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簇遺詔 第10章
-
戚武的手掌像燒紅的鐵箍,緊緊包裹著林蘩緊握自己手腕的右手,力道大得讓她指節發白。他滾燙的拇指,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精準,反覆摩挲著她左手腕內側那片空蕩的皮膚——那裡,曾繫著象征承諾與信任的紅繩,如今隻剩下一道無形的、卻在心理上鮮血淋漓的傷痕。
每一次摩挲都像一把鈍刀在切割林蘩的神經末梢。昨夜被侵犯時的黏膩觸感、經理那肮臟的手指、張總帶著雪茄味的沉重壓迫……所有的記憶碎片如同冰冷的毒液,順著戚武的指尖瘋狂注入她的血液。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噁心感讓她幾乎乾嘔出來,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後背死死抵住冰涼的牆壁,退無可退。
“放開……”林蘩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懼,細若蚊蠅,卻像耗儘了全身力氣。
戚武非但冇有鬆開,反而俯得更低,幾乎將整個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向蜷縮在角落的她。年輕男性灼熱的體溫混合著一種淡淡的汗味,形成一張極具侵略性的網,將她完全籠罩。他的氣息更加灼熱地噴在她的頸側,嘴唇幾乎貼上了她的耳垂,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蠱惑和一絲隱隱的脅迫:
“看著我。”他的另一隻手抬了起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淚眼模糊地對上他的視線。“你還在怕什麼?嗯?”他的指腹在她下頜上輕輕刮蹭,動作看似溫柔。“你現在在我這裡,很安全。我會保護你。”
“保護”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配上他此刻充滿侵略性的姿態和眼神深處那毫不掩飾的**,顯得如此諷刺而沉重。林蘩隻覺得一陣窒息。戚武的目光在她臉上巡弋,從她驚恐睜大的、含著淚水的眼睛,到她微微顫抖的、被咬出齒痕的下唇,最後停留在她因睡衣領口滑落而暴露出的、微微起伏的鎖骨和胸前那一小片雪白的肌膚上。
“你知道嗎,”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近乎歎息的語調,卻更添粘膩的危險感,“從高中起,我就想這樣好好保護你了。你總是那麼……讓人心疼,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緊,拇指的指腹曖昧地擦過她的下唇,帶著**裸的佔有慾。
林蘩的身體在他掌控下僵硬如石,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每一次跳動都帶來尖銳的刺痛。手腕處被他摩挲過的地方,彷彿還殘留著昨夜被經理鐵鉗般按住時的冰冷和劇痛。戚武的話語像裹著蜜糖的毒藥,那“保護”的承諾聽起來如此溫暖,可包裹著她的灼熱氣息和不容掙脫的力道,卻讓她感到比昨夜更深的絕望——那是一種被信任之人窺破脆弱、即將被另一種方式“吞噬”的恐懼。他口中的“心疼”和“靠近”,與她此刻感受到的壓迫和**,形成了令人作嘔的反差。
“我……我想休息了……”林蘩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劃過被戚武捏住的下頜,滴落在他粗糙的手指上。她試圖用力掙脫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也試圖抽出被他攥住的右手手腕,但力量的懸殊如同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戚武感受到她劇烈的掙紮和洶湧的淚水,眼神微微一暗。那被拒絕的不悅和一絲不耐煩終於清晰地浮現在眼底,但很快被一種更深沉、更危險的執拗所取代。他非但冇有鬆開,反而就著她掙紮的力道,身體再次前傾,另一隻手猛地環過她的腰背,用力將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裡一帶!
“啊!”林蘩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不受控製地撞進他堅硬溫熱的胸膛。寬大的睡衣在拉扯中徹底滑落一邊肩膀,圓潤的肩頭和胸前大片細膩的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和戚武灼熱的視線下,瞬間激起一陣寒顫。
“彆動!”戚武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喘息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將她緊緊地箍在懷中。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病態的深情和急迫,環在她腰間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單薄的脊背上、腰側間遊走,帶著薄繭的指腹隔著薄薄的棉質布料,傳遞著滾燙的觸感和不容錯辨的**信號。
林蘩的身體在他懷裡劇烈地顫抖著,如同秋風中的最後一片枯葉。戚武的懷抱如同一個巨大的熔爐,那炙熱的溫度非但冇有帶來慰藉,反而像是要將她徹底焚燬、融化,抹去她最後一絲名為“自我”的痕跡。他口中的話語,像是對她空蕩手腕處所象征的、被徹底摧毀的信任和過去的無情嘲諷。
昨夜被侵犯時那種徹底的無力感和剝離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她的意識。反抗是徒勞的。掙紮隻會引來更徹底的壓製。身體的記憶比理智更早地屈服於這種絕望。緊繃的神經在極致的恐懼和巨大的壓力下,終於不堪重負地……斷裂了。
她緊繃的身體驟然軟了下來,像一個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的布偶,癱軟在戚武的懷裡。眼淚無聲地、洶湧地流淌,浸濕了他胸前的衣料。那雙曾經盛滿驚恐和掙紮的淡棕色眼眸,此刻隻剩下一種空洞的、麻木的死寂,失焦地望著窗外那輪冰冷的月亮。連緊握自己手腕的右手,也無力地鬆開了,垂落在身側,任由戚武的手掌繼續像烙印一樣覆蓋在那片空蕩的皮膚上。
戚武感受到懷中身體的驟然放鬆和放棄般的癱軟,發出一聲低沉而滿足的喟歎。他收緊了手臂,將林蘩蘩完全納入自己的懷抱,下巴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吸嗅著她發間的氣息和淚水鹹澀的味道。
“乖……”他滿意地低語,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滿足。那隻在她脊背上流連的手,更加大膽地……
窗外的月光依舊冰冷地灑落,照亮了床上這令人窒息的一幕:林蘩的臉頰無力地側靠在戚武的肩頭,空洞的眼睛望著虛空,月光在她失焦的瞳孔裡折射不出任何光亮,隻有一片死寂的灰暗。左手腕無力地垂著,那片曾被紅繩纏繞的皮膚,在月光下蒼白得刺眼,像一個無聲的、被徹底獻祭的傷口。
戚武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粗重,帶著**即將得逞的灼熱。而林蘩蘩,像一株被連根拔起、碾碎了所有花瓣的植物,在短暫的求生掙紮後,認命地沉入了另一片更粘稠、更絕望的黑暗泥沼。她手腕上那片空蕩的皮膚,不再刺痛,隻剩下一種徹骨的、象征著所有可能都已徹底湮滅的冰冷麻木。
狼窩虎穴,不過是從一種剝奪,走向了更徹底的獻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