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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小師弟 第995章 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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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樞城的糧倉剛囤滿新收的穀子,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鼠患”攪得人心惶惶。負責看守糧倉的老卒發現,一夜之間,三成的穀子竟被啃得隻剩穀殼,地上散落著比尋常老鼠大兩倍的爪印,牆角還留著幾撮泛著青光的鼠毛。

“不是普通的老鼠。”沈清辭蹲在糧倉角落,引月佩的銀輝掃過爪印,印上立刻浮現出淡淡的黑氣,“是被戾氣浸染的‘蝕穀鼠’,原產於西境的廢棄礦坑,怎麼會跑到中樞城來?”

楊辰的歸墟劍在糧倉梁柱間輕顫,劍穗垂落的弧度帶著警惕。他撥開穀堆,發現底下藏著個拳頭大的洞口,洞口邊緣的木頭上,刻著個歪歪扭扭的骷髏頭——暗閣的標記。

“是暗閣的餘孽在搞鬼。”他指尖劃過骷髏頭,指腹沾到些許磷粉,“這是‘引鼠香’的殘渣,點燃後能吸引蝕穀鼠,他們想用鼠患攪亂中樞城的糧價,趁機渾水摸魚。”

話音未落,糧倉外傳來一陣喧嘩。李肅捂著額頭衝進來,額角還在淌血:“楊統領,城西的米鋪被搶了!搶糧的人戴著麵罩,出手狠辣,弟兄們追了兩條街,還是讓他們跑了!”

更糟的是,午後的市集突然傳出流言,說中樞城的糧倉已被鼠患掏空,不出三日就會斷糧。百姓們頓時慌了神,紛紛湧向米鋪搶購,原本三文錢一鬥的米,被炒到了二十文,還有人拿著金銀珠寶排隊,卻連一粒米都買不到。

“是那些搶糧的人在散播謠言。”沈清辭拿著張從市集撿來的傳單,上麵用歪扭的字跡寫著“糧倉空,速囤糧”,墨跡裡摻著與蝕穀鼠爪印相同的黑氣,“他們想製造恐慌,趁機抬高糧價,甚至可能……趁機混入中樞城的守備隊。”

楊辰的目光落在糧倉外的排水溝上。那溝連通著中樞城的暗渠,暗渠儘頭正是守備隊的軍械庫。“他們的目標不是糧食,是軍械庫。”他突然起身,歸墟劍出鞘,“用鼠患和搶糧吸引注意力,再派細作順著暗渠潛入,這纔是他們渾水摸魚的真正目的。”

果然,當晚亥時,暗渠入口的守衛就抓到了兩個形跡可疑的漢子。他們穿著平民的粗布衣裳,腰間卻藏著淬毒的短刀,袖口繡著與蝕穀鼠爪印相同的青光紋路。

“說!你們的同黨在哪?”李肅將短刀拍在兩人麵前,刀身上的毒液正順著木紋蔓延,“軍械庫的佈防圖是不是你們偷的?”

兩個漢子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咬碎嘴裡的毒囊,嘴角溢位黑血,眼睛瞪得滾圓,竟連一句供詞都沒留下。

“夠狠。”楊辰看著兩具漸漸僵硬的屍體,歸墟劍的金焰在屍體上掃過,燒出幾縷黑煙,“他們的牙齒裡嵌著‘死士符’,一旦被擒就會觸發,看來暗閣這次派來的,是專門負責攪局的‘影鼠堂’。”

影鼠堂,暗閣十二堂中最擅長鑽營算計的一派,從不正麵作戰,專以流言、詭計攪亂局勢,再趁亂竊取機密或財物。當年荒盟的糧倉被炸,就有他們的影子。

“糧倉不能再丟糧了。”沈清辭的引月佩突然指向糧倉深處,“我用月仙本源佈道‘驅鼠陣’,但需要人守著陣眼,一旦被影鼠堂的人破壞,陣法就會失效。”

楊辰點頭,讓李肅帶三十名玄鐵衛守在糧倉外圍,自己則和沈清辭守在陣眼所在的糧囤頂端。夜色漸深,蝕穀鼠的吱吱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卻被陣法擋在糧倉外,撞在無形的結界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他們快忍不住了。”沈清辭的銀輝在陣眼上流轉,“影鼠堂最擅長趁亂行事,鼠患和搶糧沒能得逞,他們一定會親自出手破壞陣法。”

話音剛落,糧倉的橫梁突然發出輕微的響動。楊辰揮劍斬去,金紅色的劍氣劈開橫梁上的偽裝,露出個藏在其中的黑衣人。他手裡拿著柄小巧的骨鑿,正試圖鑿穿橫梁下的陣眼符文。

“抓住他!”

黑衣人見狀,突然將骨鑿往地上一摔,鑿頭裂開,冒出刺鼻的煙霧。煙霧中,他的身影竟化作數道殘影,朝著不同的方向竄去。

“是‘影分身術’!”沈清辭的銀輝瞬間鋪開,照在殘影上——隻有東邊那個殘影沾著蝕穀鼠的爪印黑氣,“這邊!”

楊辰的歸墟劍如影隨形,劍氣纏住黑衣人的腳踝。他踉蹌著摔倒,麵罩被甩出老遠,露出張布滿痦子的臉——竟是城西米鋪的掌櫃,白天還在哭天搶地說米被搶了,此刻卻從懷裡掏出個青銅哨子,放在嘴邊就要吹響。

“想召同黨?晚了!”李肅的長刀架在他脖子上,玄鐵衛一擁而上,將他捆了個結實。

哨子掉在地上,滾到糧倉角落。楊辰撿起哨子,發現裡麵刻著影鼠堂的標記,吹口處還殘留著與蝕穀鼠身上相同的戾氣。“這哨子能指揮蝕穀鼠,看來米鋪掌櫃就是影鼠堂在中樞城的頭目。”

刑訊室裡,米鋪掌櫃起初還嘴硬,直到沈清辭將引月佩貼在他眉心。銀輝中,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出——影鼠堂的總壇藏在中樞城的廢棄戲樓,今晚三更,他們要趁亂盜取軍械庫的火藥,炸毀天樞殿的靈脈節點。

“戲樓的地下有密道,直通軍械庫的地基。”掌櫃在銀輝的逼迫下渾身抽搐,“堂主說……隻要炸了靈脈,中樞城一亂,他們就能趁機奪回暗閣的失地……”

三更的梆子剛響,廢棄戲樓的後台就傳來暗語的敲門聲。李肅帶著玄鐵衛扮作影鼠堂的人,跟著內應走進密道。密道兩側的石壁上插著幽藍的鬼火,照亮了通道儘頭堆放的火藥桶,每個桶上都貼著引信,隻等時辰一到就點燃。

“堂主在哪?”李肅故意粗著嗓子問。

內應指了指密道深處的石門:“堂主在裡麵清點軍械圖,說要等火藥炸了再帶著圖撤……”

話音未落,石門突然開啟,一個手持骨扇的瘦高男人走了出來。他看到李肅身上的玄鐵衛鎧甲,突然冷笑:“果然是渾水好摸魚,連玄鐵衛都敢扮成我的人。”

骨扇突然展開,扇骨上的尖刺射出毒針。李肅早有防備,長刀揮出,將毒針儘數擋下。玄鐵衛們一擁而上,密道裡頓時刀光劍影,火藥桶被撞得搖搖欲墜。

“點燃火藥!讓他們陪葬!”瘦高男人嘶吼著,從懷裡掏出火摺子。

就在此時,楊辰的歸墟劍突然從密道頂部劈下,金紅色的劍氣將火摺子劈成兩半。他落在瘦高男人麵前,劍刃貼著他的咽喉:“影鼠堂堂主‘鼠七’,你以為這點伎倆就能攪亂中樞城?”

鼠七的骨扇還想反撲,卻被沈清辭的銀輝纏住。銀輝順著扇骨蔓延,將毒針上的毒液逼回扇柄,鼠七慘叫著鬆手,骨扇“哐當”落地,碎成數片。

“不可能……我的計劃天衣無縫……”鼠七癱在地上,看著被玄鐵衛搬離的火藥桶,眼裡滿是絕望,“我明明讓蝕穀鼠啃壞了糧倉,讓流言攪亂了民心……”

“你隻懂渾水摸魚,卻不懂民心。”楊辰的歸墟劍收回劍鞘,“百姓或許會恐慌,但絕不會跟著暗閣的餘孽作亂。你看,”他指向密道外,“你的蝕穀鼠已被玄鐵衛的火攻剿滅,市集的糧價也恢複了正常,那些被你煽動搶糧的人,此刻正在官府自首。”

鼠七抬頭,透過密道的縫隙,果然看到中樞城的街道上,百姓們正幫著玄鐵衛清理蝕穀鼠的屍體,米鋪前的長隊已散去,老卒們正將糧倉的穀子搬到市集,以平價售賣,孩童們還在穀堆旁追逐打鬨,笑聲清脆。

“為什麼……”鼠七喃喃自語,他精心策劃的渾水,終究沒能困住這條“魚”。

沈清辭的銀輝掃過他的臉,輕聲說:“因為你不懂,中樞城的根基不是糧食和軍械,是百姓的心。人心齊,再渾的水也清得掉;人心散,再清的水也會渾。你想攪亂人心,本身就是癡心妄想。”

天快亮時,影鼠堂的餘黨被儘數擒獲,廢棄戲樓的密道被徹底封死。楊辰站在天樞殿的高台上,看著中樞城漸漸蘇醒的街道,歸墟劍的劍穗在晨風中輕擺。

李肅捧著軍械圖走來,臉上帶著笑意:“弟兄們清點過了,除了幾袋穀子,啥都沒丟。那些被抓的影鼠堂餘孽,還招出了藏在南境的暗閣據點。”

沈清辭遞給楊辰一塊剛出爐的米糕,米香混著晨光的暖意:“你看,渾水摸魚的,終究成不了氣候。”

楊辰咬了口米糕,看著遠處糧倉升起的炊煙,突然笑了。真正能守住城池的,從來不是堅固的城牆或充足的糧草,而是百姓心中的安寧與信任。就像這被攪渾的水,隻要人心還在,總有澄清的一天,而那些想趁機作亂的“魚”,最終隻會被網住,無處可逃。

朝陽的金光灑滿中樞城,市集的吆喝聲、孩童的笑聲、玄鐵衛巡邏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曲安穩的晨歌。那些試圖渾水摸魚的陰影,早已被晨光滌蕩乾淨,隻留下這座城池生生不息的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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