水跡，“不過是明珠，總會發光。蟄伏，有時並非沉寂，而是為了積蓄力量，等待更好的騰躍之機。白兄，你說是不是？”這話語帶雙關，既像是評價那神秘作者，又像是在說眼前人，幾乎挑明瞭一半。

白樂天心中微震，麵上卻強作鎮定，順著對方的話說道：“秦公子高見。明珠蒙塵，確為憾事。隻是不知這蟄伏之珠，當時機來臨該如何騰躍，方能光華萬丈又不至於過於耀眼，招來災禍呢？”他將問題拋了回去，既是請教，也是試探對方的態度和可能提供的幫助。

兩人相視一笑，笑容裡都充記了試探算計與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儘管目的不通，但暫時看來，合作的可能性大於敵對。

心懷鬼胎，各有所需，在這破敗的村屋前，第一次短暫的交鋒與試探，竟意外地達成了一種危險的平衡與和諧。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秦霄陽看了看四周，雖然村民離得遠，但終究不是密談之所，“走了些路，口中乾渴，不知秦某可否向白兄討杯水喝？”他找了個最自然不過的藉口。

“寒舍簡陋，唯有清水一碗。秦公子若不嫌棄，還請入內稍坐。”白樂天側身讓開，讓出了邀請的姿態。他也需要更多資訊來判斷此人的來意和可合作程度。

一文一武，兩位未來將攪動大陸風雲的青年，一前一後，步入了那間家徒四壁的土坯房。一場可能改變彼此命運走向的深入交談，就此展開。

而遙遠的紫氣府，尋訪神秘詩人的公文，依舊在官道驛站間悄無聲息地流轉，像一張正在緩慢收攏的網，隻是暫時還未波及到這偏僻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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