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時逐鹿紀 第49章

    翌日清晨，發矇的天空中懸掛著一輪圓月，仍然羞羞答答流連不捨，不願就此褪去夜的痕跡。夜色籠罩當中，衛嬌和衛姝兩位嬌豔美婢，早早起床服侍著曹澤梳洗穿衣。

約莫半個月的時間，曹澤短寸毛髮已經齊耳長了，他自己又不會收拾髮髻，隻能任憑美婢的兩雙柔荑在自己頭上擺弄，語氣卻是格外輕鬆，聽不出有任何即將臨陣殺賊的衝動和起伏，“你們這是惡霸頭上動手動腳啊！”

衛嬌兒聽聞此言隻是輕輕一笑；衛姝兒卻是嬌哼了一聲，“公子星美秀目，哪有半分惡霸的模樣？”

曹澤故意長大口舌，做出欲要露出獠牙猙獰的模樣，“這樣可是惡霸的模樣？”引起兩女一片嬌笑，衛嬌兒輕聲道著“公子快彆鬨了，這髮髻馬上就要梳理好了”。

看著銅鏡裡自己模糊的模樣，曹澤心內也有幾分自得，自己若是配上一把春宮畫的扇子搖擺在手間，比那些隻會塗脂抹粉、以香薰麵的名士可不知要風流到哪裡去了。他是故作輕鬆，想要一次消散兩女暫時彆離的愁緒。

在笑鬨聲中，梳洗完畢，兩女才依依不捨送曹澤出院，一名男丁背扛著一袋銅錢尾隨其後。直到曹澤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眸之中，仍然久久倚待在院門上不願回屋，良久才聽的衛嬌兒的一聲輕歎“隻願公子還能記得昨夜之諾。”

妹妹衛姝兒卻是打趣姐姐“姐姐此刻可真像是閨中怨婦，依門而待薄情郎呀！”衛嬌隻是不依，身手就要掐她出水的嫩頰，口中嗔道“昨夜是誰偷偷摸了一夜的鼻子！”

衛姝兒一聲嬌喘，連連求饒“姐姐我錯了，快彆撓掐我了···片刻的打鬨，卻驅散不掉心頭的愁緒和對未來的悵惘，一向好動活潑的衛姝兒安靜了下來，美眸之間也是閃過星星點點，一陣低聲歎息，既是喃喃自語、又是問向姐姐“公子會回來帶走我們吧！”

衛嬌兒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信公子！”

曹澤步入校場之內，衛忠也已經帶著家奴拉著成車的貨物候在一旁，再看經過半月時間操訓的家兵，已經列隊成伍齊齊站定，兵甲明晃、刀槍林立，放眼望去，肅殺之氣撲麵而來，已經有虎狼之師氣象。

他向衛忠拱手一施禮，然後點頭道可以了，家奴為三十四名家兵一一捧上一堆東西來。眾人細看眼前卻是白袍一件、麻衣一件、黑紗麻布各有一條。

正是詫異間卻聽得曹澤一聲大喊“你們吃的是誰家的飯、穿的是誰家的衣、住的是誰家的地？”

不待眾人回答，他又中氣十足怒喝“乘人之車者載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如今王公遭遇賊人所害已有半月了，我等吃的是王公的飯、穿的是王公的衣、住的是王公的院，難道不應該為王公複仇嗎！”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齊聲怒吼著“為王公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