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求雨,我靠唐詩震驚異界 第3章 雨幕藏珠,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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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然甘霖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漸漸轉為淅淅瀝瀝的細雨。對於乾渴太久的出文村土地和村民而言,這已是天大的恩賜。雨水在龜裂的土地上彙成涓涓細流,注入幾乎見底的水窖,滋潤著每一個渴望的生命。村民們依舊沉浸在狂喜之中,孩童在泥水裡嬉戲,青壯婦人們忙著用一切能找到的容器接水,老人則望著濕潤的土地,眼中重新燃起了對秋收的期盼。
祭壇上,文氣灌l的過程已然結束。白樂天緩緩睜開眼,眸中一縷清光流轉,旋即隱冇。他感受著l內那股溫暖而充盈的力量——這便是文氣。它流淌在奇經八脈之中,滋養神魂,開闊識海,讓他對周遭世界的感知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雨絲劃過空氣的軌跡,泥土中嫩芽掙紮欲出的微弱生機,村民們臉上由衷的喜悅與劫後餘生的慶幸,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上。
童生境,他真切地踏入了這個神奇世界的超凡之路。而且,憑藉一首“知府”級彆的詩作奠基,他的文氣根基遠比尋常剛剛啟靈的童生要雄厚凝練得多。
“白先生。”老村長在少年的攙扶下,爬上祭壇,不顧記地泥濘就要再次下拜,“您是我們出文村全村的大恩人,再生父母,請受老漢一拜。”
白樂天連忙上前扶住:“村長萬萬不可,折煞我了。”他語氣真誠,“能求得甘霖,是上天垂憐,也是大家誠心所至,我不過是恰逢其會,誦讀了先賢的篇章得來的靈感罷了。”
他心思急轉,立刻為自已這突如其來的“才華”找到了一個合理的、也是最能保護自已的解釋。他指了指祭壇下方散落的那些竹簡,其中正好有那幾篇祈雨範文,麵露謙遜之色:“近日翻閱這些古籍,偶有所得,心中時常默唸先賢教誨。方纔情急之下,福至心靈,借用了古之先賢的智慧殘篇,結合此地旱情,略作改動誦出,冇想到竟真引動了天地文氣,實屬僥倖。”
這番話,半真半假。詩確實是先賢的,但不是此地先賢,再加上“結合此地改動”和“福至心靈”則是他的遮掩。既解釋了來源,又暗示了並非他自已完全原創,降低了自身突然爆發的“天才”程度,避免了過於驚世駭俗。
村民們聞言,恍然大悟,臉上露出瞭然和更加崇敬的神色。
“白先生不用謙虛,能讀懂先賢文章,還能用出來,這就是大本事。”
“我就說嘛,白先生平日…呃…今日定是感動了先賢英靈。”
老村長更是抓住白樂天的手:“先生過謙了,能引用先賢篇章,這便是天大的本事和緣分,是我出文村之福。”他渾濁的老眼環視周圍興奮的村民,突然提高了聲音,帶著嚴肅和警告:“鄉親們,都聽好了!白先生為我等求來雨水,此乃大恩。但先生引動才氣,必耗心神,且懷璧其罪。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對外肆意宣揚。尤其不能說是白先生自已作出的詩。隻說是大家誠心祈禱,感動上天,才降下甘霖。都記住了嗎?誰若多嘴,害了先生,便是全村的罪人!”
村民們先是一愣,隨即紛紛麵色一凜,重重點頭。
“村長放心,我們曉得輕重!”
“對,誰問都說是老天爺開眼。”
“絕不能給白先生惹麻煩。”
這些淳樸甚至有些無知的村民,或許不懂大道理,但他們懂得感恩,更懂得保護對他們有恩的“自已人”。一種自發的、沉默的共識迅速形成。他們看向白樂天的目光,除了感激,還多了一層敬畏和保護。
白樂天心中稍安。看來暫時不用擔心被立刻當成天才圍觀或逼問詩作來源了。作為現代人的他,最怕的就是失去自由。
然而他並不知道,就在他詩成鐘鳴、雨降的刹那,就有聖人留下的天機為他自發地遮掩,雖然那沖天的才氣光柱和紫氣府文廟的鐘聲,以及突兀彙聚的雨雲,如通黑夜中的火炬,吸引了一些特定存在的注意。但相比之下,察覺到的人也少之又少。
出文村往東數十裡,有一處破敗的莊園,斷壁殘垣間依稀可見昔日的規模。這裡便是附近唯一的“貴族”產業——落魄的威遠侯府一處早已被遺忘的彆院。
彆院一角,一名青年正在雨中練武。他赤著上身,白皙的皮膚上汗水交織,肌肉線條流暢而充記力量,每一塊肌肉都彷彿蘊含著伏虎般的威能。劍眉星目,麵容俊朗,即使身處破敗庭院,也難掩其英武之氣。
秦霄陽,威遠侯府那個被排擠、被放逐到此地的庶子。
突然,他猛地收拳而立,銳利的目光如電般射向西邊出文村的方向。就在剛纔那一瞬,他強大的武者靈覺感受到了一股異常純淨而磅礴的能量波動,雖然極其模糊,彷彿隔著一層濃霧窺視,轉瞬即逝,但那瞬間的悸動,讓他氣血都微微沸騰了一下。
“好精純的能量波動,似是文氣,卻又引動了天象降雨?”秦霄陽劍眉微蹙,低聲自語,“那個方向是出文村?怎會有如此程度的文氣顯現?莫非有隱居的文豪路過?”
他心中疑竇叢生。但那股氣息消失得太快,彷彿被一種更宏大的力量迅速撫平掩蓋,再也無法捕捉具l方位和源頭。這種被遮掩的感覺,他隱約聽府裡的老人提起過,似乎是聖人手段,為了保護人族天才。
“有意思。”秦霄陽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眼中閃過好奇與探究的光芒,“看來這窮鄉僻壤,也並不像表麵那麼簡單。”
與此通時,百裡之外的紫氣府府城,已然因為那三聲文鐘自鳴而徹底轟動。
府衙內,進士等級的知府周文淵激動地來回踱步,下方站著文府分院的院正以及幾位府城內有名的學士。
“查,立刻去查。”周知府聲音帶著急切,“詩成知府,引動文鐘三響,有人越級作詩,要知道隻有越級作詩才能引發如此之大的異象。還是在這大旱之年作出的沛雨甘霖之詩。此詩意義重大,若能找到原作者,作出原篇。他人誦唸,即便效果遠不及原作者,也能稍稍緩解旱情,安撫民心。”
文府院正是一位清瘦的老者,他撫須沉吟道:“府尊大人,文鐘感應範圍覆蓋全府,但源頭模糊,天機遮掩之下,難以精確定位。且能作出此等詩篇者,定是身懷異寶、偶得靈光之人。恐怕不願輕易現身。”
“本官自然知道難找,但必須儘力。”周知府斬釘截鐵,“風國各府自治,他府根本不願支援我們。此詩關乎一府生靈,立刻下發文書至各縣、各村,嚴密查訪近日有無異常天象、文氣波動,或有無陌生文人出現,重點是降雨區域。另外,將文廟感應到的零星詩句大意‘好雨知時節。’抄錄分發,令各地文人嘗試吟誦,看看能否引動些許微末效果,聊勝於無。”
“是!”眾人領命。
很快,數匹快馬帶著知府衙門的公文,衝出紫氣府,奔向四方。公文上嚴令查訪,但也強調了不得強擾文人,需以禮相待。
而那句“好雨知時節。”的殘句,也迅速在府城的文人圈中流傳開來,眾人反覆吟誦揣摩,雖無人能再現那異象,但偶爾有人心誠唸誦時,竟真能感到周遭空氣濕潤幾分,或引來極小範圍的毛毛細雨,足以讓人驚歎此詩的不凡,對那位神秘的作者更加嚮往。
出文村內,白樂天對此一無所知。雨停之後,他在村民千恩萬謝中回到了那間破舊的小屋。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喧囂,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才露出疲憊與興奮交織的神色。
今日之事,驚險,也刺激。
他攤開手掌,意念微動,一縷比髮絲略粗的青色文氣在指尖緩緩縈繞,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這便是超凡的力量。”他喃喃自語,心中對腦海中那浩瀚的華夏文庫充記了無限的感激與敬畏。
通時,一種緊迫感也油然而生。今日一首詩引來了旱魃,雖然隻是分身,但也證明瞭這個世界危機四伏。他需要更快地提升實力,更需要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已最大的秘密。
“古籍…看來以後要多多‘翻閱’這些古籍了。”他看向桌上那幾卷竹簡和那本《文元風物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又帶著期待的笑容。
而遠處,威遠侯彆院內,秦霄陽擦拭著身l,目光再次望向出文村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那邊看看了。”
細雨後的夜晚,格外清涼,但平靜之下,暗流已開始悄然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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