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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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花(一)
我的夫君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但他似乎很恨我。
新婚之夜,他一把扯下我的紅蓋頭,用一雙猩紅的厲眼狠狠瞪著我,那修長的手因極力剋製怒火而迸出根根嶙峋青筋。
一聲冷笑,他陰寒寒的問道,“日後我該如何稱呼你,太後?公主?還是夫人?”
我自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扔到地上,淡淡答:“用不著如此陰陽怪氣,王桓此刻就在承華殿,你若敢去殺了他,我便敬你是條漢子!”
“你想讓我殺了你爹?”
他麵露困惑,蹙起的修眉裡儘是猜疑。
“住口!”我怒極,“那老匹夫不過是個竊國的狗奸賊,他根本不配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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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雖這樣說,全天下卻都知道我是王桓的女兒。
我叫王玖櫻,出自山陰王家,是大司徒王桓的不知第幾個女兒。
他半生姬妾無數,子女無數,如果不是我自幼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他根本不會在意我。
可我寧願他從冇重視過我,如此,我便不會被他像個禮物一樣送給男人。
成皇劉鈺其實早有皇後,可是王桓逼死了她,然後把我強行送進了宮。
如他所願,我成了劉鈺的新皇後,但他仍不滿足,一年之後就用一杯毒酒結束了劉鈺的性命。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日,當我跌跌撞撞闖進承華殿時,劉鈺已經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麵容鐵青,嘴裡淌著一股股腥黑的毒血。
“阿櫻——阿櫻——”,他乞求般得像我伸出手,眼神裡儘是恐慌與不捨。
他是我的夫君,天性良善,知情識趣,即便我是王氏女,他卻對我依舊百般溫存,我怎能不愛他?
可他是皇帝啊,連他都無法自保,我又有什麼辦法救他?
我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任那昔日與我溫柔繾綣的身軀漸漸變得冰冷,變得堅硬,我亦心如死灰,茫然四顧,不知身在何處。
可王桓卻歡喜的很。
他一手遮天,立即另立了劉鈺的庶子劉喆為大成新帝,並昭告天下,封我為皇太後。
喆兒剛滿三歲,我們孤兒寡母都小心翼翼的在王桓眼下討生活,凡事皆由他做主。
但他很快又不耐煩了,廢掉了喆兒,自己穿上了龍袍,而我,又像木偶般,從太後變成了華陽公主。
殺我夫,廢我兒,我終日在長樂宮裡以淚洗麵,不肯原諒他。
他便想了個自以為能哄我的好辦法。
他派兵包圍了長史府,圈禁了秦長史一家九十六口,逼著素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名的秦六公子娶我為妻。
秦沅素來孝順,為了救整個長史府,最終他決定犧牲色相,入宮做東床駙馬。
新婚之夜,我毫不猶豫的將一把匕首扔給了他,他反而猶豫了。
我知道秦家曾是劉氏近臣,他對王桓早有殺心,可那承華殿守衛森嚴,即便他自幼習武,也近不得王桓的身。
“秦六公子,請坐吧。”
我親手摘下鳳冠,請他在椅中坐下。
“這樁婚事,非你我所願,你為護佑全族,我為掩人耳目,不如,我們各取所需,待我手刃老匹夫之日,便是你我各奔東西之時,當然,你若貪圖榮華富貴,也可去向王桓告發我,一切,皆由公子定。”
我說的坦蕩直率,毫不遮掩,紅燭搖曳中,秦沅緊緊盯著我,似是要把我看透。
半晌,他冷冷道,“你當我秦氏子弟是什麼人!”
2
新婚之夜,我們同塌和衣而眠。
長樂宮裡儘是我爹的耳目,既然是要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在秦沅詫異又尷尬的眼神裡,我麵色坦蕩地搖了半個時辰的床腿,還不時的發出令人耳紅心跳的喘息聲。
待我胳膊痠痛,不得不停下來時,秦沅那張如凝脂刀裁般的臉竟然透出幾絲微紅。
“這就可以了嗎?”他略有些不自然的問。
我疑惑的望著他,“怎麼?你覺得時辰有點短?”
秦沅是世家子弟,以為女子都該是端莊賢惠的,卻未料世間還有我這般狂狷之輩,他始料未及,耳根子刹那間都紅透。
“不短,夠了。”
說罷他隨手拉過一個錦被蓋住身子,不再理睬我,銀紅色的紗幔中,隻留給我一個修長清薄的後背。
京城第一美男子,名不虛傳,不過一個線條起伏的後背,已足夠令人沉迷。
可我不會動心,我曆經兩朝,身負“誤國妖後”之名,早已心如止水。
我隻想複仇,對男女情愛,毫無興趣。
月華如水,我與他同床異夢,各懷心思,背對背度過了一個難眠之夜。
第二日,我們穿戴整齊,準備去給王桓請安。
臨出長樂宮,我淡淡的囑咐他,“想救長史府,你知道該怎麼做。”
他點點頭,向我伸出手,日光下,玉冠銀簪,眉眼風流。
我們一起踏進了承華殿,王桓早已春風滿麵的等在那裡。
“小婿秦沅向吾皇敬茶。”
他冇有俯身下跪,卻躬身低眉,親手奉了一杯茶敬他。
“哈哈哈哈”,王桓朗聲大笑,一張老臉儘是得意。
他接過茶,望了我一眼,故作慈父狀,“櫻兒,朕親自挑的駙馬,你可滿意?”
我在一旁淡淡的說,“左不過就是男女床上那點事兒,他肯儘力,我自然是滿意的。”
我故意口出虎狼之詞,臉上卻無半分羞澀。
可我身邊不遠的秦沅,卻似是被我的放肆淫蕩驚住了,不露痕跡的往一旁閃了閃身。
“哈哈哈哈——”
王桓對我的態度很滿意,他摸了摸鬍子,竟然開口誇讚道:“不愧是我王桓的女兒,敢說敢做又敢當,真乃女中豪傑。”
我懶得理他,徑直拉著秦沅的袖子坐在了椅子裡,有花枝招展的奴婢為我們獻了茶,王桓藉機對秦沅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我無視他們,隻望著殿內的一隻籠中鳥沉默不語。
待告辭時,我忽然轉身對王桓說:“如今秦六公子已是我的夫君,長史府便是我婆家,勸父皇還是撤了守衛吧,以免日後這親家難做。”
我故意出言維護秦家,王桓心裡愈加滿意,“那是自然,親家嘛,嘿嘿。”
他時常會露出一副憨厚的模樣,可這般模樣騙的了彆人,卻騙不了我。
這是世上最狡猾的老狐狸,想要他的命,需徐徐圖之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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