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刑芭故q3B6仗紙 094
你是不是怕我給你丟臉?
但是在她要睡著的時候,裴寂的電話又響了,他這兩天好像格外的忙。
他按了接聽鍵,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她還是聽到他在叱責人。
“不是讓你們把人看牢嗎?!”
他迅速起身,身上的氣息肉眼可見的變得冷厲,“等我過來再說。”
應該是鬆澗彆院那邊。
隻有涉及到鬆澗彆院和秦薇的事情,他的情緒波動才會這麼大。
等她走了,溫瓷才安心閉上眼睛。
但她睡不著。
一直到第二天的八點,裴寂沒回來。
她因為失眠,後腦勺痛得有些想吐。
強撐著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她去浴室洗漱。
剛下樓,裴寂就穿著昨晚的那套,從外麵走進來了。
他還在接電話,一隻手擰著眉心,“她沒事就好,下次再出現這種紕漏,你們都滾吧。”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鬆了口氣,煩躁的拉了拉衣領。
他的領帶已經不見了,抬腳往樓上走去,很快就換了一身新的西裝下樓。
他的西裝總是深色的,隻有這種顏色,才壓得住他身上的那股輕狂。
廚房這邊按照老中醫的方子,一大早就給溫瓷熬了湯,做了一碗營養均衡的麵。
她沒有去管裴寂,聽到他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然後坐在她的對麵。
傭人連忙又端了一碗過來。
兩人吃完,他看了一眼手腕的表。
快到時間了,這次帝大的百年校慶辦得很熱鬨,很多知名的企業家還會從國外趕回來,以前的專業課老師特意給他打了電話,讓他一定要參加。
裴寂在帝大,一直都是風雲人物。
“走吧,張老師一直說是要見你。”
溫瓷要起身,他的視線就在她渾身上下轉了一圈,眉宇擰起來,“去換套衣服。”
“我就穿這個。”
她的幾句話總能輕易點燃他的怒火。
他將人直接一拎,強行拎到臥室,開啟旁邊巨大的衣帽間,給她選了一套明媚溫柔的衣服出來。
這個一百多平的衣帽間,全都是溫瓷的衣服,四個季節,每年都有人專門送來新款,但是吊牌從未被拆過。
“你不換,我就幫你換。”
“你是不是怕我給你丟臉?”
“是。”
他承認的很快。
溫瓷捏了捏拳頭,開始脫衣服換上,瞄了一眼吊牌,給他轉了七萬過去。
裴寂的臉色瞬間一黑,“你什麼意思?”
“衣服的錢。”
“我差你這點?”
“是我要跟你撇清關係,畢竟你以為我嫁進來就是為了這滿屋子的衣服首飾,你也看到了,我沒碰,首飾價格不便宜吧,不算是二手,你可以拿去送人。”
這三年,但凡進入衣帽間的東西,她一件都沒有碰過。
她穿的全是自己的衣服,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套。
裴寂的喉結滾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瓷這會兒已經把衣服換好了,整個人都顯得貴氣起來,彷彿民國時期的明媚大小姐。
穿這套再配帆布包似乎不合適,她在裡麵選了一個包,但是大部分都過百萬了,太貴。
她問,“租這個一天多少錢。”
裴寂隻覺得胸口一瞬間被利劍擊穿,他甚至說不出話來。
“一萬。”
他冷著臉說道。
“好,我轉你了。”
她低頭轉了一萬,不忘了叮囑,“晚上我就還回來,這一身不丟你裴總的臉吧?”
裴寂感覺自己撥出來的氣息都是燙的,垂在一側的拳頭握了起來,許久又緩緩鬆開。
溫瓷注意到,他的臉色似乎有些白。
他轉頭往樓下走去。
她站在原地擰眉,看著落地鏡裡煥然一新的自己,果然人靠衣裝。
她看向化妝鏡前的化妝品,她已經很久沒化妝了,這會兒坐下來,乖乖巧巧的化了一個妝容。
這些化妝品也隨時都在更新,但她從未用過。
她又轉了五千給裴寂,結果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很神奇,這幾年不管兩人鬨到什麼地步,裴寂從未拉黑過她,這次卻主動把她拉黑了。
他的錢都沒收呢。
溫瓷懶得管,等她化完下樓,是一個小時之後,看到他坐在客廳看電視。
難得看的不是財經報紙,是電視。
那是以前溫瓷最喜歡的一部動畫片,很幼稚,但是畫風充滿了幾何美學,每一幀都能截圖來做桌布的程度,她反複看過十幾遍,甚至能背裡麵的台詞。
她也喜歡這部動畫片的配樂,那時候還做過夢,夢見自己給最喜歡的動畫片作詞作曲。
裴寂的手指間夾著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眼眶有些紅,像是被什麼刺激了。
溫瓷拎著包,說了一聲,“走吧。”
他將手中的煙放下,垂下睫毛,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短暫頓了幾秒。
上次她化妝,還是他生日那晚,雖然沒人邀請她,但她還是有認真打扮過。
那晚她的發絲都有好好做過定型。
裴寂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這張臉。
她長得肯定是最好看的,這張臉不化妝都已經足夠吸人眼球,現在化了適合她的淡妝,更明媚乾淨,像山穀裡開得最漂亮的花。
溫瓷有些不自在,正當她以為他要說點兒什麼的時候,他確實開口了。
“卡粉了。”
裴寂永遠都有用一句話就讓她生氣的本事。
她渾身一怔,氣得頭皮發麻。
胸口起伏了好幾下,咬著唇半天想不出反駁的話。
裴寂就這麼站著,看到她氣得瞪圓了眼睛,心裡舒服了許多。
“不過也能看,走啊。”
溫瓷咬著牙,突然蹦出一句,“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評論一個女孩子的妝容,很沒禮貌,像長舌婦。”
裴寂這會兒已經開啟了車門,輕笑道:“我不僅沒禮貌,我還沒素質。”
一個人足夠無恥的時候,確實就讓人沒招了。
她嘴皮子再利索,在他麵前也不堪一擊。
畢竟裴寂當初跟她剛相遇的時候,就嘴毒,先是喊她禿毛小斑鳩,後麵她頭發被養回來了,他又開始喊她豆芽菜。
再後來她的營養跟上了,長開了,也開始打扮自己了,逐漸有了追求者,他就喊她,唐三彩。
唐三彩是古代陶瓷藝術中的珍品,色彩絢麗,造型生動。
溫瓷那時候以為他是在嘲諷她開始打扮,像唐三彩一樣隆重,氣得大半個月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