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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1044 第八十二章 下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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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評是被礐石毒殺,但是究竟是誰下的毒,為什麼要殺徐評,卻仍沒有頭緒。

“我問過他家下人,徐評在死前五天,曾到範應純的府上吃過酒。當晚徐評吃醉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直嚷著頭疼,小妾給他做了一碗醒酒湯,徐評吃了,便往官屋去了,此後幾天也並沒瞧出有什麼異常。”展昭告訴白玉堂和子寧。

白玉堂恍然大悟,“原來你去找礐石是因為這個,但這東西是山民用來毒蛇鼠用的,若給人用,需得加了水銀纔有效。且是慢毒,人吃下了,不會立刻發作,會在幾日後毒發。但這礐石隻在蜀中、嶺南地區纔可得,汴京哪裡會有這種東西。”

他突然心念一動,“若是有人向鬼樊樓裡尋得呢?展兄曾說過,鬼樊樓裡無奇不有,想來若是許以重金,礐石、水銀,也是可以找得到的。更何況,那陶霧也曾提起過,他們曾向蜀中運貨,若是他們一進一出,將礐石帶了出來,也是有的。”

展昭十分驚訝,“你怎知陶霧向蜀中運貨?我記得並未向你提起過。”

白玉堂笑道,“展兄何必瞞我,陶霧久占著鬼樊樓,江湖上人儘皆知的事。雅集那日,我見你躲躲閃閃,陶霧又認出了你,我就更加肯定,你要躲的人就是他。他向蜀中運貨原不是什麼秘密,便是我家在兩浙、荊湖、淮南一帶的貨,他也曾經運送過的。陶霧雖心狠手辣,但他運貨卻很有信譽,從未延誤,他用的都是軍中人,因而貨物也很少被賊寇襲擊。”

展昭有些納悶,反問,“你家中本有漕工,為何還要用陶霧?”

子寧在一旁解釋,“陶霧的人在山野林間行走慣了的,且大多都是軍人出身,能吃苦,有時我家漕工不得閒時,也會找他的人來運貨。陶霧的人分散在開封府、應天府和杭州府,所以,雖然我們在杭州,卻也聽說過他。”

展昭聽了,不覺想起一事:五年來,他從未找到任何一個證人,事發當天在現場的漕工,全部了無蹤跡。若是,這些漕工原本就不是白家的人,而是另有其人呢?

他這樣想著,不免思緒飄得遠了些,直聽到白玉堂喚了他幾聲,他纔回過神來,隨口回答,“我隻是在想,若是陶霧帶來了礐石,也不能就此斷定是範應純給徐評下的毒。況且,現在範應純已經瘋了,也問不出什麼話,隻能再另找證據。”

白玉堂和子寧互相望了一眼,心裡有些懷疑,他不信展昭仍在琢磨徐評的死,他心裡應是另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不然不會想得如此入神,連喚他幾聲,他都沒有聽到。

“礐石不易尋得,但那水銀,城中的鋪子卻是能買得到的。緝司不妨派人去查訪,瞧瞧幾間藥鋪裡,這幾月是哪些人買了水銀,作何用,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

白玉堂突然想到了藥鋪,他提醒展昭,若想查,就要快,如果被人混淆了證據,時間一長,怕更是難尋。

展昭想起內藏庫人也是中了同樣的毒藥,答道,“不錯,若有人大批購置,必是有鬼。”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是嗬,買這麼多量的水銀,便是用在死人陵墓裡也是夠了,活人要這麼多作甚麼?除非,不是用在一個人身上。”

他盯著展昭追問,“你將皇城司的那位請到雅集上,莫非查的便是徐糧道的案子?我若猜得不錯,你們定還有彆的案子,且那人與徐糧道一樣,都是被礐石毒殺的,是不是?”

展昭見問,又不能不答,“有一樁隱秘的案子,但它與你家無關。且禦史叮囑隻能暗訪,我便沒有向你們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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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緝司官手腳極快,不出幾日便打聽清楚,範應純府上的管事曾大批購買水銀。

至於采購水銀的原因,管事的說是主君讓買的,原因並沒說明,“主君叫小人買了水銀,再到神保觀去與人接頭,對方給小人一包事務,小人帶回家交給主君,彆的就不知道了。”

展昭聽了,心下便明白:範應純定知道礐石和水銀是劇毒,是不是他親手下毒,現在還未可知。他又細問了府中人,發現範應純生病瘋顛的時間,正是徐評遇害前後。

管事的人說道,“主君有一天回家就發了熱,有些說胡話,當時我們隻是以為他受了寒,主母還吩咐人熬薑湯,又煨了藥,但折騰了一日都不見好。第二天更是燒得厲害了,不想,當晚就發了瘋,人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展昭疑心是範應純對徐評下了毒手,但內藏庫人的毒,卻不知是誰。

他想起範應純的病,便又問道,“我且問你,你家主君之前可曾有過類似的症狀?”

那管事的人答道,“此前約一、兩個月的時候,主君也曾病過幾日,但卻不曾這般厲害,也隻是發熱了幾天,人有些恍惚。那時,賀大夫還曾來瞧過他,好一番安慰,說來也真是巧,賀大夫走了,主君的病就好了起來。”

展昭又細問采購水銀、去神保觀取貨的時間等,他將幾件事串連起來,得出一個大膽的結論:

範應純是蜀中人,他原就知道礐石和水銀是劇毒,便獻計毒殺,但這東西用在蛇鼠身上,與用在人身上是不同的。

他要先找人實驗。於是,他派人買來水銀,混入礐石,尋機將藥下在內藏庫人身上。

等了幾日,對方毒發身亡。範應純算好時間,便依樣畫葫蘆,將毒又下在徐評身上。

可巧,徐評毒發之日,正是凶手上門之時。卻不曾想,對方竟撲了個空。

凶手發現徐評已死,便乾脆在他頸項部劃了幾刀。又利用白玉堂散佈的鬼神之說,將徐評的死亡製造成割喉,將徐評隱喻成朱雀七星的張宿。

隨後,對方再據此將範應純嚇瘋。

範應純本來心裡就有鬼,若是半夜鬼來敲門,難保他不心虛,因此也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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