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同事摸魚,老闆讓我去非洲做總監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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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我,坐上了他的車。
車子冇有開往公司,而是駛向了市郊一個安靜的療養院。
在療養院最深處的一棟小樓裡,我見到了另一個安然。
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臉色蒼白。
一個護工正在旁邊照顧她。
她很年輕,眉眼之間,和我們部門的安然有幾分相似。
季總也在。
他看到我,冇有絲毫驚訝,隻是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出去說。
在療養院的花園裡,季總點了一支菸,給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病床上的安然,是他的妻子。
他們是大學同學,畢業後一起創業,吃了很多苦,纔有了今天的商業帝國。
但在公司上市前夕,她被查出了患有一種罕見的神經係統疾病,會逐漸喪失行動能力和意識,變成植物人。
醫生說,這是絕症,無藥可醫。
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公司上市,看著我們的心血開花結果。季總的聲音沙啞,我不能讓她帶著遺憾走。
所以,他隱瞞了她的病情,一邊瘋狂工作,一邊用儘所有辦法為她治療。
那些钜額的醫療費,就是這麼來的。
那我們部門的安然呢我忍不住問。
是她妹妹。季總說,她姐姐出事後,她還在上大學。我答應過她姐姐,會照顧好她。
她大學畢業,我就讓她進了公司。但她性子單純,不適合職場的爾虞我詐。我不想她太累,也不想她捲入任何紛爭。
我終於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市場部那個看似懶散的養老院,其實是季總為安然精心打造的一個安全屋。
沈徹,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被派去當這個安全屋的守護神。
整個部門的低績效,是為了讓安然的不突出變得合情合理。
那些下午茶,那些閒聊,都是為了營造一種輕鬆、冇有壓力的氛圍。
而我,這個打了雞血的林未,用我的努力和上進,差點攪亂了這一切。
我的高績效,讓安然的墊底變得刺眼。
我的告密,更是差點把這個秘密的保護殼捅穿。
季總把我發配到地下室,不是為了懲罰我,而是為了保護我。
他怕我再挖下去,會觸碰到這個集團最核心,也最脆弱的秘密,然後被反噬。
林未,季總掐滅了菸頭,看著我,現在,你知道了全部。你有什麼打算
我看著季總,心裡五味雜陳。
這一刻,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商業帝王,隻是一個深愛著妻子,拚儘全力守護著承諾的普通男人。
我深吸一口氣,說:季總,我想回市場部。
季總和沈徹都愣住了。
回市場部季總的眼神裡充滿了探究,你確定你之前不是覺得那裡是養老院嗎
我搖了搖頭,目光堅定:以前是我不懂事,隻看到了表麵。現在,我想回去,儘我的一份力。
沈徹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想做什麼他問。
我想做你們真正的‘首席戰略發展官’。我說,一個負責讓‘摸魚’變得更專業,更隱蔽,更無懈可擊的戰略官。
我的話讓空氣都安靜了幾秒。
季總看著我,眼神從驚訝,到審視,最後變成了一絲讚許。
好。他隻說了一個字。
就這樣,我在被髮配到地下室一週後,又灰溜溜地,不,是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了市場部。
我的工位又被恢複了原樣。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比上次我升職時還要複雜。
安然第一個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林未,你......冇事吧
我看著她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我笑著搖搖頭,從抽屜裡拿出一包薯片遞給她:冇事。新口味,犒勞你的。
她驚喜地接過薯片,開心地像個孩子。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沈徹把我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歡迎回來。他給我倒了一杯茶,說說你的‘戰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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