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舊雨還念卿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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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姝無言地翻了個白眼,裴昭衡整天五迷三道的不值錢樣子,哪兒還需要用。
用多了,就會變成傀儡、身體殘敗。你看狗皇帝整天那個虛得要命的樣子就知道了,他決計活不過半年。
所以三年前,哪怕卿姝無數次期待得到裴臨川的愛,也從冇捨得過對他用。
裴昭衡卻莫名有些開心:原來神女殿下捨不得讓我死。
卿姝懶得理他,把他趕去搗藥。
......
京城,重疫坊。
裴臨川知道了卿姝要試藥的事,結束禁閉便立刻趕來找她。
太子殿下不可進去!這是疫災最嚴重的黑瘟區!
簾幔被粗暴扯開。
裴臨川玄色錦袍上沾著雪沫,眼底佈滿血絲,死死盯著卿姝。
出去。卿姝頭也不抬,淡聲道,殿下想害死更多人
裴臨川卻突然單膝跪地,抓住她收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阿姝,這次讓我來試藥吧,用我的血,好不好
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乞求,怕被拒絕,他扯開衣襟,不要命似的用匕首切割心口,血液哇哇往外流。
當初,他也是壓住卿姝,為了治謝娉婷的蛇毒,從她心口剜走了十碗血。
也記得四年前在南疆,卿姝連著七天七夜剜心頭血救他......現在,該由他來了。
不等卿姝發話,裴昭衡先擋住了他,笑得睥睨:
皇兄千金之軀,還是讓我來吧。在北漠時候我多次試藥,神女對我的身體早就習慣了。
裴臨川冷瞪著他,眼裡像淬了寒,話裡暗示的親密熟識他怎會聽不出來。
你這條落水狗不過趁虛而入,我和卿姝的感情從四年前就從未斷絕。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滾,滾得越遠越好!
閉嘴!重疫坊都是病重的百姓,瞎嚷嚷什麼!
卿姝抬手,虛虛地將裴昭衡攔了一把。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黎民百姓感激不儘,在一旁稍候著吧。二殿下,煩請派人去為我熬今晚要去城外佈施的藥。
裴昭衡從善如流地出門走了,隻留下裴臨川與卿姝二人。
卿姝仍不動聲色地為老婦人紮針,冇給他一個眼神。
裴臨川心裡難免生出怨懟,卿姝怎麼能在他麵前護著彆人。但論跡不論心,卿姝必然也是想給他留下二人單獨的相處空間。
他又不由得生出欣喜與得意,倘若是初戀時的懷春,一切心思都隨著對方簡單的一舉一動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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