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用我的命譜曲,我用琴鍵為她送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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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整個後台的空氣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紀衡和那張海報上。
沈星落的臉,瞬間血色儘失。
她快步走過去,聲音都在發顫。
“紀先生,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曲子都還冇演奏”
爸爸也趕緊打圓場:“紀先生說笑了,曲名而已,或許是孩子家家,用詞誇張了些”
紀衡轉過身,銳利的目光掃過沈星落慘白的臉。
“我說的不是曲名,而是這個‘灼’字。”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那個字上。
“這個字,帶著一股焚燒一切的毀滅感。它不是溫暖,不是光明,而是玉石俱焚的決絕。”
他的眼神犀利,彷彿能看透靈魂。
“沈小姐,你今年才十八歲,人生順遂,被父母捧在手心,被世人譽為天才。”
“我很好奇,是怎樣的經曆,能讓你有這樣同歸於儘的心境?”
整個後台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著沈星落,等著她的回答。
沈星落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能說什麼?
說這首曲子根本不是她寫的?
說這股恨意,其實是她那個不起眼的雙胞胎妹妹的?
媽媽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擋在沈星落身前,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
“紀先生,藝術創作是主觀的,或許您過度解讀了。我們星落隻是想表達一種突破自我的精神,一種向死而生的力量”
“是嗎?”
紀衡冷笑一聲,他忽然越過人群,看向了我。
在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裡,我的所有偽裝都無所遁形。
“這位小姐,”他朝我招了招手,“你過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所有人的目光,又從沈星落身上,轉移到了我身上。
我低著頭,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過去。
沈星落在我身後,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裡。
“沈千夜,你敢亂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她咬著牙,聲音陰冷。
我冇有理她,走到了紀衡麵前。
“紀先生。”
紀衡指著海報上的曲名,問了我一個和剛剛問沈星落一模一樣的問題。
“小姑娘,你告訴我,你從這個名字裡,看到了什麼?”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也迎上了全場探究的視線。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我看到的,是一個被活活燒死的人,在臨死前,發出的最惡毒的詛咒。”
話音落下的瞬間,沈星落尖叫一聲,猛地推了我一把。
“你胡說八道什麼!滾出去!你給我滾!”
她狀若瘋癲,徹底失態。
而我,被她推得一個踉蹌,順勢“不小心”撞到了旁邊擺放樂譜的架子。
架子上,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檔案夾掉了下來,摔在地上。
裡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那是一遝遝寫得密密麻麻的五線譜紙。
有《灼日》的主題動機,有和聲的推演過程,有不同配器的草稿
每一張,都記錄著一首曲子從無到有的誕生過程。
每一張,都與今晚音樂會上的曲目完美對應。
而在每一份手稿的右下角,都有兩個飄逸的簽名。
——千夜。
沈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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