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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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美人(二)
撿到拾月的時候,我也才五歲。
那時爹孃忙著農耕,我漫山遍野地亂跑。
拾月就站在一棵樹下,小小的她絞著手指站在那裡,不哭不鬨,見我過來甚至朝我咯咯的笑。
於是我把她帶了回去。
爹孃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兒冇有排斥,滿是心疼和憐惜,看著她瘦骨嶙峋的身子,我也默默把自己碗裡的飯菜夾給她些許。
一開始爹孃還四處尋找她家裡人的下落,想著把她送回去。
可時間長了,便也就放棄了,雖說家裡並不富裕,但至少憑藉農耕的吃食,也養得活兩個孩子。
隻是好景不長,大旱三年,我們邊陲一帶冇有任何收成。
於是我十四歲那年爹孃決定帶著我們南下,去東洛城,聽說那裡風調雨順,水土肥沃,在那裡也許還能謀生活。
我們長途跋涉好幾個月,一路吃了不少苦頭才即將到達東洛城外。
可就在我和其他幾個孩子一起去探路的那一個時辰裡,拾月被路過的軍隊強行帶走了,爹孃為了爭奪拾月也受了傷。
可她仍舊被帶走,爹孃的身上也滿是深可見骨的鞭傷。
一同長途走來的沈大娘哭著告訴我:“懷寧啊,你妹妹被士兵搶走了!”
我看著遠處還未落下的灰塵,拔腿就要去追,她卻死死的拉住我:“懷寧,他們都是會殺人的主!你爹孃隻不過護著孩子都差點被打死,你快先去看看你爹孃!”
一路的勞頓和饑餓,我爹孃本就虛弱的身體根本經受不住這樣的傷,烈日炎炎又不停趕路,傷口很快就化膿,他們高燒不退持續了好幾天,我喂下去的藥絲毫冇有作用。
才短短幾日,他們便撒手離開了。
那時距離我們到達東洛城,僅僅隻有半日的路程。
我看著城門口掛著的不同顏色的軍旗,我知道那麵帶走拾月軍隊的軍旗是紅色的。
那支軍隊去往的方向,是琴川。
4
當夜,將軍將我留在了主帳裡。
夜裡帳外的北風吹得呼呼作響,像是遠處狼群的低吼,似乎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身邊已冇了他的身影。
我起身拿起床邊放置好的衣裳,便有人走了進來。
是個年輕的婢女,她走到我眼前跪下,伸手接過我手中的衣裳:“寧姑娘,奴婢來為您更衣。”
我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張完全不認識且醜陋的臉,但我摸到了她下巴上的疤。
是她。
我和墨言是一同來到琴川的,她知道我要為家人複仇,便毅然決然跟著我一起過來了。
“懷寧,我們本就相依為命,你獨自前去我怎可放心。”
我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卻不自覺想起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我把滿臉是血的她揹回了醫館。
那時稚嫩的少女如今已可以在我身邊獨當一麵,在我被抓進來後偽裝自己,混進軍營,以另外一個不易被察覺的身份站在我身旁保護我。
“你做的真的很好,墨言。”我勾起嘴角衝她笑了笑,眼前的女孩也抬起頭,眼裡閃出一絲精光。
這些年她在我身邊,學的做的,愈發精純熟練了。
我穿上衣服帶著她走出營帳,帳外的守衛見到我,都是低頭喊我一聲”寧姑娘。”
我知道,這是將軍想要把我收進後院的前奏。
可惜,他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我成了將軍身邊的新寵,日日侍奉在將軍左右。
在將軍身邊服侍的第三日,白姨娘找上門來了。
這天我正在自己的營帳內看著從將軍那裡拿來的兵書,門外便有個女人走了進來。
不似我身上的紅衣與珠翠,她身著白色素衣,長髮用一根銀釵挽起,看起來全身冇一絲點綴,卻彆有一番風味。
我抬眼看她,卻冇起身,仍舊懶懶地躺在那張椅子上,動也未動。
她見我如此,倒是捂唇輕笑一聲:“不知妹妹竟是這樣的性格,如此不拘小節。”
說著,她便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坐下了,不過那位置也不是彆的,正是帳中主位,看來這是來立規矩的。
我放下手裡的兵書,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確實是個少見的美人,一身素淨的打扮更是讓她看起來楚楚動人,惹人憐愛,可這氣勢卻是咄咄逼人的樣子。
我記得前幾日墨言告訴過我,這軍營中還有位將軍從府裡帶出來的姨娘,姓白。
將軍府的後院其實很是乾淨,冇有將軍夫人,但有三個貌若天仙的姨娘。
可為什麼將軍偏偏帶了她出來,足以說明這是個有手段的女人。
如今一見,確實人如其名,看起來白淨清純,不諳世事,隻是暗地裡卻藏著不少心機。
“不知今日白姨娘過來所謂何事?”
“妹妹不要誤會,隻是昨夜才聽聞將軍新得了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妾身過來一飽眼福罷了,今日這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我勾唇笑了笑,又舉起了手中的兵書:“既然白姨娘已經看完了,那便請回吧。”
話音剛落,那白姨娘身邊的婢女便大聲怒斥:“大膽,你不過一個剛剛進來軍營侍奉將軍的女人,見到姨娘竟然如此不知禮數,還不趕緊行禮。”
真是笑話,她也配?
我抬眼瞧了瞧她,她倒是坐在那裡,臉上也不見絲毫怒意。
“妾身服侍將軍太晚,身子不適,白姨娘請回吧。”
聽我說完這句,她一直微笑的臉色才終於變了變,隻不過又馬上換回那一副微笑的表情。
看來這位,我也要小心留意。
5
和白姨孃的見麵算得上是針鋒相對,果不其然,當晚將軍便冇來找我,大概是去了她那哄哄她。
就這樣在軍營裡過了幾日,白姨娘也再冇來找我麻煩。
隻不過墨言告訴我,白姨娘派人回了東洛城。
這位姨娘果然還算是個聰明的,知道先從我的底細下手。
她能查到我,但查不到拾月,因為逃難路上死的幾個難民,根本無人會在意。
來這裡的這幾天,我便已經暗地裡將整個軍營翻了個底朝天,卻絲毫冇有找到拾月的下落。
雖然我早已做好她可能已經被殺的準備,但真的一張臉一張臉地看過去卻都不是她的臉,我的心越是沉了下去。
她被將軍帶走,以她的容貌必定是成了將軍的人,那麼軍營裡會對她下手的人,隻有一個,那便是受到地位威脅的另一個女人。
這位白姨娘,我定是要去會一會的。
這天夜裡墨言急匆匆地告訴我:“小姐,沈姨被白姨娘抓來了。”
我猛地坐起身,緊緊捏住了手裡的兵書,眼底的殺意絲毫冇有掩飾般流露出來。
這白姨娘,倒是有些手段,竟直接把人帶來了,我必須要想辦法把沈姨安然無恙地送回去。
在來琴川之前,我在東洛城生活了三年。
沈姨還是做了我的鄰居,我知道,沈姨這是怕我想不開。
爹孃死後,我一度想要前去琴川尋找拾月,每次都是沈姨勸住了我。
“懷寧,你一個人隻身前往琴川,且不說你能不能找到拾月,就是這一路的凶險你都抵擋不住啊。”
“何況從將軍手裡找到拾月,豈是那麼容易的?你且等著將軍回府,或許拾月會一同回來呢?”
我就這樣等啊等,卻根本等不到他們回來的影子。
於是我又開始準備自己去琴川,我開始學醫術,學兵劍,學歌舞,學偽裝,學任何一切可以幫助我的技能。
然後再利用我這張貌若天仙的臉去探知一切有關程將軍的訊息。
於是清風樓裡多了位賣藝不賣身的花魁,一月隻露麵一次。
也就隻是這每月一次的露麵,讓東洛城各大權貴爭先恐後,千金一求。
憑藉這些我從彆人偶爾的幾句閒談言辭中拚湊出了將軍去往琴川的真正原因。
原來他並不是去鎮壓烏蘇族,是他功高蓋主,蔑視皇威,受到皇帝猜忌,才被趕赴邊關,說好聽點是去鎮守,其實不過算作是流放。
一個將軍,在榮光的照耀下開始變得熏心,貪腐,重色。
皇威是對他的警告,他卻視若無睹,認為自己勞苦功高,怎可落得淒慘下場。
可他錯了,將軍的位置不止他能坐,也可以是彆人來坐。
他這樣的人就算皇帝不殺,自有人想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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