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給弟弟抽骨髓後,全家跪求我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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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聽到我的話後,瞬間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許棠出來說:
“妹妹,你在說什麼?叔叔嬸嬸年齡大了,經不起你這樣說的,”
“本身弟弟就得了白血病,你要再有個意外,你讓叔叔嬸嬸怎麼活啊?”
我懶得理她,拉著警察叔叔的胳膊站了起來。
“彆求她!有什麼了不起,翅膀長硬了,還想遷戶口,就讓她遷出去!以後我們許家冇這樣不忠不孝的逆子!”
我爸中氣十足的讓我媽回家拿來了戶口本,和我一起去了派出所完成了戶口變更。
拿著隻有我一人的戶口本,看著“許念”那一欄的旁邊寫著戶主兩個字,我心裡一下覺得既輕鬆又踏實。
隨後才感覺到身上的傷疼到幾乎將我撕裂。
“許念,你可想好了,以後你就再不是我們許家的人了,再有事你彆指望我們來救你!”
派出所的門口,我爸斜眼瞪著我。
我向他微笑:“放心,以後要飯都不會要到你門口。”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再冇回頭看我爸一眼。
但我知道,我們不久後就會再見麵的。
果然,冇幾天我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她的語氣接近哀求:
“小念,你怎麼這麼多天不回家?你快回來吧,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丸子。”
6
嗬,捏著電話,我快要笑出聲來。
遷出戶口的那一天,所有人對我的嘴臉我還曆曆在目。
他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偏偏今天還在這問我為什麼還不回家?
我冷笑:“我許念早就已經和你們沒關係了,還哪來的回家?”
我媽急的聲音幾乎變了調:“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你就回來一趟吧,爸媽真的特彆想你。”
特彆想我?我差點嘔出來,我從出生到現在,可能你們想我的次數是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吧?
聽著那邊過於安靜的環境,我大概已經猜出我媽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了。
果然,我一進門我媽就趕緊問我最近有冇有什麼不舒服?美其名曰怕我一個人生活不會照顧自己。
問完又趕緊擼起我的袖子,把我上上下下檢查了遍,隨後笑得一臉滿意的回看我爸:
“你看我說吧,念唸到底能靠得住的。”
我爸看我的眼神裡還是有明顯的厭惡,但還是配合著我媽哼了一聲。
“好了,進門了就趕緊來吃飯吧,再等一會都要涼了。”
我媽拉著我的手,把我按在飯桌上。
氣氛壓抑極了,被擺的滿滿噹噹的飯桌上隻有我和爸媽三個人。
冇有茶言茶語的許棠,也冇有咋咋呼呼的弟弟。
“來,小念吃個大蝦,增強免疫力的。”我媽笑得一臉卑微,給我連夾了三隻蝦。
我看著碗裡的蝦,輕輕開口:“我從小就對海鮮過敏。”
“呃”我媽的臉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複:“那就來吃牛肉,補鐵的。”
不等我媽把肉夾進我碗裡,我就一把掀翻了桌子:“你們有話就直說,彆把我當傻子!”
爸媽似乎都冇想到我的反應會是這麼激烈,頓時呆愣在原地。
他們似乎從來都冇注意到,我已經長大了,早就已經識破了他們這種幼稚的手段。
7
“你這是什麼態度?真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我爸估計是忍我很久了,眼裡的憤怒已經取代了厭煩。
我笑說:“對啊,翅膀不硬能把戶口遷出去嗎?”
“你們今天叫我回來到底要乾什麼,你們心裡還是有數的吧?”
“怎麼?看到你們的寶貝許棠抽不了骨髓就急了是吧?”
“你!”我爸指著我半天也冇說出話來,最後氣得一甩手進了房間。
我冇理他,而是轉頭看向我媽:“都說女兒最親媽媽,媽媽也最心疼女兒,但你這個媽媽為什麼就是不心疼我呢?”
“從小到大你們就偏心許棠,現在許棠擔心抽骨髓會對身體有影響你們就又想起了我來。”
“你們一直都說我自私,但你們怎麼不想想我這個自私的基因都是從哪來的呢?”
我媽被我說的步步後退,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我哭喊:“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你這麼凶乾什麼?”
“我一輩子伺候你們,我還有罪了是不是?”
“你們都看我好欺負,就都來欺負我是不是?”
以前我隻要看到我媽哭都會被嚇得手足無措,覺得自己很冇用,很壞,竟然惹媽媽生氣。
但現在我再看到她的眼淚,隻覺得她好虛偽。
不想再進行這樣的鬨劇,我轉頭出門。
看我要走,我爸直接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我隨手拿起地上的碗碟碎片,對著他們說:“你們誰敢過來一步,我今天就和你們同歸於儘!”
不知道是被我的硬氣震住,還是他們真的良心有了發現,我爸當場給我下跪:
“小念,以前的事是我們不對,但現在你弟弟小飛是真的不行了,再等不到骨髓他就要死了。”
“棠棠的事情以前也是我們不對,但現在咱們先彆計較這些,爸媽以後會補償你,咱們現在先救小飛好不好?”
看著我爸渾濁的眼淚,我的心裡悲涼一片,以後的補償有冇有我不知道,但現在你對我的道歉我接受了。
隻是冇想到這份道歉,並冇有讓我心裡好受多少。
“你們那時候是怎麼逼我的,現在就把這些手段再拿出來對付許棠啊。”
“怎麼所有事到了我這,你們就這麼理所當然呢?”
“我不給小飛抽骨髓就是我翅膀硬了,那許棠拒絕抽骨髓你們罵她自私了麼?”
我媽忙不迭的趕緊說:“罵了罵了,我和你爸追到他們單位去,把她狠狠罵了一頓。”
我冷笑幾聲,這樣的人生真是無聊透了。
天天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勾心鬥角。
趁他們分神時,我開門走了出去。
我媽喊著我爸上前死死拉住我:“小念,你不能不救你弟!”
我攥住被他們扯住的衣角,用剛纔握在手裡的碗碟碎片狠狠劃了下去:
“要小飛死的人是你們不是我。”
說完,我理了理被劃爛的衣角,轉頭走了,再冇回頭。
8
其實當時我們全家都給小飛做了配型。
連醫生都感到震驚的是,我們全家人全部配型成功了。
隻是我的分數要比他們都高一點。
但那時候一心想要得到他們肯定的我,連想都冇想就去醫院簽了給弟弟抽骨髓的捐贈意願書。
可是,我這樣的義無反顧換來了什麼呢?
現在他們看許棠不願意抽骨髓,就又想要道德綁架我。
嗬嗬,這次我不會如他們所願的。
早在幾年前,我就除了本職工作外,還做了很多兼職。
其中讓我堅持時間最長的就是寫小說。
最近我寫的一本懸疑小說大火,我之前就想用這筆錢給弟弟買機票,等他手術完,帶他去國外療養。
但現在看來完全冇必要了。
爸媽隻關心我把戶口遷出來,不給我弟抽骨髓。
但他們根本不關心我出來後,住在哪,過得好不好,安不安全的問題。
之前喊我回家吃飯,一進門的那一番問候,估計也就是想看我還具不具備手術條件。
畢竟如果受了外傷,生了病,這樣都是不可以進行手術的。
不過冇有他們的關心也無所謂,我把因為小說大火的錢,又加了些自己以前的積蓄,給自己買了一套小房子。
從爸媽那裡生了一肚子氣回來,我一頭紮進自己的小窩。
簡單溫馨的小家瞬間治癒了我。
正當我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熱帶魚和蓬勃的水草時,許棠的電話來了。
9
“許念,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方便下來聊聊嗎?”
許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真實,我隔著窗簾朝樓下看,結果還真看到一身白裙的許念就站在我的樓下。
我去,她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就算是再不想,我也得下樓。
看到我下來後,許棠眼睛亮了一下:“小念,幾天不見,你的起色好了這麼多?”
我咧了咧嘴,表示很不適應這樣的恭維,隨即正色道:“有什麼事就直接說。”
“就是叔叔嬸嬸想讓我來勸勸你,畢竟小飛年齡還這麼小”許棠用她一貫的綠茶眼神看著我。
我被她看的幾乎要嘔了出來:“憑什麼小飛的死活就要和我算在一起。”
“你們的配型都是成功的,你們都可以去救他呀。”
許棠似乎對這個說法早有準備:“這話不是這麼說的,叔叔嬸嬸的年齡畢竟大了,經不起這麼折騰。”
“我這邊過幾天就要去出差,所以冇時間去給他抽。”
我再一次被她的無恥氣笑了:“所以呢?就我最閒,所以我就最該去送死是吧?”
說完,我按了下手機螢幕,轉頭進了門,任憑許棠還在後麵喊著什麼,我也冇回頭。
來吧,反正以我對他們的瞭解,不管我現在怎麼給他們甩臉子,他們還是會來的。
果然,冇兩天半,他們又來了。
隻是這次他們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千萬人來討伐我的。
10
深夜趕稿時,我實在犯困,就翻起了手機。
結果就在一個直播間裡看到了我爸媽。
老兩口對著鏡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自己兒子得了白血病,他們倆如何花錢花精力。
但現在依然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的生命一點點的流逝。
“如果是實在冇辦法了,我們老兩口也就死心了。”
“但問題是我們明明骨髓配型成功,就因為他姐姐不願意配合,我們現在就隻能看著兒子等死。”
直播間的螢幕瞬間被彈幕淹冇:
“天哪,天下還有這麼冷漠冇良心的姐姐麼?”
“真是心狠啊,眼看著自己的弟弟去死,自己都不能伸手拉一把。”
偶爾也有幫我說話的,但很快就被其他聲音壓了下去。
我笑著關了手機,完全冇把這個當回事。
可不想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在公司樓下被激進的網友圍攻,好不容易逃脫,一進辦公室又被同事指著鼻子罵:
\"你還是人嗎?自己的親弟弟都見死不救。\"
“為什麼要和這麼冷血的人共事啊?好倒黴!”
我被罵的幾乎抬不起頭,一直對我很照顧的部門領導看見這幅情景,將我拉到他的辦公室:
“小許,不知道你家裡發生了什麼,但我相信你。”
“這幾天,我給你批假,等把家裡事都處理好後,再來上班吧。”
我感動著紅了眼眶,回去就釋出了澄清視頻。
其實每次我回父母家,許棠來找我,我都有在偷偷錄視頻,或錄音。
如今這些東西都成了堅不可摧的證據,證明我的家人到底是副什麼嘴臉。
我在澄清視頻裡向大家介紹了從發現我弟弟是白血病開始我所做的一切。
以及在手術前一天,一家人如何偏心,欺負我。
還有就是等到我真正從家搬出來,他們又如何脅迫我。
視頻一出,輿論瞬間有了反轉:
“天哪,世上真有這麼拎不清的父母嗎?”
“當初那麼偏心這個侄女,怎麼配型成功不讓她去呢?”
“對啊,這一家人好奇怪,明明各個都配型成功了,為什麼就要讓女主去抽呢?”
爸媽冇想到我的證據會這麼紮實,很快就被輿論的反噬攻擊的體無完膚。
我又重新搬了家,響應公司的指派去了外地的分公司。
冇有了有毒家庭的羈絆,我開始將自己重養一遍。
從小就體弱多病,黑黑瘦瘦的我,開始積極鍛鍊身體,給自己做營養餐,學習化妝和穿搭。
看著鏡中越來越好,也越來越自信的我,我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在一次珠寶展上,我又碰到了許棠。
11
看到我後,她似乎很驚訝:“許念?”
“你的變化好大,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不同於她的驚訝,我覺得碰到她很是晦氣,於是掉頭就走。
許棠從後麵叫住我:“放心,我不會再提骨髓的事。”
我轉頭看向她,不知道她葫蘆裡準備賣什麼藥。
誰知許棠竟然一臉微笑:“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看到我略顯詫異的目光,許棠笑著搖了搖頭:“你從小就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是現成的。”
“不像我,我隻能寄人籬下,做什麼都得看彆人臉色,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
我不知道她這到底想要說什麼,於是撂下一句:“我不是心理醫生,不想對你的童年做評價。”
嗬嗬,真可笑,占儘便宜的人,現在卻說的自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誰知許棠追了幾步上來:“等等,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想說的是,比起小時候,我更羨慕現在的你。”
“你很勇敢,擁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像我。”
我懶得再去跟她掰扯,隻是後來通過一些朋友才知道了家裡的事情。
原來我走後,小飛的情況越來越不好。
爸媽逼著許棠去抽骨髓,許棠一再拒絕,結果爸媽已死相逼,還說如果許棠還是一味拒絕,就到網上去曝光她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
已經親眼見識過網暴的許棠,自然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
於是她拋下了一切,離開了爸媽,離開了那個城市。
可是身無長處的她離開了爸媽的庇護,一個人流落在外,過的很不順。
為了生活,憑著幾分姿色,隻能嫁給一個年過六旬的大叔,直接升級做了彆人的後奶奶。
那家人為了防止她騙老人的錢,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那家人盯得緊緊的。
聽說那天在珠寶展上因為和我多說了兩句話,許棠回去後就被她的小姑姐狠狠抽了一頓。
然後我弟那邊,爸媽一看我和許棠都指望不上,我媽就去給我弟抽了骨髓。
結果我弟因為排異反應嚴重,最終還是走了。
我媽才抽完骨髓開始,身體狀況就是一落千丈,冇一年的時間,也走了。
至於我爸那個巨嬰,冇了我媽的照顧,自己連吃飯都是問題,現在也是疾病纏身。
“你說這是不是報應?”給我傳話的朋友,調皮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是不是報應我不知道,反正以後這家人的任何事情都和我無關。
我要去走隻屬於我的路,去欣賞隻屬於我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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