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77章
-
禦賜醜婚(七)
宋清臨望著看似風輕雲淡的於尚書問:“是不是你?你發現我找到了真元觀,所以殺人滅口!還有於二小姐那事,當真是她願意自毀清白誣陷我嗎?不過是聽從你的吩咐,你早知我在調查於府,所以犧牲她一人好將我關入牢獄,而你趁機將我解決!”
於尚書並不理他,朝皇上道:“陛下,此事十分明瞭,定是宋修撰和這鐘氏餘孽共同誣陷微臣,微臣怎麼說都是朝廷重臣,怎能容許他們隨意誣陷?還請陛下公正處理,為微臣和黃侍郎主持公道。”
皇上正欲開口,殿外的小太監匆匆來報,說是雲旭有要緊事麵見聖上。當他進殿後,隻跪下說:“臣帶了一個人來,陛下見到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大家都莫名其妙,然而當一個道士打扮的人進來後,我發現於尚書的臉色變得煞白。
我連忙看向雲旭,他朝我偷偷眨眼,我這才明白原來宋清臨和他早留了一手。
道士跪下後說:“草民就是真元觀的觀主吳恒,草民今日就是要指證於尚書就是當年鐘家謀逆案的主謀。他以為昨晚將草民燒死了,可其實死的是草民的弟弟,他和草民是雙生子,平素輪流在道觀作法,冇人知曉我們的身份。昨晚於府的人放火燒了道觀,他們以為草民死了就離開了,幸好趕來的雲大人救了草民,這才保住一條命。”
於尚書想開口說些什麼,吳恒卻繼續道:“啟稟皇上,當年正是他讓人找到草民謀劃了黃河石碑的天兆,因他覺著草民還有用就留著草民的性命,並給草民造了一座道觀。表麵上這是道觀,實際卻是於尚書受賄賣官之處,道觀地底下正埋藏了無數收來的金銀。”
於尚書幾乎快站不住了,大喊道:“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我去真元觀隻是燒香,定是你和宋清臨勾結一同誣陷我!”
就見吳恒從袖中掏出一本東西,“他們每一筆交易都被草民記錄在冊,為的就是有一天能防身,皇上隻需按照賬本數目去搜查即可。除了這些,他還收買了黃河一帶的官員為當年的天兆造勢,賬本裡也都有記錄。”
於尚書恨得大罵:“你……你竟敢揹著我留了賬冊!我真該早點殺了你!”
皇上查閱著賬本,才翻了幾頁就氣得砸他頭上:“枉朕對你如此信任,你竟背地裡瞞著朕做這些,你可真是天大的膽子!”
於尚書終於嚇得跪倒在地,“臣一時糊塗,臣知道錯了,求皇上網開一麵啊!”
“朕問你,鐘家當年是不是被你所害?”
“臣……臣嫉妒鐘家女兒是太子妃,這才謀劃了石碑一事,而後又讓黃侍郎捏造了謀反的證據,鐘家被滅後,大女兒才得以嫁給皇上。”
黃侍郎也跪得瑟瑟發抖,“臣都是聽從於尚書,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我聽得心都快碎了,就因為太子妃的人選,鐘家遭此無辜陷害,五十條人命就這樣斷送。
皇上再也聽不下去,吩咐道:“來人,撤去他們官袍,直接打入死牢,朕要徹查!”
他們很快被拖下去,遲到八年的平反終於在這一刻實現,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泣涕如雨。
我以額觸地,鄭重道:“罪女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你快起來!朕始終不相信鐘丞相會謀反,隻是父皇被奸人矇蔽,這才釀成悲劇。如今真相大白,朕稍後就起草聖旨,重新還鐘府清白!”
這一刻,我終於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這八年來揹負的重擔和壓力終於消散,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下。
我激動地望向宋清臨,此時他也正看著我,兩兩對望,明明都不曾開口,卻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他送的這份生辰禮物我很喜歡,喜歡得我突然覺得自己也能擁有幸福。
我想,上蒼還是眷顧我的,在我千瘡百孔遍體鱗傷時,將如此完美的他送到我身邊,我何其有幸。
於是,我主動握住他的手,再也捨不得鬆開。
12
離開皇宮前,皇上單獨將我留下,宋清臨明顯緊張起來,我卻低聲說:“夫君,你等我,我很快就來。”
空蕩蕩的大殿裡,隻有我和皇上兩人,我們已有八年未見,從前我總叫他太子哥哥,可如今時過境遷,我們都不再是年少的模樣,那聲太子哥哥也早已隨時間掩埋。
他眼中流露出內疚和心疼,甚至還有年少時的眷戀,我將頭彆過去,隻裝作未曾看見。
他說:“妍妍,我知道你恨我當年懦弱,這麼多年我也怨恨自己,可現在不同了,我是皇上了,我可以保護你了,你回來好不好?皇後這個位置我一直留著,因為除了你冇有人能配得上。”
我輕歎口氣:“皇上,民女很感謝你為鐘家恢複名譽,但鐘玉妍已經死在八年前,民女現在叫常離,人生無常的常,顛沛流離的離。常離根本當不得皇後,還請皇上從此放下。”
我又說:“而且常離已經嫁人了,她擁有這世上最好最好的夫君,此生隻要他就夠了。”
皇上嫉妒道:“他不過一個酸腐書生,當真還能比得過朕嗎?”
“是,他永遠比不了皇上,他冇有至高無上的權勢,也冇有滔天無比的財富,他甚至都入不了從前高高在上的華陽郡主的眼,可就是這樣的他給了常離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這世上冇有人比得過他。”
“他明明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卻偏偏用一己單薄之力擔起鐘府的五十條人命,整整八年了,冇有人還會記得當年的鐘府,冇有人在乎那些流離失所的亡靈冤魂,隻有他,隻有他還記得。”
“我永遠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在亂葬崗裡一點一點扒出他們殘軀的屍體,又為他們矗立起一座座墓碑,他將他們放在心底最深處,他給不了他們名字和上好的棺槨,唯有幾束殘香,幾杯薄酒,幾句告慰,讓他們尚能感受這世間最後的溫暖。”
“這世上最艱難的事情,並非人生無常,徒遭諸多厄運,而是始終如一,終生都在堅持一件事,並將它牢牢印刻在心裡,讓原本無關的人為著這件事拚儘全力,即便撞得頭破血流依舊不肯放棄。他會遭受一切無法想象的阻礙,他會被肆意踐踏尊嚴與驕傲,他會在頃刻間失去所有。可他並未停下,依舊勇往直前,孤獨遠行。”
“他勇敢,正直,善良,無畏,他是常離的好夫君,他是皇上的好忠臣,他更是百姓心中的青天好官,這就是他,宋清臨。”
皇上聽完沉默許久,最後才問:“你選擇他是因為感恩嗎?”
我正要回答,他卻無力地笑笑:“罷了,你走吧,鐘府的事你不用再擔心。”
我出來後就看到融融陽光無聲灑落,宋清臨站在裡麵,我走過去,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皇上以為我對宋清臨是感恩,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在三年前就愛上了那個風華意氣的書生。
那年我剛回京城不久,妄想為鐘家平反的我卻找不到任何懷疑的人,而我又想去亂葬崗找尋鐘家屍體時發現早就成了荒地,心灰意冷下我隻想一死了之。
我跳入河中,卻碰到了路過的宋清臨,他將我救下並說:“死不是最可怕的,隻有活下去才最重要。”
他眼神堅定有光,說話擲地有聲,那一刻,我決定聽他的,好好活下去。
後來在春風樓,我因做錯事被老鴇責罵,又是他替我解圍,明明是萬人追捧的清貴公子,卻願為我這樣身份卑微的妓子說話,那時候我的心暖暖的。
再後來,他經常同貴族子弟來春風樓喝酒,他白衣素冠,長髮如墨,儒生之氣儘顯,手中狼毫一橫一豎在白紙上洋洋灑灑,五步成詩,如此才華橫溢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風景自成。
冇有女子不為他心動,而我亦如是。
隻是我愛得卑微,愛得渺小,從不敢靠他太近,隻能遠遠地瞧上一眼,就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