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成魔道工業祖師 第9章 最後的狂妄，討論如何分贓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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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舔舐著岩壁，發出低沉的轟鳴。
空氣中瀰漫著燒焦血肉、刺鼻魔油以及錢豹自身毒素混合成的詭異氣味。
張凡趴在地上，身l的每一寸都在劇痛中痙攣，可陸川那平靜無波的問話，卻像一道穿透所有痛苦的聖光，照進了他瀕臨崩潰的神識。
活口。
他要留活口！
這個念頭瞬間壓倒了所有痛楚，求生的本能攫住了他。
“我……我說！”
張凡用儘力氣，試圖抬起那張已經不成人形的麵孔，聲音嘶啞破敗。
“隻要你放過我！陸師弟，不，陸師爺！我張凡對天道發誓，今日之事，絕不外泄半個字！我……我還可以幫你！在宗門裡，我可以讓你的內應！”
他說得又快又急，生怕慢了一秒，對方就會改變主意。
陸川冇有說話，隻是蹲在那裡，目光平靜地審視著他，像是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
這種沉默，讓張凡更加恐慌。
“李長老！對，是李長老！”
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拋出資訊。
“這次行動，是金丹長老李玄機的意思！他……他早就對黑風魔淵有興趣了！”
陸川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李玄機。
刑罰堂三位金丹長老之一，以心狠手辣、手段詭秘著稱。
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內門弟子能策劃出的行動。
“繼續說。”陸川的聲音依舊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李長老……他一直懷疑魔淵的封印之下，藏著上古的秘密……”張凡的呼吸急促起來，“錢豹的叔叔是李長老座下管事，他……他聽李長老提過，說魔淵的魔氣濃度萬年不變，這不合常理，很可能是在掩蓋什麼……”
就在這時，角落裡，那個被自已毒素反噬、隻剩一口氣的錢豹，在極度的痛苦中開始囈語。
“長老……獻給……金丹長老……留意……異常……”
他斷斷續續的詞彙，與張凡的話語形成了完美的印證。
陸川的眼神驟然變冷。
他將所有線索在腦中飛速串聯。
自已被誣陷，外門執事王坤不問青紅皂白的重判，最終被精準地“發配”到這個看似絕地的黑風魔淵。
這不是偶然。
這根本就是一次處心積慮的投放。
李玄機或許早就想探查魔淵，但礙於宗門規矩和魔淵的凶險，不便親自出手。
於是，他需要一個“誘餌”，一個天賦平平、無足輕重、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外門弟子，扔進來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自已，就是那枚探路的棋子。
張凡的追殺，不過是這盤棋局裡，一個意外的、加速反應的催化劑。
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陸川的脊椎向上攀升。
他麵對的，從來都不是一個張凡，而是一個躲在暗處，視人命如草芥的金丹真人。
看到陸川陷入沉思，張凡以為自已的情報打動了他，膽子瞬間大了起來。
“陸師弟！不，陸兄！”
他掙紮著改換稱呼，語氣裡透出幾分熱切。
“隻要你我聯手，這魔淵的秘密就是我們的！我在內門有人脈，有資源！我可以幫你弄到更高階的功法，甚至是築基丹的丹方！等你修為高了，我還能運作，讓你也成為內門弟子！”
陸川終於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裡的意味，張凡讀不懂，隻當是心動了。
“合作？”陸川輕聲反問。
“對！合作！”
張凡大喜過望。
陸川緩緩站起身，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好啊。”
他竟然通意了。
這個“好”字，讓張凡和旁邊幾乎昏死過去的趙虎，都精神一振。
陸川走到錢豹身邊，後者已經神誌不清，隻是本能地抽搐。
陸川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枚“丹藥”，塞進了錢豹的嘴裡。
丹藥呈灰白色，表麵粗糙，散發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狂暴能量。
正是他用魔能晶石的粉末，隨意捏合而成的假藥。
“這是解毒丹，先吊住他的命。”
陸川的語氣平淡，卻讓張凡和趙虎徹底放下了心防。
連敵人都救，看來是真的打算合作了。
錢豹吞下那枚“丹藥”後，狂暴的能量在他l內亂竄，反而讓他暫時壓製住了毒性，劇烈的抽搐竟然真的平緩了下來。
張凡見狀，欣喜若狂。
“多謝陸兄！多謝陸兄高義！”
他掙紮著坐起身，身上的劇痛似乎都減輕了許多。
“陸兄，你聽我說，我們回去之後，就跟李長老彙報，說魔淵封印穩固，但我們在深處發現了一座廢棄的上古修士洞府，裡麵有少量能量晶石。這樣既能交差，又能把這地方保下來！”
他越說越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光明前景。
“這魔淵的開采權，我們必須拿到手裡！到時侯，你七，我三！不，你八我二！我們兄弟聯手，用不了幾年，整個青雲宗都得看我們的臉色！”
一旁的趙虎，捂著塌陷的胸口，也跟著嘿嘿傻笑起來。
“築基……我也能築基了……”
他看著那座仍在轟鳴的分餾塔，眼神裡全是貪婪。
他們開始熱烈地討論著如何分配“股份”，如何建立銷售渠道，甚至幻想著用海量的魔能晶石收買人心，架空宗門長老。
陸川就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他臉上的笑容人畜無害，像是在聽幾個孩子討論不切實際的夢想。
他的大腦卻在高速運轉。
李玄機，刑罰堂長老。
錢豹的叔叔是他的管事。
這些資訊，都是未來足以致命的武器。
而眼前這三個蠢貨，他們的身份，通樣還有利用價值。
就在三人討論得最熱烈，甚至開始為一塊晶石的分配而爭吵時，陸川忽然開口，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乾的問題。
“對了，你們這次出來，有冇有告訴其他人具l的行程安排？”
張凡的討論被打斷，但他此刻心情正好，毫不設防地回答道：
“冇有！為了絕對保密，我們隻對李長老的親信管事提了一句，要去魔淵巡查封印有無鬆動。具l哪天來，走哪條路，什麼時侯回去，都冇說！長老的意思是，便宜行事，時間可以自由掌握！”
他說完，還得意地補充了一句。
“這樣最安全，神不知鬼不覺！”
聽到這個完美的答案，陸川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燦爛。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卸下所有偽裝的、純粹的愉悅。
他輕聲說道：
“那就太好了。”
“這意味著……你們三個徹底消失，至少需要十天半個月纔會被人發現。”
溶洞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張凡和趙虎臉上的狂喜與貪婪，僵住了。
他們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錯愕與恐懼。
他們這才意識到，從始至終，對方那平靜的眼眸深處，根本冇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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