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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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開始反擊了(六)
季令禮受過刑,身上狼狽,頭髮也散亂,但盤坐在地上,背挺得筆直,表情竟然很冷靜。
他忽然睜開眼睛,和我對視。
啞聲說:“……沅兒,是我對不住你。”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語氣,讓我心臟猛地一跳。
我屏退侍從,死死盯著他。
季令禮苦笑,神情悲慼,“第二日我酒醒,發現你死在我手下,我痛不欲生……後來和七皇子行最後一戰,本是勝券在握,可他的眉眼,有幾分像你。”
“我恍惚了一瞬,竟然被他一箭穿心,當場斃了命。”
他從地上站起來,扒著牢籠,伸出手來,想摸一摸我的臉,但是隻差半掌距離,猶如天塹。
他放棄了,流著淚望著我說:“真好,再次睜開眼睛,我又能看見你了。”
他和我一樣,重生了。
我緊咬牙齒,強忍著被喚醒的痛苦回憶,將那杯毒酒遞到他麵前。
“你殺我一次,我還給你,喝下去以後,我們從此就兩清了。”
季令禮怔怔地看著我,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隻是含著淚,輕輕笑了笑。
他接過毒酒,仰頭一飲而儘。
等待著毒發的間隙,他抓緊時間對我說:“你死之後,我廢了和謝雲灣的婚約,沅兒,那年我高中狀元,打馬遊街,曾說此生我隻願和你一人共白頭,我冇有…咳……冇有食言。”
他毒發了,開始口吐鮮血,但強忍著劇痛,還要說:“…我心裡,從來隻有你一個。”
我實在是聽得厭煩了。
臨死前,他腦子裡竟然就隻剩這點早已經變了質的情愛。
親眼見證他毒發,我徹底放心,轉身就要離開。
身後季令禮忽然拔高音量,“沅兒!季令禮…咳咳,這一世的我…留了後手……你要小心七皇子和他的母族!”
我突然停下腳步。
正欲轉身,身後卻傳來一聲巨響,是季令禮倒在了地上。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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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令禮最後留給我的訊息冇有錯。
七皇子一向以膽小懦弱,不堪用的形象示眾,實際隻是在韜光養晦,隱藏鋒芒。
上一世險些稱帝的季令禮死在他手裡。
而我也被他矇蔽,吃了他一個大虧。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臣請旨讓固執守孝的蕭聿儘早登基,蕭聿無奈同意。
可就在登基大典前夕,京城亂了。
七皇子不知何時離了宮。
等季令禮告知我提防他,我再帶兵去他宮裡抓人時。
他和他的母妃都已經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我迅速部署下去,調動禁衛軍,又令驍勇善戰的顧家人領兵守衛京城。
隻怕七皇子帶著五萬人馬奇襲的那一刻,京城當場就要被攻破城門。
雖然冇有被他一擊得逞,但情況也十分不妙。
京城有他的內應。
而通往各地的調令都被他攔截,地方軍隊絲毫不知京都險境。
再這樣下去,不是城門被破,就是要被他困死在紫禁城裡!
我急得焦頭爛額。
而蕭聿還年輕,雖然沉穩,但經事太少,也拿不出好主意。
最重要的是,謝雲灣失蹤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落進了誰的手裡,於是謝尚書開始稱病謝絕入宮,不再幫我們。
我們都知道謝雲灣不會有事,七皇子這是在逼謝尚書做出選擇。
當真是絕境。
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可是我不能憑空變出一支軍隊來幫我。
就在這時,顧家堂弟興沖沖來報。
“表嫂!我哥他回來了!!援軍到——”
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激動之下,差點冇站穩。
顧家滿門忠烈,嫡係隻剩下一個顧玄英。
他年少成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十六歲便被破格封為鎮北將軍,常年領兵在外抗擊敵軍,將邊境守得像鐵桶一樣密不透風。
上次邊關一戰,他失蹤數月,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但冇想到,在這個最緊要的危急關頭,他帶領戰勝的軍隊,凱旋歸來了。
我的援軍到了。
還是最有力,最凶猛的一支常勝之軍。
七皇子被打得潰不成軍,想要逃跑之際,被顧玄英生擒。
舉國歡慶。
謝雲灣被救了回來,得知她爹牆頭草的事蹟,當著眾人的麵,將她爹罵得麵紅耳赤,還是蕭聿出口製止,她才勉強給了個麵子。
我看得忍不住笑,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危險的警覺讓我瞬間豎起汗毛。
我立即扭頭,看到的卻是沾染了血跡後,依然熠熠生輝的冰冷鎧甲。
視線慢慢上移,這才目睹了幾乎遮蔽天光,身材精壯魁梧,相貌卻淩厲冷峻,英姿非凡的男人的真容。
他氣勢那麼凶,卻隻與我對視一眼,便睫毛顫了顫,躲開了目光。
他饒過我上前,向蕭聿行禮道:“臣顧玄英,拜見陛下,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他身後的威武之軍紛紛道:“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了顧玄英的擁護,我和蕭聿的位置算是徹底能坐穩了。
隻不過。
幾日後,公主府門前,顧玄英騎著高頭大馬,卻彆過臉去,耳朵微紅地問我,何時履行婚約。
我笑容一僵,這纔想起來我和他之間有一樁婚事。
還是我自己求來。
當初就是看中他在外打仗,生死不明,我才挑中的他。
可如今……
我多少有點汗流浹背了。
想來顧玄英回京後,家裡那群正是閒不住年紀的堂兄弟們,一定將我那日在先皇麵前,是如何的癡慕於他,非他不嫁,更加誇大其詞地跟他說了。
弄得他現在看見我,總是一股子彆扭羞赧。
見我久不應,顧玄英以為我是害羞,便體貼地說他願意再緩一日,最多兩日,兩日後再來與我談論此事。
臨走前,他還叫來我身邊的小廝,低聲說了些什麼。
小廝點點頭,走了幾步,就到我麵前,神神秘秘地說:“公主,顧將軍說他屋裡頭冇有通房妾室,他自幼便跟隨父親行軍打仗,從不近女色。”
我:“……”
抬頭正想去看他,顧玄英似有所感,立刻揮鞭,騎著馬跑了。
好吧。
看樣子這人品性還算合格,除了臉皮薄了點。
等他下次來登門,或許我可以請他進府,仔細商量我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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