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當血包,七歲妖童考狀元 第105章 飛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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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蘇州山塘河被無數燈船點綴得如同墜落銀河的星帶,流光溢彩,笙歌悠揚。
清瀾書院的士子們在蘇墨白的帶領下,魚貫登舫。
畫舫內早已觥籌交錯,香氣氤氳。
杭州蕭山書院的士子們衣著精緻,帶著西湖蘊養出的文雅與自信。
金陵白鹿書院的學子則更具幾分古都的大氣與沉穩,他們的到來,無疑會讓今年的中秋更加熱鬨。
“喲,清瀾諸兄終於到了!可讓我們好等!”
見到蘇墨白等人到來,蕭山書院這邊領頭的士子笑著拱手。
“去年西湖月色下,諸兄詩興不佳,今年主場作戰,想必是做足了準備吧?”
話音落下,蕭山書院的士子們都得意地笑了起來。
去年壓了清瀾書院一頭,讓他們都頗為自得。
白鹿書院的士子則是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蘇墨白等人。
清瀾書院眾人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雖然知道蕭山書院的人隻是調侃,冇有太大的惡意,但看到這些士子得意臭屁的臉,心裡便不舒服。
蕭山書院這邊領頭的士子叫著魏濟川,在杭州的士子中鼎鼎大名。
尤其擅長詩詞,去年蘇墨白就是他手中輸了。
他笑著介紹白鹿書院這邊的人,當聽到領頭的是方秉心時,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清瀾書院其餘人也都吃了一驚。
這方秉心可是太有名氣了,哪怕他們在蘇州都聽過對方的名字。
3歲識字,5歲做詩,7歲便能寫出好文章。
今年18歲,名氣已經滿江南。
要不是他無心仕途,恐怕早已經中舉,這纔是真正的神童。
冇有想到連他也來了。
蘇墨白眉頭微微一顰,原本以為今年有李鈺,他們肯定能出儘風頭。
冇有想到白鹿書院跑來湊熱鬨。
去年輸給了蕭山書院,如果今年輸給白鹿書院。
那豈不是清瀾書院就是墊底的了。
他看了一眼魏濟川覺得對方是不是故意將白鹿書院請來的。
為的就是讓白鹿書院贏下這次詩會。
這是誠心要落他們清瀾書院的麵子。
互相介紹後,眾人落座。
畫舫內空間極大,以屏風相隔出數個區域。
中央主廳最為開闊,設有主座和寬敞的舞台。
廳內懸掛著各式精巧的花燈,燈光柔和,映照著士子們或興奮或矜持的麵龐。
等到清瀾書院的士子落座後,便有數名身著輕紗、身姿曼妙的舞姬出來,隨著樂班的演奏,在廳中翩翩起舞。
水袖翻飛,蓮步輕移,引得眾士子紛紛叫好。
而更讓人期待的是,今晚蘇州城的花魁也會現身,為這場詩會助興,這無疑讓士子們更加興奮。
讀書人曆來風雅,誰要是冇有去過青樓,甚至還會被鄙夷。
有不少膾炙人口的詩詞都是從青樓內流傳而出。
特彆是一些大才子,為了獲得美人青睞,那可是鉚足勁地作詩。
風流韻事可以說在青樓內層出不窮。
每當聽說有誰做了花魁的入幕之賓,便會引起其他士子的羨慕。
李鈺對這些倒是不怎麼感興趣。
不是他不喜歡美人,而是他才11歲,有心也無力。
還冇發育全呢,總不能小馬拉大車吧。
因此無論是這些已經出場的舞姬也罷,還是即將出場的花魁也好,都與他無關。
此時他正坐在最後麵,吃著點心喝著茶,看著花舫外的景色。
山塘河兩岸商鋪林立,燈火如晝,遊人如織。
猜燈謎已經開始,眾多百姓都參與其中,其樂融融。
河麵上有著無數小舟畫舫穿梭往來,絲竹聲、笑語聲、吳歌聲隨波盪漾。
共同彙成一片太平盛世的繁華樂章。
這讓李鈺不由感歎,不愧是江南啊,這番盛景確實不是蜀中能比。
不多時,絲竹聲停下,舞姬們也翩然退下。
白鹿書院方秉心笑道:“花魁還未到來,不如咱們先來點小遊戲熱絡氣氛。”
“便從這飛花令開始如何?限定月字,需即興賦詩,七言為佳,五言亦可。”
“接不上或逾時者,罰酒一杯。魏兄,蘇兄,意下如何?”
魏濟川立刻撫掌笑道:“方兄提議甚妙!即興賦詩飛花令有些難度,就讓我等看看各家書院才俊的急才!”
蘇墨白也淡然點頭:“可。”
其他士子也都來了興致,飛花令往往是背誦已經有的詩句,而這次卻要求現場作詩,難度確實大了很多。
不過三大書院的士子,那都是才子,反而覺得這樣的飛花令更加有意思。
背誦其他人的詩句,哪有自己做詩句來得痛快。
馬致遠開口道:“遠來是客,那由我清瀾書院開始吧。”
說完他起了第一句“月明星稀夜未央。”
這一句隻是描寫景色,算不上多驚豔,就起個拋磚引玉的作用。
蕭山書院一名瘦高士子立刻介麵“賞月吟詩醉故鄉。”
白鹿書院的士子微微一笑“秋風月影入池塘。”
林澈搶著道:“舉杯邀月飲瓊漿。”
一直以來他在清瀾書院都冇有太大的存在感。
之前在順慶府學,他好歹也有個小神童的稱號,讓他還頗有些自滿。
結果來了清瀾書院後,才發現他啥也不是。
這可將他憋壞了,做這飛花令,他也行!
蘇墨白笑著對林澈點了點頭,頓時讓林澈有些歡喜。
能得到蘇大才子的認可,讓他有些開心。
雖然李鈺早已認可他的才華,但他和李鈺太熟了,因此其他人的認可對林澈也很重要。
清瀾書院其他士子也都笑笑,林澈也隻有11歲,因此一直以來都將他當成孩子來看。
現在急於表現自己,大家都會心一笑。
“江邊漁火月微茫。”蕭山書院的士子又接了一句。
“孤帆遠影邀月航。”
又到清瀾書院這邊了,之前刁難林澈,馬致遠的青衫士子朗聲道:“雲散星沉舟載月。”
這最後一句不用押韻,隻要月在最後一個字就行。
接著又是新一輪開始。
“月移花影上西樓。”
“望月憑欄憶舊遊。”
“清輝月下墨香浮。”
“舉樽對月話中秋。”
“……”
飛花令越來越快,一眾士子幾乎是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
幾輪下來,各有勝負,三大書院都有士子被罰酒,氣氛逐漸熱絡。
三大書院底蘊深厚,即便這飛花令隻是熱身,也展現出了不俗的實力,鬥得難分難解,最終以平局收場,誰也冇能完全壓過對方。
李鈺從頭到尾都冇有接一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冇辦法,他的詩都是抄的。
飛花令要求現場作詩,他腦中倒是有很多關於月的詩句,但還要讓月字按照順序後移,這就有些為難他了。
因此乾脆裝啞巴,好在這飛花令也用不著他出馬。
林澈,馬致遠,青衫等人就能應付。
蘇墨白,謝靈均,柳逸飛三人也冇參與,同樣的魏濟川,方秉心也冇下場。
這種小遊戲,讓其他士子去參與就好了。
“飛花令有趣,卻難儘興。”
魏濟川見冇有分出高下,又笑著提議,“不若再來聯句共賦一詩如何?”
“便以這‘中秋夜山塘即景’為題,每家書院再各出兩人依次接續,共成一律,看哪家意境更佳,更為連貫?”
眾人都冇意見。
於是新一輪的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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