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為了侄子鳩占鵲巢,燒死親生兒子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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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麟被割了舌,又被折斷雙腿,流放去邊疆做苦隸。
他冇因失血過多而死,卻生不如死。
自小嬌慣過了,哪吃得了這些苦頭?
我休了沈蘭晞,特意把她安排在宋玉麟身邊。
叫這兩人去死,豈非太容易了?
他們既然自詡相愛,後半輩子便一起過吧。
母親年紀大了,礙於大乾以孝道治國,我把她關在後院禮佛。
就如皇帝對想要貶他,改立二子為帝的太後一般。
後來,聽說宋玉麟、沈蘭晞這對苦命鴛鴦反目成仇,一傷一殘。
“這樣活著也可憐,送他們最後一程。”
“正所謂浴火重生,望他們下輩子好好做人。”
親兵應是,看我臉色,小心提到:“後院那位,今日傳來訊息似乎不大好了,說有一事未解,她死不瞑目”
我突然問道:“皇帝的人要到了?”
“正是,還有幾刻功夫。”
“那去看看吧。”
時隔幾月,我再次見到宋氏。
她形同枯槁,氣息奄奄。
毫不懷疑,她如今不過釣著一口氣,靠著心中的恨意而活。
“你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故意的!”
“你從小便是個心計多的,早知道我該掐死你”
臨死了,她說話也不怕。
“我死了,砍柴挑水、甚至上戰殺敵的臟活累活,你捨得叫宋玉麟去做?”
“好歹,你也過了幾年的富貴生活。”
宋氏笑出淚。
脖子上的傷勢未愈,被她抓破,如此反覆,已經結了一層猙獰的疤。
“是你故意逼玉麟,借皇帝之手把他除掉,又能取得皇帝信任,可是這樣?”
“可是這樣!”
她歇斯力竭,死死抓著我的手。
我不怒不惱,順從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多慮了,就如那晚你撞上刀口,自戕逼迫侍衛讓路一事,我從未預料到。”
“對了母親,剛剛收到訊息,說是宋玉麟在流放路上與沈蘭晞同歸於儘,也是可憐。”
“據說是自
焚而死,定是嚮明允賠罪。”
“啊啊啊”
宋氏目眥欲裂:“你好狠的心!”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出來後冇多久,後院便傳來宋氏的死訊。
隨後,皇帝派人傳旨,升我為驃騎大將軍,總領北疆十二州軍務,我當即進宮,以守孝為由拒絕皇帝。
皇帝感慨,應允了。
還有件說來好笑之事。
我把宋明恪趕出府後,他的親生母親沈蕙風,竟想自薦枕蓆。
“沈蘭晞與宋玉麟之事,我雖知情,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忍氣吞聲。”
“我願侍奉您,為奴為婢,彌補以往之罪。”
她雖冇做鳩占鵲巢之事,毫無疑問是受益者。
我居高臨下看著她:“沈氏,我看到你這張臉便覺噁心。”
“滾。”
她被人強拽出去。
府中之事,即便皇帝下令眾人禁聲,可外頭到底傳出不少風言風語。
眾人議論紛紛。
不用我多吩咐,自然有人給她好看。
隨後這幾年,我聽從皇帝的安排,娶了位門當戶對的妻子,又為皇帝鎮守邊疆。
如此下去,日後史書筆墨,也可寫個君臣相合的美談。
可惜,皇帝視我為肱骨,太子卻恨不得將我處置而後快。
皇帝駕崩前夕,太子圖窮匕見。
那晚,我在明允的墓前靜坐了一夜。
年幼時外敵侵辱、父親失守而死的慘狀曆曆在目。
我想保自身安危,也想護大乾安穩。
於是皇帝死後,我扶持幼帝,繕甲治兵,北定大遼,西平羌亂,內勸農桑,輕徭薄賦。
時至中年,幼帝手捧玉璽而跪拜:“願效堯舜之事。”
三辭方受,改元明定。
為臣不得善終,不如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又是一年春雨。
我如今四十有二,膝下皇子公主數十。
今日與皇後用膳時,五歲的明鑒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被燙傷手腕。
他強忍著冇哭。
“兒臣無事。”
皇後心疼不已,叫人趕緊請太醫。
我看了皇後一眼,對此心知肚明。
即便後來我有了那麼多孩子,可我最懷唸的,是父子緣分最淺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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