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歸一[快穿] 師尊有雲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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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乃是妖魔界的尊主,早在百年前修為就到了大乘期,至於到了一個什麼地步,無人可知。
若不是莫燈非先是用封魔印將其重創,逼其用出身解**,以燃燒魂魄和修為為代價,那估計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殺了你,成仙的機緣就是我的了,即便是身解,仙界也絕對有辦法救我,哈哈哈!”
他從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對莫燈非的蠱惑和攻勢,也不過是為了引出他的師父。
和瘋子還需要說什麼?
笨蛋!
和瘋子說話的人當然也是瘋子啦!
她自認為是個正常人,想來想去決定還是閉嘴,以免被對麵的人傳染了,然後也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像是源源不斷的魔氣抵消了她的劍意,緊緊的纏繞在劍身上,一直向上蔓延,順著指尖,糾纏上她的手腕。
魔尊聞名六界的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分身之術,所以林琅一麵對付著麵前這個,一麵分神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誰讓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那種像鬼一樣虛無縹緲的東西。
原本正常的魔尊她是不怕的,但是現在加上血霧,完全恐怖片標配有冇有!
但是千防萬防,還是冇防住。
她身後的血霧慢慢凝聚成人形,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掌從血霧中伸出來,魔氣像調皮的孩子在掌心流竄,陰冷如毒蛇般慢慢靠近她。
林琅冇有注意到,掌門就更加慢一拍的才發覺。
一掌狠狠的拍上對方的後背,伴著悶哼,那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落了下來。
快要接近地麵的時候,被女子一手攬住,輕輕的放在地上。
“師父……”
兩人對戰之時,莫燈非似乎看見了那團血霧的轉移。
他掙脫開雲瑤的阻擋,用最後一點靈力,擋住了那一掌。
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極速流逝,冇有一刻比現在還要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虛弱和無力。
“彆說話。”
林琅當機立斷拿出一顆珠子打碎,將裡頭的鮮血給他喂下去,然後又囑咐雲瑤好好照顧人。
掌門看見她拿出的東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問道,“師妹,你給燈非師侄吃下的莫不是那魔子的心頭血?”
若是的話,那她身上的魔子印究竟是如何解開的?
他還來不及細想,那邊就已經對上了。
林琅努力回想這個魔尊在原書中是個什麼結局,仔細想了下,纔在記憶裡找到他的結局——被君白成功封印。
一個被封印的人還好意思在她麵前這麼蹦躂,看她今天不教他好好做魔!
斷塵與主人心意相通,感受到主人的滔天戰意,劍出半鞘,主動飛到她的手中。
後世對那場決鬥冇有絲毫記錄,但那片地方卻是十年冰封,百年雪飄,寸草不生,過了很久才緩過來。
林琅將魔尊死死的壓製住,直截了當的一掌打暈了他,轉而向掌門尋求封印的辦法,他遲疑著給出答案。
“能封印魔族的隻有封魔印。”
但是現場唯一一個會封魔印的人如今昏迷在地,況且他的靈力也不足以支撐整個封印過程的完成。
林琅把目光投向君白,既然原書中他能夠成功將魔尊封印,那他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君白,你可有辦法?”
君白遲疑了會兒,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我曾聽師父說過,妖魔界生於忘川,長於忘川,或許用極冥之石能將其封印,但是這個辦法……”
“但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雲瑤覺得他難得吞吞吐吐,卻偏偏是在這種時候,直接上手掐著他腰間的軟肉,扭了一把。
“但是想要成功封印,還有一個條件,忘川乃是死亡之河,所以必須有一人心甘情願的獻祭出血肉,通過極冥之石將忘川之水召喚過來,封印纔會有所成效。”
獻祭一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林琅覺得這個劇情走向落了俗套,為什麼每本小說裡幾乎都有一個這種生離死彆的劇情點,就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嗎?
生活都已經這麼不容易了,還要搞那麼多的波折乾什麼!
“喂喂喂,聽的到嗎,聽得到嗎?”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聲音,熟悉難聽的烏鴉聲,是明台!
林琅眼前一亮,不是說世界結束後再見嗎?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就出現了。
“因為這個世界馬上就要結束了呀,隻要你將魔尊成功封印,那你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完成了。”
“這麼快……”林琅覺得自己根本冇做什麼,“不是說要讓小徒弟成功飛昇嗎?”
明台耐心的給她一條條的列出來,“莫燈非洗去靈根,變成了單木靈根,而後他雖然結識了魔尊,享受到了魔子的待遇,但卻冇有失去本心,仍然一心向道,最後更是換了他那身魔血,徹底擺脫了魔子祭司的輪迴命運,隻要潛心修煉,百年後必定會飛昇。”
“你可冇跟我說他魔子祭司的身份。”林琅幽幽道。
明台心虛的呱了幾聲,連忙轉移話題,“快行動吧,我們該去下一個世界了。”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林琅麵色複雜的看著地上那個昏迷的人,想到當初那隻瘦弱的小糰子,彷彿還是在昨天,她的眼神軟了軟。
“師父,我來吧。”雲瑤向前走了一步,卻被人拉到身後。
君白麪無表情的請示道,“我修為比雲瑤高,還是讓我來吧。”
林琅止住了他們兩人的舉動,從懷中拿出一顆灰撲撲的小石頭,這是當初離開魔界時,她帶回來的。
掌門一看見那顆石頭,麵色大變,不顧其他,顫抖著聲音望向她,“師妹,你的修為是如何恢複的?”
這顆石頭就是忘川孕育的極冥之石,用來召喚忘川最好不過了。
林琅將靈力注入極冥之石之中,石頭灰色的表麵突然碎裂成一塊塊,緊接著剝落開來,露出裡麵乳白色的表層,並且隨著靈力的不斷注入,空中傳來隱約的河水洶湧咆哮的聲音。
“抱歉師兄,阿冷喝了忘川之水。”
忘川能解一切世間封印,但喝了萬川之水的人卻相當於將自己獻祭給了它,死後魂歸忘川,永生永世不得轉世投胎,隻能在其中忘卻一切,同無數惡鬼糾纏。
陰冷黑暗的河水咆哮著衝出來,空中的那個纖瘦的人影衝了進去,帶著幾乎是個血人的魔尊。
“不——”
隱約中,她好像聽到了莫燈非的聲音,但她冇有回頭。
忘川在空中盤旋而上,形成一條巨大的水柱,然後驟然落下,在這片地上下起了漫天大雨。
大雨之中,一人靜靜地躺在地上,神情平靜毫無波瀾,她閉著眼,睫毛一動不動,平坦而冰冷,六竅不斷有血流出來。
斷塵直直的插在土裡,黯淡無光,劍柄上的青色絡子破碎不堪,隻剩一點點尾還留在上麵。
那是他送給她的,可他從來不知道她將它彆在了劍上,日日不離身。
“師父……”他似哭又笑,眼裡通紅一片,走到她身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雨下在他的臉上,不知道是雨還是淚,混在一起。
他把所有的靈力都輸給她,即便筋脈乾涸疼痛,卻毫無用處,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無底洞,靈力剛從這邊進去,就會從另一邊流出去。
他顫抖著伸手撫上那人的臉,眼底的紅色愈發的鮮豔,同那人冰冷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本來該是他的命運纔對啊,為什麼要她來承受……他明明已經不是她的徒弟了,不是嗎?
“對,那裡,那裡一定能行,一定能救——”他哆嗦著手,翻遍全身,纔將一枚玉墜子找出來,可無論怎麼集中精神,那處他去過無數遍的秘境都打不開了。
玉墜子上有一道裂縫。
他的麵色突然蒼白,彷彿整個世界在他眼前消失不見,那麼的痛,那般的令人心慌,他怔愣的看著那枚玉墜子,眼淚順著臉頰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滴在林琅的臉上,順著她的下巴流下來。
掌門他們都站在邊上,雲瑤撲在君白懷裡哭的不能自已。
莫燈非突然將人抱起,女子柔軟的身體輕飄飄的,什麼重量都冇有,他埋入她的脖頸,滾燙的淚灼傷大片肌膚,“師父……不要留我一個人……不要留燈非一個人……”
他顫抖著聲音,像是有一張無形的蛛網抓住了他,將他緊緊的粘在上麵,動彈不得,“師父,說好的當我永遠的師父,怎麼可以不守信用……說好的,我都這麼努力了,怎麼可以失約……”
怎麼辦,他冇有師父了,他突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慌,那個會牽著他的手帶他去看皮影戲的人不見了,那個會事事擋在他麵前的人不見了,那個他放在心底最柔軟地方的那個人再也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辦,什麼不見了。
他低聲說著,聲音沙啞又無助,彷彿還是當初那個被帶上無妄峰的孩子,怯懦的隻能依偎在那個唯一的人身邊,眼裡再也流不出一滴淚,紅的可怕,像是用鮮血滴染上去的一般。
暴雨稀裡嘩啦的下著,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顛倒一樣,昏天暗地,毫無知覺。
從今往後,他冇有師父了。魔蠍小說o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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