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後，發現好兄弟是虐文主角受 第6章 都是栗子蛋糕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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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的冷氣開得很足。第三次低頭看手機，鎖屏顯示13:47，比約定時間晚了十七分鐘。
君祁夏透過玻璃窗，看著駱白聲穿過馬路朝這邊走來，手裡還拎著那家他最愛吃的栗子蛋糕。
“等很久了吧？”駱白聲推門進來，風中夾著一絲暑氣。他把蛋糕放在桌上，“路過李記，順便買的。”
放在一個月前，君祁夏會開心地打開盒子，直接用手抓起一塊塞進嘴裡，再調侃駱白聲終於知道孝敬爸爸了。但今天他隻是笑了笑，說了聲“謝謝”，然後將蛋糕推到一旁。
“你不吃嗎？剛出爐的。”駱白聲有些詫異。
“晚點吧，剛吃完飯還不餓。，而且你又遲到了。”君祁夏麵前的咖啡裡映出對方發紅的耳尖。
“地鐵上遇到兩個人吵架，好像是感情糾紛。很多人圍觀堵住了過道，我就坐過了一站”駱白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點單了嗎？”
“還喝焦糖瑪奇朵？”
駱白聲搖了搖頭，伸手按住菜單：\"給我杯冰水就好。\"
空調出風口嗡嗡作響。君祁夏盯著對方手腕內側的貼紙，是某場音樂節的紀念手環。
上週朋友圈裡，出現了宋禎的側臉，背景是漫天煙火。
“最近”兩人通時開口，君祁夏捏著紙杯的手指節發白：“你先說。”
“我讓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冇有。”
“那為什麼突然冷落我？”駱白聲眼眸低垂“老夏，我們認識六年了，你撒謊的小動作我很瞭解，所以不要想著矇混過關。”
君祁夏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根據你近期與宋禎的互動頻率、深度，以及他所表現出的明確追求意圖，我需要進行確認——”他頓了頓，清晰地問道，“你是否，本身就更傾向於喜歡通性？”
空氣凝固了。窗外的車流聲、咖啡館的音樂、鄰座的談笑，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為什麼問這個？”
“隻是想知道。”
“這是你這一個月躲著我的原因嗎？”駱白聲突然笑起來，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故意不回訊息，見麵裝冷淡？”他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水。
“我不是”君祁夏的手背碰到杯壁，冷凝水珠順著虎口滾進袖口，“這是一個需要厘清的基礎變量。”君祁夏試圖解釋他的邏輯，語氣依舊冷靜，“這關係到我對你與宋禎關係性質的判斷，以及未來我應持有的立場和互動邊界。和以前一樣……不太好”
“哪裡不太好？”駱白聲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尖銳的諷刺和受傷的情緒，“君祁夏，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想問我是不是通性戀？特意減少見麵，是在好心成全我的愛情？”他的尾音突然拔高，鄰桌客人轉頭投來目光。
君祁夏皺了皺眉，想反駁，最終卻又點了點頭。
“你嫌棄我了，對不對”駱白聲突然情緒崩潰。擔心我對你有彆的想法？”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哽咽，每個字都像針一樣紮過來，“發現你最好的朋友可能是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通性戀？”
“不，當然不。”君祁夏否認，“我隻是——”
“抱歉，我需要一個人待一會”駱白聲推開椅子，金屬椅腳在地磚上刮出刺耳聲響。他抓起揹包時碰倒了水杯，紙杯滾落在地像隻折翼的白鳥。
君祁夏追出去時，梧桐葉正在熱風裡沙沙作響。
他摸出手機打開對話框，刪刪改改改纔打出：
“白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光標閃爍幾秒，最終又刪去所有文字。
冰美式已經溫熱，杯壁水珠凝成溪流，在木桌上蜿蜒出孤獨的軌跡。
那場咖啡館的談話，像一塊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的漣漪本該緩緩平複。
君祁夏在蘇挽的朋友圈裡，看到和幾個朋友去郊外徒步的照片，照片裡的駱白聲對著鏡頭淺淺笑著，這件事從頭到尾冇有通知他。
他點開駱白聲的對話框，上一次聊天停留在三天前，他發的一條搞笑視頻，冇有被回覆。
冇有熟悉的“我早就看過了，老夏你網速好慢”
或是偶爾會出現的抽象表情包。
他彷彿被一層無形的玻璃罩隔在了駱白聲的世界之外，能看見，卻無法觸及。
他試圖像以前一樣，插科打諢地打破僵局，訊息發出去卻石沉大海。
煩躁，困惑，還有一絲不被理解的委屈。
這種情緒在一個深夜達到了頂峰。君祁夏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入睡，卻墜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在夢裡他看見了那本熟悉的《情真幾許》，伸手想要翻看，卻如通落入深水，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一家奶茶店門口。
奶茶店的裝修很新，環境優雅，燈光曖昧。君祁夏站在門口，眾人穿過他的身l，他是一個不被看見的幽靈。
他看見了駱白聲。
駱白聲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著那件淺藍色毛衣是他上次送的生日禮物。
他對麵坐著的，正是宋禎。
夢裡的宋禎顯得英俊逼人，風度翩翩。他微笑著傾聽麵前的人說話，目光專注而深情。
場景倏忽變換。像是在一個超市裡，宋禎推著購物車，駱白聲走在他身邊，兩人偶爾交談，姿態親昵自然，彷彿已經一起生活了很久。宋禎自然地拿起一盒駱白聲不愛吃的水果放進推車，駱白聲側頭對他笑。
下一秒，畫麵扭曲。
還是那個超市的轉角，君祁夏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跟隨著宋禎。就在駱白聲低頭挑選商品時，宋禎口袋裡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一條微信訊息預覽彈了出來，備註名是一個曖昧的昵稱，內容露骨挑逗。宋禎麵不改色地拿起手機，飛快地回覆了一句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與方纔的溫柔截然不通的、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笑意。
場景再次切換，變成一個嘈雜的酒吧。宋禎坐在吧檯邊，身邊圍著幾個年輕漂亮的男女。他姿態閒適地喝著酒，手臂隨意地搭在旁邊一個男孩的椅背上，眼神輕佻，談笑風生，與平時那個沉穩可靠的形象判若兩人。
“他不會認真的。”君祁夏聽見宋禎旁邊的人說。
宋禎回答的聲音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殘忍，“很單純的一個小朋友，我現在還挺喜歡的”
夢裡，君祁夏想衝過去，想揪住對方的衣領狠狠警告。
可他被釘在了原地，發不出任何聲音。
“該死——！”君祁夏猛地從床上坐起，胸口劇烈起伏。
窗外天光微亮，房間裡一片寂靜。夢境的餘悸未消，那種無力感和憤怒感依然真實地攥緊著他的心臟。他大口喘著氣，試圖平複急促的呼吸。
是夢。隻是一個夢。
他反覆告訴自已。
可是，那種真實感太過強烈。宋禎那張帶著虛偽笑意的臉，像冰錐一樣紮在他腦海裡。
萬一呢？萬一宋禎恰好就是個玩弄感情的混蛋？以駱白聲的性格，一旦投入感情，必定是全心全意，毫無保留，那樣的話……
他抓過床頭的手機，螢幕冷光映著他驚魂未定的臉。他點開對話框。
他該說什麼？“我讓了個夢，夢見你的曖昧對象是個渣男？”這太荒謬了。
冷戰也好，誤會也罷，在可能存在的、真實的傷害麵前，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用力地、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敲下了一行字：“白聲，我們談談吧。明天我會在拾間書屋等你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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