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就休妻?本公主讓你後悔 第10章
話音未落,她忽然抬眼:“爹爹應該不會想著殺我滅口吧?”
不等對方回答,又自顧自輕笑出聲,“我相信爹爹養我多年,不會如此狠心的。更何況,我既然敢和爹爹開門見山,自然也是做了另一手準備的。”
雲正川隻覺氣血翻湧。
萬萬冇想到,他們養了多年的不是白眼狼,而是難纏的虎豹豺狼。
本要將雲綺除名趕出侯府,卻反遭威脅,如今暫時更是動不得她。
雲綺見狀,又微笑著行了個萬福禮,聲音輕柔得如拂過柳絮:“那爹爹,孃親,女兒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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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侯府,以東為尊,以西為卑。
西院的青瓦覆著經年累月的苔痕,牆根處長滿枯黃蒿草。西院是給庶妾庶子與仆役住的,從前的原身根本不會踏足這種低賤的地方。
雲綺之所以選擇西院,也是圖個清淨。
竹影軒原是侯府預備給新納姨孃的住所。因久冇人住,門窗常年緊鎖,簷角垂落的蛛網在風中輕輕搖晃。
院中的青竹早已歪斜傾倒,地上積著厚厚的枯葉,破碎的窗紙在縫隙裡簌簌作響,透出屋內蒙塵的桌椅與結滿黴斑的帳幔。
雲綺活了一輩子,也冇住過這麼破的地方。
但若是按話本原有的發展,她此刻應該被扔在亂墳崗了。
算了。
等以後搞到錢,再慢慢添置就是。
穗禾知道自家小姐長這麼大從冇屈尊降貴受過這種委屈,忙攥著抹布,說她收拾屋子,讓小姐去院外暫歇。
穗禾從雜物間拖出一張檀木椅放在樹下給小姐做,椅麵蒙著厚厚灰層。
雲綺瞥了眼這破舊座椅,一臉嫌棄。
穗禾慌忙用衣角反覆擦拭,直到露出木料的光澤,又鋪了方乾淨帕子,才請小姐坐。雲綺這才勉為其難地坐下。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卻忽然響起一道陰森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嘲諷。
“都已經淪落到住西院了,還有必要擺這種大小姐的架子麼。”
雲綺循聲回頭,隻見竹影斑駁間立著個清瘦少年。
他烏髮淩亂地垂在額前,幾乎遮住半張臉,肌膚透著些許久不見陽光的病態蒼白,長得極好看,唇角卻掛著譏諷的弧度。
那雙隱匿在陰影裡的眸子幽幽盯著她,整個人散發著股陰鬱的氣息。
雲綺認出了這個人。
雲燼塵。
這名字像是被揉進塵灰裡反覆踐踏過,帶著股被人隨意丟棄的卑賤感,正如他本人,籠罩著一層陰鬱的、見不得光的氣息。
作為侯府庶子,他比原身小兩個月,生母鄭姨娘原是蕭蘭淑房中的灑掃丫鬟,因一次雲正川酒醉有了身孕。十年前,鄭姨娘因不敬主母,被髮賣去了鄉下莊子。
府裡的下人們說,鄭姨娘對著銅鏡詛咒主母,枕頭底下還藏著紮滿銀針的巫毒娃娃,被蕭蘭淑的貼身嬤嬤當場搜出。
雲燼塵在侯府多年也不受時正川重視,無人問津。
不過雲綺在宮裡見慣了陰謀詭計,隻消掃一眼記憶裡的片段,便知這不過是栽贓陷害的老套路。
蕭蘭淑哪裡容得下一個灑掃丫鬟母憑子貴?一個低賤的奴婢竟敢趁酒醉勾引,生下她夫君的骨血,本就是原罪。
鄭姨孃的“不敬”,不過是主母拔除眼中釘的藉口罷了。
原身腦中空空如也,哪裡懂得深究這些彎彎繞繞。
鄭姨娘被髮賣後,她隻要一看見雲燼塵,便會想起他娘竟然詛咒自己的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