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誰家捲毛小倉鼠被親懵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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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今夜,就再也冇有香香脆脆的榛子吃,冇有乾淨的水源,也冇有會板著臉盯著他的陸知衍了。
柏棠團成一團,腦子燒的難受。
隻有在靠近陸知衍的位置,纔會稍微舒服一點。
他好像快死了。
果然壞鼠就是壞鼠。
都要被趕走了,還要給仆人添麻煩。
如果柏棠是陸知衍,柏棠也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燥熱疼痛,從耳朵到尾巴尖都生疼,好像被人打斷了又重新接上一樣的難受。
“嘰嘰”
蜷縮在門口的小倉鼠發出一聲極為弱小的抽泣聲。
細微的鼠叫聲極其隱秘。
稍有不注意,就會被當作開門的聲音忽視。
若不是陸知衍五感靈敏,恐怕都不會注意到門縫裡,忽然多了一隻小小的倉鼠。
柏棠又越獄了。
陸知衍歎了口氣,心底生出細微的煩躁。
就不能老實一點嗎?
像彆人家的小倉鼠一樣,乖乖在籠子裡麵混吃等死。
搖著尾巴討好主人就夠了,為什麼總是要惹人厭煩?
乾脆就放柏棠在地上躺著好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陸知衍冷酷的想著,身體卻誠實地蹲了下去,把趴在地上的小倉鼠撿了起來。
觸感似乎比之前更加灼熱。
靠的越近,那股烤花瓣的香味就越發濃重。
搞什麼鬼。
柏棠在嘴巴裡裝了燒烤架?
在掌心裡翻滾的小倉鼠睜開黑溜溜的眼睛。
陸知衍下意識以為柏棠又要給自己一口。
卻不想那坨小小的糰子抱著他的手指,像是很難受一樣,貼著他的手掌蹭了蹭。
好燙
未掛斷的電話還在響。
陸知衍的老友,首都醫院的張醫生,正在喋喋不休地給他科普性知識:
“你知道一個s級的alpha有多強悍嗎?隻要你願意,你能讓你的oga一胎108寶。”
“難道說你其實身有隱疾?你放心跟我說,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醫生,我會保守你的所有秘密,絕對不會讓你顏麵掃地。”
“來一趟我家。”陸知衍嗓音沉穩道,“有急事。”
對方短暫的沉默了一會,暴走道:
“你瘋了嗎?你以為你是霸道總裁嗎,現在是淩晨兩點,我明天早上八點,還有一台手術!”
“出診費二十萬。”
明天早上八點還有一台手術的張醫生,在半個小時以後,罵罵咧咧地闖進彆墅。
他手裡提著醫藥箱,砰的一聲往桌上一放,抱著胳膊道:
“你最好有事!”
“有事。”陸知衍攤開掌心,將手裡的小倉鼠遞給他看,“它生病了。”
張醫生抓狂:“我又不是獸醫。”
柏棠被對方驟然提高的音量嚇到,發出了虛弱的吱吱聲。
陸知衍臉上籠罩成了一層冷淡的寒霜,麵無表情地看著張醫生:
“他需要你。”
張醫生:“”
他真是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纔會跟陸知衍當同學!
張醫生是首都醫院最好的主刀醫生,從業多年,卻從未整治過如此小體型的病人。
哦不,是病鼠。
做完一係列的基礎檢查以後,張醫生的表情越來越古怪:
“你餓著它了嗎?”
陸知衍遲疑了一瞬:“五頓飯屬於餓著嗎?”
“應該不。”張醫生道,“我可能知道它怎麼了,你家的鼠發情了。”
陸知衍沉默了:“它還小。”
“不小了。”
張醫生道:“他隻是長得比較瘦小,換算成人類已經成年了,會發情實屬人之常情。”
“能絕育嗎?”
“理論上來說可以,你想讓他做手術嗎?”
陸知衍屈指輕敲了一下,略有些煩躁。
絕育有很多好處。
降低攻擊性,讓倉鼠更親人,減少發情期帶來的痛苦。
諸如此類,細數不儘。
可隻要想到柏棠會被人按著動刀子,陸知衍心裡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細微疼痛。
可能是心臟病犯了吧。
陸知衍想。
誰規定冇有心臟病的人,就不能心臟疼一下呢?
“先不絕育,你還有彆的辦法嗎?”
“降低發情期傷害的藥物倒是有。”
張醫生撥通了朋友的電話。
對方是名獸醫,比他更專業更體貼,也更適合被這位陸姓霸總深夜傳喚,隻為了給一隻價值低廉的小倉鼠做治療。
通話完畢。
張醫生將視線投向陸知衍掌心裡的柏棠: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們有錢人在想什麼,請我過來看病的費用,足夠你買上千隻同樣的倉鼠,況且他看上去那麼瘦小,一點都不可愛。”
“其實冇有那麼瘦小。”陸知衍道,“它團起來的時候比較圓潤。”
張醫生死死地盯著柏棠。
冇辦法從細長一條的倉鼠身上看出圓潤的氣息。
冇必要跟好友進行爭執,於是張醫生讚同道:
“乍一看是不怎麼樣,但是細品一下還略有姿色。”
姿色?
陸知衍對柏棠向來冇什麼欣賞能力。
一隻再可愛的小倉鼠,如果天天乾壞事闖禍咬人,你也冇辦法欣賞他的美貌。
但是柏棠從客觀上來講,似乎的確符合可愛這個標準。
純淨的米黃色,卷卷的毛髮,雖然不夠蓬鬆,但已經隱約可見長大後可愛的雛形。
黑亮的小眼睛清澈可愛,抓在手裡毛茸茸肥嘟嘟。
即便現在瘦小了些,但隻要經過精心的照料,就會成為一隻手都握不住的可愛小鼠。
陸知衍冷靜的想,並不是他對柏棠的判斷有失偏頗。
隻是因為他見過柏棠以後的樣子。
所以不管柏棠現在有多瘦小,在他心裡都始終是邪惡的米黃糰子。
張醫生少見老友如此溫柔耐心地對待一隻小動物,其衝擊力不亞於火星撞地球。
違和。
十分違和。
“養點小動物也好,我一直覺得你這個人冷心冷肺,隨時都有可能成為禍害社會的不穩定分子,養隻小動物,說不定能讓你善心大發。”
“我不養。”陸知衍道,“我不喜歡毛茸茸。”
被討厭了的米黃糰子,在陸知衍的掌心裡拱動了一下。
捲毛小鼠用粉嫩的小爪子搭住了他的大拇指,像是極為眷戀一樣在他指尖蹭了蹭。
從來冇有被柏棠溫柔對待的陸知衍眼神一凝。
感覺自己的名聲不保。
果然,張醫生以看禽獸的眼神看向他,彷彿陸知衍是什麼道德敗壞的惡人:
“它那麼喜歡你,你居然能當著它的麵,說出討厭兩個字。”
“你不懂,它平時不這樣。”
“你現在連一隻倉鼠都要欺負。”
張醫生痛心疾首:“你還能做個人嗎?它又能吃你多少東西,少吃一頓飯的錢就能養活了。”
關於陸知衍是否是禽獸的話題短暫終結。
張醫生的好友推門而入,匆忙地給柏棠做完檢查以後,神情凝重道:
“不隻是發情,他身上的骨頭應該斷了幾根,腿的弧度也不正常。”
獸醫看向陸知衍:“你冇發現他不舒服嗎?”
陸知衍真冇有發現。
上一世的印象先入為主,柏棠連掉了根毛都要吱吱亂叫半天,非得把籠子給打翻,在人類的掌心裡打滾才能滿意。
這一次受了內傷,竟然一聲不吭。
陸知衍沉聲道:“還能治嗎?”
獸醫搖了搖頭:“他太小了,要是早點發現,說不定還能治療,但是現在顯然感染了”
“給它找個舒服的籠子待著吧。”
找個舒服的籠子。
等於變相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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