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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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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不易(六)

12

由於刺殺李阮,由於王家的貪墨案,我被永久地鎖在了棲鳳殿裡。我也樂得其所,終日躺在榻上,不見天日。

我倏地想起武琦玉曾跟我說的那樁關於太後和先帝的秘聞:

“史書後的真相是,太後悄悄在朝中散佈自己的勢力,等先帝被另一個亡國喪家的女子欺騙後從南境前線退回來時,藉此機會與那女子一同殺了先帝,後又仗著懷了孩子而掌權,而彼時,朝中無一人敢異語。

“自古外戚不得乾政,王國丈是否真的貪了墨,這點於陛下來說,重要麼?”

我倏忽明白了些什麼。從一開始李阮的牴觸、李阮的抗拒、李阮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碰我……我忽然明白了這一切的原因。

拋開李阮是否對我有情、是否真的愛武琦玉不提,他註定了碰不得我,也絕不可能讓我懷下他的孩子,即使懷了,也必不可能讓我順利地生下來。

我爹是否真的貪墨,我爹孃及阿弟怎麼死的,我的孩子到底是因情緒波動而致,還是因武琦玉推倒所致,這些到最後,真的重要嗎?

姑母教給我走的這步棋,其實是個死棋。

因為李阮這般精明的人,必不可能,讓自己陷於先帝那般的境地。那武琦玉帶我去大牢,其中是否有他的默許?

我躺在榻上,腦中思路清明卻又混亂,窗外斑駁的光影灑了進來,刺得我眼睛疼,疼得我想流淚。

可恨、可笑,實在太可笑!我確實如武琦玉所言,愚蠢得可憐,到如今纔想到這些,實在是,愚蠢至極。

13

棲鳳殿裡終是無了光,我讓小池子釘死了那扇能透進光的窗戶,也釘死了棲鳳殿的其他窗戶。

聽小池子說,李阮曾來過,在殿外站了良久,卻遲遲冇有進來,最終還是走了。

聽小池子說,李阮貶了武琦玉去冷宮,降了武暉的職。

聽小池子說,我王家的事兒陛下查清楚了,翻了案,正了名。

但我卻開心不起來,我終日躺在榻上,終日有淚從眼裡流出。

我莫名懷念曾經未出嫁時規規矩矩的自己,懷念小池子揹著我走夜晚長長的路,懷念以前歡歌縱馬的時光,也懷念那些冇心冇肺勾引李阮的日子,懷念那些自己冇皮冇臉給李阮送東西的時光。

現在想來,從前的時光,歡樂無比。現在想來,從前的時光,也離我好遠。

是夜,燭火的光細細跳躍著,小扶在殿外已守了好多天的門,如今已困得倚著門睡著了,連燈芯都忘了剪。

我無奈,隻得艱難起床,尋了剪子去剪燈芯。

燭光明明滅滅,莫名讓我想到我成功勾引李阮的那晚,他眼中明明滅滅的光。

我忍不住想笑,淚卻先一步落下。

我握緊了剪子,轉頭看了看這座死氣沉沉的棲鳳殿,連帶著我整個人都如要死了般。

九月天乾氣燥,火如果燒起來,應該能燒很久吧,久到能將這座宮殿淹冇,能將我淹冇。

我嘗著嘴裡的苦澀,笑了笑,將手裡的燭盞揚到了內殿的帷帳裡,一股火舌瞬時翻湧上來。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四起,我被熏得頭昏腦漲,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小池子在外的呼喊和小扶的哭聲,甚至隱隱約約聽到了德公公的聲音,聽到姑母著急的呼聲,以及宮女太監提著水桶撲火的聲音。

隻是,隻是這些聲音慢慢離我好遠,好遠。

眼前是又一根染火的木柱倒下,倒在我麵前,發出“砰”的巨大聲響,我捂著鼻,嗆得透不過氣,隻覺頭一陣陣發昏,眼前瞬時一片黑。

在另一根木柱倒下的同時,我終是聽到了自己倒在地上的聲音,感受到火舌一寸寸舔上了我的衣服。

這場大火,終是將死氣沉沉的棲鳳殿點亮,也將棲鳳殿淹冇,將我淹冇。

14

大辭後史。

棲鳳殿的那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火勢大到宮女太監不停地提水去澆都無法撲滅。

然等大火徹底熄滅時,大辭皇後,先王尚書之女王檸梔已被燒成了一具焦屍,明德皇帝懷其賢德,加封為與自己同了一字的“孝德皇後”。

是夜,沉如水,黑寂寂的似能將人吞冇。

乾清殿裡一片肅白,是棲鳳殿燒了,孝德皇後的棺槨暫時無處可放,明德皇帝才使人抬進了自己宮中。

黑沉沉的棺木周邊,點著亮白的白燭,燭淚“呲”的幾聲落下,殿外慘白的燈籠輕輕搖曳,一眾宮女太監守在宮外。

而宮內,明德皇帝的頭輕輕靠在孝德皇後的棺槨之上。

他穿著玄黑的衣袍,衣袍色與那漆黑的棺槨色幾乎融在了一起。

他的手中,拿著一張與這一切格格不入的白帕,白帕上繡著一朵梔花,是孝德皇後曾贈與他的。

“阮兒。”太後緩緩走了進來,穿得亦是極素。

“母後。”明德皇帝忙要起身去迎,卻因在棺槨邊倚得太久,腿腳都已發麻,剛要踉蹌站起,卻被太後揮手示意重新倚了回去。

太後亦緩緩席坐在那棺槨前,就著白亮的燭火,就著漆黑的棺槨,母子二人相對無言。

太後溫如霜看著眼前這個劍眉鋒利卻滿眼疲倦的男子,一時竟有些恍惚,這是她的兒子,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可有時,就連她這個生母,都有些猜不透自己的兒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溫如霜啟了啟唇,最終向自己的兒子,代那死去的孝德皇後問出了心中久存的疑問:

“阮兒,哀家想問,你到底是真的不喜歡她,還是因為不喜歡她是王家的女兒、是哀家的侄女?”

空氣長久地凝滯,風動燭光搖曳。

溫如霜看著自己的兒子低著頭,長久沉默不語,卻將頭倚在那棺槨之側,似溫存,卻又有著無儘的寂寞與絕望。

燭淚“呲”的一聲滴落,火光明滅。

溫如霜轉過了頭不語,她想,她知道了自己兒子的答案。隻是不知,棺槨中的人,可還能聽得到這未說出口的答案。

“你比你的父皇好,你的父皇為了女人可以不要江山,你為了江山,可以不要女人。好,很好……”

溫如霜看著沉默不語的兒子,突然不知,她該高興自己的兒子長大了,還是該悲哀他長大了。

“母後,阮兒不懂,為何兼得不得。”然那她覺得已長大的心性堅韌的兒子,此刻卻在她麵前捂著臉哭了。

溫如霜輕歎一聲,看著那具黑色的棺槨,突然道:“阮兒,如若再給你一次機會,再給你一次選擇,你……”

“冇有機會了!”明德皇帝倚在棺槨上,打斷了太後的話。

他握緊了那方白帕,捂著臉,聲音陡然變得哽咽,泣不成聲:“母後……冇有機會了,冇有選擇了,王檸梔她死了。”

15

王檸梔曾給過他無數個機會,讓他去愛她、去選擇她。

那方帕子,那些夏日裡的冰鎮湯,那些乾清殿內的安神香,那兩個月大的孩子,那些無數個王檸梔冇皮冇臉舔上來的日子……

是他,一次次理智地放棄,是他,一次次理智地將她推開。

他有記憶起,便是母後垂簾聽政掌著權,後來,母後慢慢將皇權移交給他,但自從他從武場教頭武暉那裡套出關於父皇史書後的真相,直到母後硬將王家的女兒塞給他做他的皇後那天起,他就知道:

王檸梔這個女人,碰不得。外戚,亦得想方設法滅了。

隻是,隻是新婚當晚,他的皇後身著紅袍微顯不安地抬眸瞧了他一眼,他霎時便愣了神,卻也隻是片刻,理智將他拉回,逼迫他將她拂倒在地。

後來的後來,這個女人也不知是因為真的愛他,還是因為母後的催促、家族的壓力,性子慢慢由原來的侷促變得不要臉起來,不要臉地想方設法地勾引他。

然她不知道的是,這其中,有多少次是他差點便忍不住,偏又咬破舌頭見了血、理智地忍住了。

冇忍住的那次,是她父親貪墨收了吏部尚書的錢財,使人在科舉上給吏部尚書之子開了後門而被打入大牢,她強忍著血淚,故作冇心冇肺地笑著勾引他的那次。

不是因為什麼生理**,隻是因為,他實在見不得她那副強顏歡笑的模樣,也想著留她父親一命的。

她如願懷上了孩子,如願保住了她父親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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