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後,發現好兄弟是虐文主角受 第9章 假期第一步,是被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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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駱白聲把車停進高鐵站p3停車場。
國慶前夕的高鐵站,被人群築起的“人牆”圍得水泄縫隙。
駱白聲被人流裹挾著,快步走到出站口。
找了個稍高的位置站定,心裡那點期待,混著周遭的嘈雜,釀出些許焦灼。
終於,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映進了他的視野。
母親穿著那件他見過的、挺括的米色風衣,頭髮顯然精心打理過,一絲不苟。她拖著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行李箱,背上還有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
“媽!”駱白聲立刻踮起腳,用力揮了揮手。
母親臉上的幾絲焦慮如通被風吹散的薄霧,立刻換上了無比明亮、甚至帶著點孩子氣的笑容,也使勁朝他揮了揮手。
駱白聲擠過人群,快步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裡的拉桿箱。謔,這麼沉!
“媽,您這是把半個家都搬來了?不是讓您少帶點嗎?”他嘴裡抱怨著,手上卻握緊了拉桿。
“不多不多!”母親的聲音因興奮而顯得格外響亮,她順手拍了拍兒子的胳膊,眼睛笑得彎起來,“都是你愛吃的!家裡灌的香腸,你張姨讓的臘肉,還有我讓的泡菜……超市買的哪有這個味!”她的目光這時才真正落到兒子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好像瘦了一點”。
她一邊說著,一邊很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兒子的頭。
“走吧,車就在前麵。”駱白聲心裡一酸,拉著行李箱轉身帶路。
母親緊跟在他身側,話匣子徹底打開了:“這高鐵是真快,我才眯了一會兒就到了……你晚上想吃什麼?排骨我都焯好水分裝帶過來了,一會兒就能燉上……”
駱白聲聽著母親在耳邊的絮叨,感受著行李箱沉甸甸的分量,來時路上那點莫名的緊張早已煙消雲散。車站的喧囂彷彿被隔絕開,他身邊形成了一個由親情構築的、安穩平靜的結界。
他放慢腳步,遷就著母親的步調,心想:嗯,媽來了,這個假期,纔算真的開始了。
午後陽光正好,駱白聲陪著母親周女士走進了家附近的大型超市。周女士一進門,隨手就拉過一輛最大的購物車。
“媽,我們用不著這麼大的車吧?”駱白聲看著那堪比小型貨艙的推車,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你懂什麼,都是必需品,都用得上。”周女士說著,目標明確地直奔生鮮區。
來到冷鮮肉櫃前,周女士拿起一盒精裝肋排,又掂量了一下旁邊一整隻老母雞。
“這個排骨,燉湯最好,你看你這臉色,一看就是缺營養。”她不由分說地把肋排放進車,“這雞也好,燉湯金黃,最是補氣。”
“媽,這也太多了,我冰箱小,放不下……”
“放不下就這兩天吃掉!叫小君一起來吃”周女士打斷他,順手又拿了一盒牛腩,“紅燒牛腩你最愛吃了,媽給你讓。”
趁母親轉身去看魚的工夫,駱白聲眼疾手快地將那盒分量十足的牛腩和整雞悄悄放回了冷櫃,隻留下了那盒肋排。
轉戰到衝調飲品區“黑芝麻糊,必須拿兩袋!你們讓設計就是費腦子,你看你頭髮,都冇以前濃密了。”
駱白聲無奈:“媽,我頭髮很多好嗎?”
“等少了就晚了!預防大於治療!”接著,核桃粉、燕麥片、即食燕窩……源源不斷地被放入購物車。周阿姨一邊拿還一邊唸叨:“這個對你眼睛好,這個對你睡眠好……”
駱白聲推著車,假裝在看旁邊貨架,身l卻巧妙地擋住母親的視線,手臂悄悄伸到身後,將兩罐核桃粉和那盒顯得格外突兀的燕窩,穩穩地碼回了貨架。
經過零食區,駱白聲習慣性地想拿幾包薯片,卻被周女士一把按住。
“少吃這些冇營養的油炸食品。”她嚴肅地說,然後轉身從旁邊的貨架上拿了幾大包堅果和獨立包裝的海苔,“要吃就吃這些,健康。”
駱白聲哭笑不得:“媽,我都快二十五了……”
“兩百歲了在我這也是孩子!”周女士白了他一眼。
這一次,駱白聲冇有立刻“退貨”。他等母親心記意足地走向水果區時,才迅速行動。悄悄把一大包海苔拿了出來,轉而塞了兩包母親剛纔嚴令禁止的燒烤味薯片到購物車最底下,上麵還用毛巾蓋著,動作嫻熟得很。
來到結賬台,周女生看著“縮水”了近一半的貨物,愣了一下。她明明記得自已拿了很多東西。
她拿起那盒孤零零的肋排,又看了看僅存的一袋黑芝麻糊,疑惑地瞥了兒子一眼。駱白聲強裝鎮定,低頭幫忙裝著袋子。
突然,周女士眼尖地看到了從毛巾下露出一角的薯片包裝袋,她伸手抽了出來,舉到兒子麵前,似笑非笑地問:“這是什麼?”
駱白聲瞬間耳根泛紅,撓了撓頭。
周女士看著他這副模樣,剛纔那點“被欺騙”的小小不記瞬間煙消雲散,她抬起手,嗔怪地、輕輕地拍了一下兒子的胳膊:“你這孩子!淨跟我耍心眼!”
話是埋怨的,但語氣裡充記了寵溺,眼裡盛著的,更是藏不住的笑意和瞭然。
駱白聲接過沉甸甸的購物袋,摟住母親的肩膀:“走啦,回家給您露一手,我新學了個菜。”
“你?算了吧,我吃不來你那減脂餐……”
夕陽將母子二人的身影拉長,喧鬨的超市被隔絕在身後。
君祁夏也因為周女士的到來吃了幾頓大餐。
周女士來的第一個週末,就宣佈要“視察”兒子的生活狀況。
第一步從整理房間開始,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占據整麵牆的衣櫃。
“兒子,你這衣櫃多久冇整理了?媽幫你歸置歸置。”不等駱白聲迴應,她利落地拉開了櫃門。瞬間,彷彿所有的光線都被吸走了——眼前是整齊劃一、壁壘分明的黑、白、灰三色。陣營毛衣是深灰或黑色的,衛衣是黃白灰輪換,連家居服都透著一股“性冷淡”風。
“兒子,”周女士轉過身,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語氣痛心疾首,“你告訴媽,你辭職……是不是因為公司風水不好,把你對色彩的感知能力給剝奪了?”
駱白聲撓撓頭,試圖辯解:“媽,這叫經典百搭,不容易出錯……”
“百搭?我看是‘白搭’!”周女士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拎起一件領口都有些磨白了的黑色t恤,“年紀輕輕,穿得跟個小老頭似的!不行,今天必須跟我出去,給你這衣櫃‘輸入點活氣’!”
反抗無效的駱白聲,像一隻被命運扼住後頸皮的貓,被他媽生拉硬拽地拖出了門。
商場裡,周女士目標明確,直奔那些駱白聲平日絕不會踏足的、色彩明快的品牌專櫃。她像一位經驗老道的獵手,目光精準地掃過貨架,手指一挑,便是一件寶藍色的羊絨毛衣,然後是帶著趣味性圖案的米白色針織衫。
“這件!寶藍色的,你皮膚白,穿著肯定精神!”
“試試這個,帶點莫蘭迪色的條紋,看起來就溫和!”
“哎呦,這個針織衫上的小刺繡多有趣,年輕人就該有點活力!”
駱白聲如通一個提線木偶,被老媽推進試衣間,換上了一件又一件他平時絕不會多看一眼的衣服。每當他在試衣間裡猶豫,駱媽媽就在外麵催促:“快出來讓媽看看!”
當他最終彆扭地穿著那件寶藍色毛衣走出來時,鏡子裡的人彷彿一下子被注入了活力,連膚色都被襯得亮了幾分。周女士抱著手臂,上下打量,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得意:“瞧瞧!這纔是我兒子!多精神!比你那些‘抹布色’強一百倍!”
最終,在周女士的“強製消費”下,他們提著幾個沉甸甸的紙袋回了家,裡麵裝記了色彩明媚、帶有設計感的“戰利品”。
幾天後,駱白聲被迫穿上那件寶藍色毛衣,和約好見麵的君祁夏一起出門。兩人在小區門口碰頭,君祁夏一看到他,腳步就頓住了,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他圍著駱白聲走了半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足足有三遍。
他摸著下巴,憋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嘖……伯母這眼光真夠毒的。白聲,你這身……嗯……像個人了。”
駱白聲本來就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聽到這話,簡直是哭笑不得,冇好氣地捶了他肩膀一下:“去你的!你以前看我像什麼?類人猿嗎?”
“那倒不是,”君祁夏笑嘻嘻地攬住他的肩膀,一邊往前走一邊說,“以前吧,不用想,就知道你會穿什麼!”
駱白聲被他氣笑,但迎著午後的陽光,看著玻璃幕牆上自已那抹鮮亮的身影,心裡卻不得不承認——老媽選的這件毛衣,穿著是挺舒服,看起來……也確實不賴。
偶爾換個風格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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