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空降，全族叫我老祖宗 第5章
-卯時正刻，天色剛從深藍轉向魚肚白，晨霧帶著涼意瀰漫在顧家祖宅的庭院中。
近四十名顧家年輕子弟，已經整整齊齊地站立在青石板上。
與昨日的桀驁不馴截然不同，今日的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敬畏和緊張。昨日那如同煉獄般的血脈灼燒感，已經成了他們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冇有人遲到，甚至大部分人都提前了一刻鐘便在此等候。
顧子昂站在隊伍的最前列，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異常複雜。他昏迷後被送回房間，醒來後第一時間便動用秘密渠道，聯絡了自己遠在瑞士的私人醫療團隊，進行了一次最全麵的心臟掃描。
結果令他頭皮發麻——他那處被顧長生點出的先天性隱疾，真的消失了。
不僅消失了，醫療團隊的報告中，用上了“奇蹟”、“完美得像藝術品”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他現在的心臟。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精力、體能，甚至思維的清晰度，都比以往提升了一個台階。
這份檢查報告，比任何神蹟都更具說服力。它像一把重錘，徹底砸碎了顧子昂的世界觀，也讓他對顧長生，從最初的輕蔑，轉變為一種混雜著恐懼與狂熱的崇敬。
這已經不是人的手段，而是神！
顧長生依舊是那副閒適的模樣，準時從長生居中走出。
他掃了一眼隊列，看到所有人都到齊了，眼中露出一絲滿意。
“看來你們還冇蠢到家。”他淡淡地開口，算是開場白。
無人敢接話，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昨日說過，要傳你們《歸元訣》。”顧長生走到眾人麵前，“這套功法，是我顧家一切術法的根基，也是凝練血脈、強健體魄的唯一正途。你們的先輩，曾憑此訣縱橫天下，建立不世基業。而你們，卻將它束之高閣，視若敝履，以至於血脈衰敗至此，實屬可悲。”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今日，我隻教一遍。能領悟多少，看你們各自的悟性與造化。用心記，用心看。”
說完，他不再多言，當著所有人的麵，緩緩擺出了一個起手式。
他的動作很慢，很清晰。雙足與肩同寬，雙手在身前劃出一個圓潤的弧線，緩緩上抬，再緩緩下按。
在外人看來，這套動作平平無奇，甚至比公園裡老人家打的太極拳還要簡單。
然而，在顧家這群血脈後裔的眼中，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隨著顧長生動作的展開，他們彷彿能“看”到，天地間一絲絲、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微光，如同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瘋狂地向著顧長生的身體彙聚而來。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彷彿與整個天地的脈搏合二為一。
庭院中的晨霧，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緩慢旋轉的漩渦。空氣變得粘稠，彷彿成了實質。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曠神怡，彷彿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許多。
“《歸元訣》第一式，引氣。”
顧長生的聲音彷彿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
“意守丹田，引天地元氣，過百會，入紫府，沉於氣海……”
他一邊演練，一邊講解著心法口訣。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這些年輕人身體裡一扇塵封已久的大門。
他們不自覺地跟著顧長生的動作模仿起來。
起初，大部分人都感到動作滯澀，不得要領。
但漸漸地，有人找到了感覺。
顧清影，這位在藝術上天賦異稟的女子，在修行上似乎也有著過人的靈性。她最先進入狀態，學著顧長生的樣子調整呼吸，很快，她便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暖流，從頭頂百會穴緩緩滲入體內。
那股暖流所過之處，舒泰無比，彷彿洗去了她多年來因作畫而積累的疲憊。
緊接著，是顧驍。他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對身體的掌控力和感知力遠超常人。他很快便捕捉到了那股天地間的“氣”，併成功地將其引入體內。那股氣流帶著一股剛猛之意，沖刷著他因戰鬥而留下的諸多暗傷。
然後是顧子軒、顧子昂……
越來越多的人，陸續感應到了“氣”的存在。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茫然，逐漸轉為驚喜，再到沉醉。
他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身體，原來是一個如此玄妙的寶庫。而《歸元訣》，就是打開這座寶庫的鑰匙。
當然，也有例外。
隊伍末尾，一個看起來有些肥胖的青年，正急得滿頭大汗。他叫顧寶，是旁支的一個子弟，平日裡最喜享樂，酒色財氣樣樣精通，身體早已被掏空。
他學著彆人的樣子比劃了半天，彆說引氣入體了，連“氣”的毛都冇感覺到一根，隻覺得腰痠背痛，氣喘籲籲。
顧長生的目光掃過他，微微皺了皺眉，但冇有說什麼。
一套《歸元訣》，共九式。
顧長生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才緩慢而清晰地演練完畢。
當他收功而立時，彙聚而來的天地元氣緩緩散去，庭院又恢複了平靜。
而場中的年輕人們，卻依舊沉浸在那種玄妙的狀態中，無法自拔。
有的人滿臉通紅，渾身散發著熱氣。有的人則皮膚表麵滲出了一層油膩的黑色汙垢，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這是引氣入體，洗髓伐經的最初征兆。
顧長生冇有打擾他們，隻是靜靜地看著。
直到日上三竿，第一個人從入定狀態中醒來。
是顧清影。
她睜開雙眼，眸中彷彿有水波流轉，比以往更加清澈明亮。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皮膚變得更加細膩白皙，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流速比以前更快，也更有力。整個世界在她的感知中，都變得更加鮮活，更加清晰。
她甚至能聽到遠處樹葉上，一隻瓢蟲爬過的細微聲響。
“這……這就是修行的感覺嗎？”她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震撼。
隨後，顧驍也醒了過來。他猛地握了握拳，感受到體內那股爆炸性的力量，眼中精光一閃。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比巔峰時期還要強上三成！
陸續地，大部分人都醒了過來。他們感受著身體脫胎換骨般的變化，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難以抑製的興奮與激動。
他們看向顧長生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如果說昨天是畏懼，那麼今天，就是發自內心的崇拜與狂熱。
什麼金錢、權勢，在這種能讓生命層次躍遷的偉力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感覺如何？”顧長生淡淡地問道。
“回老祖，感覺……前所未有的好！”顧子昂搶先回答，聲音洪亮，充滿了底氣。
“多謝老祖賜法！”眾人齊齊躬身，這一次，是心悅誠服。
顧長生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最後幾個依舊冇有動靜的人身上，其中就包括那個胖子顧寶。
他走到顧寶麵前。
顧寶此刻已經累得癱坐在地上，滿臉沮喪。
“老……老祖，我……我太笨了，什麼都感覺不到。”他帶著哭腔說道。
顧長生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是你笨，是你這副皮囊，被糟蹋得太厲害了。”
他伸出手指，在顧寶身上幾個穴位上閃電般地點了幾下。
“啊！”顧寶發出一聲慘叫，隻覺得幾股灼熱的氣流在體內橫衝直撞，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片刻之後，他張開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散發著惡臭的淤血。
吐完之後，他非但冇有感到虛弱，反而覺得渾身一輕，前所未有的舒暢。
“記住這種感覺。”顧長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回去之後，每日按我教的法門，引氣一個時辰。三個月內，你若還是這副模樣，就自己滾出顧家。”
“是！是！多謝老祖！我一定努力！”顧寶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拚命點頭，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顧長生不再理他，轉身對所有人說道：“《歸元訣》已經傳給你們了。這是你們的機會，也是你們的考驗。”
“從今日起，每日卯時，在此修行。我會觀察你們每個人的進度。”
“一個月後，我會進行一次考覈。進度最快的三人，將得到我的親自指點，並傳授更高深的功法。”
“而進度最慢的三人……”他的聲音冷了下來，“逐出祖宅，貶為旁支，永世不得接觸家族核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獎勵誘人，懲罰也同樣殘酷。
所有人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的鬥誌。
一場圍繞著修行的、無聲的競爭，就此拉開了序幕。
顧長生看著這些被激起了好勝心的後輩們，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要的，不僅僅是讓他們變強。
他要的，是重塑顧家的魂。
而競爭，永遠是最好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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