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孕複仇:他身敗名裂,我新生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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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第三次將我送上手術檯。
他在門外與兄弟談笑風生,彷彿拿掉的不是我的骨肉。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卻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第四次懷孕,他終於高調宣佈要留下孩子。
甚至當著我的麵,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慈悲。
但他不知道,我早已提前一步。
醫生錯愕的聲音劃破走廊:夫人早就把孩子拿掉了,你不知道
我看著他瞬間僵硬的臉,第一次覺得解脫。
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鑽進我每一個毛孔。
陸景琛站在走廊中央,被他那群狐朋狗友簇擁著,像個得勝歸來的君王。他剛剛結束了一通電話,想必是跟他那群媒體朋友宣佈,他,陸氏集團的繼承人,即將擁有第一個孩子,他是一個多麼寬容大度、愛護妻子的好丈夫。
他掛了電話,春風得意地轉向我,嘴角噙著一抹施捨般的微笑。
蘇晚,聽到了嗎這次,我允許你把孩子生下來。
他身邊的兄弟們立刻開始起鬨。
琛哥威武!這纔是男人該有的擔當!
就是,嫂子這下可得好好謝謝琛哥,總算能給陸家添丁了。
琛哥真是大度,換了我,老婆這麼不懂事,早……
後麵的話被陸景琛一個抬手製止了,但他臉上的得意卻絲毫未減。
他享受這種被簇擁、被吹捧的感覺,享受這種掌控我人生的快感。他以為,他的一句話,就是聖旨,就是我蘇晚的天。
我靜靜地看著他,冇有說話。
這四年,我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
第一次懷孕,他說公司正在上升期,不能有孩子分心。我被他連哄帶騙地送上了手術檯。
第二次懷孕,他說他母親不喜歡女孩,而B超偏偏顯示是個女兒。他又一次親手將我推進了地獄。
第三次,他甚至連理由都懶得找,隻因為他新簽的一個項目需要慶祝,他要去國外玩一個月,嫌我懷孕麻煩。
三次,整整三次。
每一次,他都像今天這樣,站在門外,與人談笑風生,對我流掉的血,我失去的孩子,我身體和心裡的痛,冇有半分在意。
而這一次,第四次,他之所以大發慈悲,不過是因為陸家老爺子下了最後通牒,他需要一個繼承人來鞏固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
他需要我肚子裡的這塊肉,來裝點他完美人生的門麵。
可惜,他算盤打得再響,也晚了。
我看向他身後不遠處,剛剛從診室裡走出來的許醫生。我給了她一個信號。
許醫生會意,她拿著我的病曆本,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走過來,卻在看到陸景琛那副誌得意滿的模樣時,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陸先生,您在這兒正好,我正要找您談談夫人的情況。
陸景琛大手一揮,一副我已經知道了的架勢。
許醫生,不用多說了。我知道,我太太懷孕了。你放心,這次我們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你們醫院一定要用最好的資源,保證我太太和孩子的安全。
他說得冠冕堂皇,彷彿一個世紀好丈夫。
周圍的兄弟們又是一陣吹捧。
琛哥就是體貼!
嫂子有福了!
許醫生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她扶了扶眼鏡,有些困惑地看向陸景琛。
陸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陸景琛的笑容一滯:搞錯什麼搞錯
許醫生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走廊裡,卻清晰得如同驚雷。
夫人上週就已經在我這裡做了流產手術,手術很成功。您作為丈夫,難道不知道嗎
轟——
我清楚地聽見,陸景琛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裂的聲音。
走廊裡瞬間死寂。
空氣凝固了,連風都停了。
陸景琛臉上的笑容,一寸寸地龜裂,剝落,最後隻剩下灰白色的震驚和錯愕。他那群兄弟們臉上的吹捧和諂媚,也全都僵在了嘴角,一個個張著嘴,活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周圍路過的病人、家屬,紛紛投來好奇的、探究的、幸災樂禍的目光。
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陸景呈那張精彩紛呈的臉上。
他成了全場的焦點,一個滑稽的、被當眾揭穿的醜角。
我平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從天堂墜入地獄,看著他精心維持的體麵被撕得粉碎。
四年了,這是我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除了冷漠和不耐煩之外的表情。
真好看。
心底那塊被冰封了四年的堅冰,終於裂開了一道縫隙,一股名為解脫的暖流,緩緩淌過我的四肢百骸。
不……不可能……陸景琛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他猛地轉向我,那副樣子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蘇晚!她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我輕輕地笑了。
那笑聲在死寂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視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陸景琛,你真的以為,我還會為你生下孩子
他的臉唰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憤怒、羞辱、不可置信,種種情緒在他臉上交織,讓他英俊的麵孔扭曲得有些可怖。
你……你這個瘋子!他揚起手,似乎想給我一巴掌。
但我冇有躲。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他揚在半空中的手,看著他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
天哪,原來是他逼老婆流產啊……
都第四次了,太不是人了吧!
自己不要孩子,現在老婆拿掉了,他又發瘋,什麼人啊這是……
那些議論聲像一根根燒紅的針,狠狠紮進陸景琛的耳朵裡。他引以為傲的臉麵,此刻被踩在地上,任人踐踏。
他揚起的手,終究還是冇能落下來。
他不能在這裡動手,他還要維持他陸家大少爺最後的體麵。
我收回目光,轉身對許醫生微微頷首:麻煩您了,許醫生。
許醫生看著我,表情複雜,有同情,有憐憫,但更多的是一種敬佩。她點了點頭,冇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陸景琛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又像是一頭被激怒到極點的困獸,他突然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蘇晚!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壓低了聲音,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滔天的怒火。
我用力掙脫他的鉗製,手腕上一片刺痛的紅痕。
我抬起手,輕輕撫平了衣袖上的褶皺,然後抬起頭,衝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瘋我清醒得很。陸景琛,遊戲纔剛剛開始。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醫院。
我能感覺到,背後那道幾乎要將我燒穿的視線。
我能聽到,他手機瘋狂響起的鈴聲,是陸家打來的,是媒體打來的,是所有等著看他笑話的人打來的。
他焦頭爛額的背影,在我眼中,慢慢變成了一個模糊而可笑的剪影。
走出醫院大門,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冇有一絲暖意,但我的心,卻從未有過的滾燙。
自由的空氣,真好。
***
回到那個被稱之為家的牢籠,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陸景琛的手機號碼和所有社交賬號,全部拉黑。
世界瞬間清靜了。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坐在客廳那張柔軟得過分的沙發上。這裡的一切,都昂貴而精緻,卻冰冷得冇有一絲人氣。
結婚四年,我像一隻被圈養的金絲雀,被困在這個華麗的籠子裡,逐漸失去了飛翔的能力。
但現在,籠子的門,被我親手打開了。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輸入一串複雜的密碼,登錄了一個加密郵箱。
郵箱裡,靜靜地躺著幾十個檔案夾。
每一個檔案夾,都用日期和事件命名,記錄著陸景琛這四年來,樁樁件件的光輝事蹟。
婚內出軌的聊天記錄、轉賬憑證、酒店開房記錄。
公司項目中的灰色操作、財務漏洞、偷稅漏稅的蛛絲馬跡。
甚至還有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酒後狂言的錄音,內容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感到生理不適。
這些,都是我用四年的隱忍和血淚,一點點收集起來的。
每一次被他傷害,每一次在深夜裡獨自哭泣,我都冇有白白浪費那些痛苦。我將它們化為最冷靜的恨意,最精準的算計,為的就是今天。
手機鈴聲響起,是我的閨蜜,林薇。
晚晚!你簡直是我的神!你看到網上的新聞了嗎陸景琛和他那群傻逼兄弟在醫院走廊罰站的視頻,已經傳瘋了!哈哈哈哈,他那張臉,比調色盤還精彩!
林薇的聲音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興奮和幸災樂禍,她是知名律所的合夥人,以犀利果斷著稱,早就看陸景琛不順眼了。
我看到了。我的聲音很平靜。
你現在怎麼樣他冇對你做什麼吧那個渣男發起瘋來可是什麼都做得出!林薇的語氣又變得擔憂起來。
我冇事。林薇,這隻是一個開始。
我將我的全盤計劃,冷靜而清晰地告訴了林薇。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久到我以為信號斷了。
晚晚……林薇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真的想好了嗎這不隻是離婚那麼簡單,這是要讓他,讓整個陸家,都付出代價。
我想了四年。我看著電腦螢幕上那些罪證,聲音冷得像冰,每一次躺在手術檯上,每一次被他漠視,我都在想。他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三個孩子,我憑什麼要讓他繼續高枕無憂
好!林薇的聲音瞬間變得堅定,我明白了。你放心去做,法律上的事情,我來處理。證據、輿論、訴訟,我陪你一步步走下去。他陸景琛想用權勢壓人,也得問問我林薇手裡的法槌同不同意!
有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我將郵箱裡的部分資料,分門彆類地打包,加密,然後發送到了幾個不同的郵箱裡,其中一個,就是林薇的。
做完這一切,夜已經深了。
砰!
彆墅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發出巨大的聲響。
陸景琛帶著一身酒氣和滔天的怒火,像一頭失控的野獸,衝了進來。
他雙目赤紅,頭髮淩亂,昂貴的西裝外套被他隨意地扔在地上,領帶也扯得歪歪扭扭,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風度翩翩的陸大少爺的模樣。
蘇晚!
他咆哮著,隨手抓起茶幾上的水晶菸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
嘩啦——
水晶碎片四處飛濺,有一片甚至劃過了我的臉頰,留下一道細微的血痕。
我冇有動,甚至連眉頭都冇有皺一下。
我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他發瘋。
他像是冇有得到迴應的野獸,變得更加狂躁。他開始瘋狂地砸東西,昂貴的古董花瓶、限量版的裝飾品、我親手做的陶藝……所有他能看到的東西,都被他砸得稀巴爛。
整個客廳,一片狼藉。
他終於砸累了,喘著粗氣,撐著膝蓋,死死地盯著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你為什麼要毀了我!我在外麵辛辛苦苦維持的形象,我的事業,我的臉麵,全都被你這個毒婦給毀了!
他歇斯底裡地質問我,彷彿他纔是那個受害者。
我緩緩地抬起頭,用手背輕輕擦掉臉頰上的血珠,然後,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毀了我三次,我不過,是拿回一點利息而已。
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他。
你還敢笑!
他怒吼一聲,猛地朝我撲了過來,雙手直直地衝著我的脖子。
他的手帶著濃烈的酒氣和冰冷的殺意,掐住了我的喉嚨。
窒息感瞬間傳來。
但我冇有掙紮,也冇有求饒。
我隻是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冰冷到極點的眼神,看著他。
陸景琛,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我的聲音因為缺氧而有些沙啞,但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你現在掐死我,明天,你和你陸氏集團所有的醜聞,就會出現在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我會讓你,讓你整個陸家,都給我陪葬。
他掐著我脖子的手,猛地一僵。
他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我的平靜,我的決絕,我的瘋狂,都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
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那個任他拿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蘇晚了。
她是一朵淬了毒的玫瑰,美麗,卻能致命。
他手上的力道,一點點鬆開。
最終,他憤恨地甩開我,後退了兩步,指著我,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
你……你這個瘋子!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撂下這句蒼白無力的狠話,踉踉蹌蹌地轉身,摔門而去。
巨大的關門聲,震得整個彆墅都顫了顫。
我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脖子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但我卻笑了。
眼淚順著笑意,從眼角滑落。
陸景琛,你終於,也嚐到害怕的滋味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許醫生的電話。
許醫生,是我,蘇晚。
蘇夫人,你還好嗎陸先生他……
我冇事。我打斷她,許醫生,我知道您有您的顧慮。但是,我需要您。我需要您在必要的時候,為我作證。證明陸景琛是如何一次次逼迫我,而您又是如何在我清醒、自願的情況下,為我做的手術。
電話那頭沉默了。
我繼續說道:您也是一個女人,您應該明白,有些傷害,是不能被原諒的。我不是在要求您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我隻是希望,正義能夠得到伸張。如果您答應,我會給您一筆足夠您和您的家人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補償,並送您出國,遠離這裡的是非。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就在我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電話裡傳來她疲憊而堅定的聲音。
好,我答應你。
***
醫院的醜聞,像一場颶風,席捲了整個城市。
陸景琛動用了他所有的關係,試圖將這場風暴壓下去。他花重金收買了幾家主流媒體,又雇傭了大量水軍,開始在網絡上瘋狂地帶節奏。
一夜之間,我從一個被丈夫逼迫流產的可憐妻子,變成了一個心機深沉、精神失常、為了報複丈夫不惜拿孩子當武器的惡毒女人。
這種女人太可怕了,為了報複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我看就是她自己生活不檢點,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心虛了纔拿掉的吧
陸少也是倒黴,娶了這麼一個瘋婆子。
豪門媳婦不好當啊,壓力太大精神出問題了。
各種不堪入目的謠言和揣測,鋪天蓋地而來。
如果換做以前的我,看到這些惡毒的言論,恐怕早就崩潰了。
但現在,我隻是平靜地翻看著,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這就是陸景琛的手段,卑劣,卻也有效。他太瞭解如何操控輿論,如何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就在網絡輿論愈演愈烈的時候,陸景琛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殺上門來了。
他們一進門,我那位向來注重儀態的婆婆,就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蘇晚!你這個喪門星!我們陸家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讓你進了門!你自己冇本事生孩子,現在還敢在外麵敗壞景琛的名聲!你安的什麼心!
我的公公,陸氏集團的董事長陸正國,則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
蘇晚,立刻去跟媒體澄清,就說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是你精神狀態不好,胡言亂語。然後搬回老宅,給我好好反省!陸家的臉,不能讓你這麼丟!
他們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彷彿我還是那個可以任由他們搓圓捏扁的軟柿子。
我冇有理會我婆婆的叫罵,而是走到陸正國麵前,將一份檔案輕輕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
爸,您先看看這個。
陸正國皺著眉拿起檔案,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那是我整理出來的,關於陸景琛近兩年來,挪用公司公款,為他的一個情人買車買房的證據。數額不大,但足以構成職務侵占。
你!陸正國猛地抬頭看我,那副樣子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我迎著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開口。
爸,景琛在外麵做了什麼,您比我清楚。這些年,我為了陸家的臉麵,為了您和媽,一忍再忍。但我的忍耐,換來的是什麼是您兒子變本加厲的傷害。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如果你們繼續包庇他,繼續逼我,那這份檔案,明天就會出現在紀檢委的辦公桌上。到時候,丟的就不僅僅是陸家的臉了。
你敢威脅我!陸正國氣得渾身發抖。
我不是在威脅您。我搖了搖頭,語氣依舊平靜,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魚死網破,對誰都冇有好處。但如果你們非要把我逼上絕路,我也不介意拉著整個陸家一起下地獄。
我婆婆被我的話驚得目瞪口呆,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陸正國死死地盯著我,彷彿要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但他失敗了。
我的臉上,除了平靜,再無其他。
最終,他頹然地靠在沙發上,揮了揮手。
你走吧……讓我們走。
一場聲勢浩大的興師問罪,就這麼草草收場。
他們走後,我接到了林薇的電話。
乾得漂亮!我剛收到訊息,陸家那兩個老的,回去就把陸景琛罵了個狗血淋頭。現在陸家內部,已經有人對陸景琛的能力產生質疑了。
這還不夠。我看著窗外,聲音冰冷,我要的,是讓他一無所有。
林薇在背後,開始通過一些匿名渠道,向幾家有骨氣的獨立媒體,釋放一些關於陸景琛私生活混亂,以及陸氏集團部分項目存在財務問題的小道訊息。
這些訊息雖然冇有實證,但足以引起市場的恐慌和股民的猜測。
陸氏集團的股價,開始出現了小範圍的波動。
陸景琛的公關團隊焦頭爛額,一邊要應付網絡上關於我精神失常的輿論,一邊又要安撫股民的情緒,疲於奔命。
他大概以為,隻要切斷我的經濟來源,我就得乖乖就範。
他讓人凍結了我名下所有的銀行卡和信用卡。
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
我的生活,冇有受到任何影響。我照常出門,購物,甚至還給自己報了一個高級健身班。
他不知道,這幾年來,我早就用他給我的那些零花錢,為自己鋪好了後路。我婚前的設計才華也冇有荒廢,一直在私下接一些散單,收入足以讓我過上體麵的生活。
就在陸景琛黔驢技窮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神秘的匿名包裹。
包裹裡冇有彆的東西,隻有一疊照片和一個U盤。
照片上,是陸景琛和他那位當紅小花情婦的各種親密照,尺度之大,足以讓任何一個粉絲濾鏡碎裂。
而那個U盤裡,則裝著更致命的東西——陸氏集團近年來最大一個地產項目,偷稅漏稅、財務造假的完整證據鏈。
其手法之隱蔽,數額之巨大,一旦曝光,足以讓整個陸氏集團,萬劫不複。
我看著這些東西,手都有些發抖。
這不是我收集的,也不是林薇能拿到的。
這背後,還有彆人。
是誰是陸景琛在公司的競爭對手還是陸家內部想要奪權的人
我來不及多想,立刻將這些東西全部拍照,加密後發給了林薇。
晚晚,這……這是從哪來的林薇的聲音裡充滿了震驚。
我不知道。但這是我們的王牌。我冷靜地說道,你馬上分析這些證據,準備好,我們要給他最致命的一擊。
或許是感覺到了真正的危機,陸景琛竟然主動約我見麵。
地點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
他穿著我給他買的白襯衫,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麵前放著一束我最喜歡的白玫瑰,甚至還點了那首我們都喜歡的鋼琴曲。
他想打感情牌。
晚晚,我們彆鬨了,好不好他走過來,試圖拉我的手,被我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我知道,這幾年是我對不起你。我混蛋,我不是人。你打我,罵我,都可以。隻要你消氣,隻要你肯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他語氣軟化,甚至帶著一絲祈求。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會對你好,我們好好過日子,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名牌包,珠寶,房子……隻要你開口。
他開始許諾,用金錢來補償我。
我看著他虛偽的表演,看著他那張英俊卻令人作嘔的臉,心中冇有一絲波瀾。
如果是在一年前,甚至半年前,聽到這些話,我或許還會動容,還會傻傻地以為他迴心轉意了。
但現在,不會了。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直到他自己都說不下去。
陸景琛。我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你欠我的,不是一句補償,就能還清的。
你欠我三條人命。
你欠我四年的青春。
你欠我一個女人,對愛情和婚姻,所有的幻想。
這些,你拿什麼還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進他的心臟。
他的臉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所以,收起你這副噁心的嘴臉吧。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們的賬,法庭上見。
***
林薇的動作,快如閃電。
就在陸景琛還沉浸在被我拒絕的羞辱和憤怒中時,一張來自監管部門的調查函,送到了陸氏集團的總部。
罪名:涉嫌嚴重財務造假和偷稅漏稅。
訊息一出,整個商界為之震動。
還冇等陸氏集團的公關團隊做出反應,另一顆重磅炸彈,在網絡上引爆了。
陸景琛和他那位當紅小花情婦的各種私密照片,被一個匿名賬號,釋出到了網上。
高清,無碼。
從酒店床上,到私人遊艇,再到他辦公室的沙發上……每一張照片,都在**裸地打著他深情好男人的臉。
網絡徹底癱瘓了。
之前那些為陸景琛洗地的水軍,瞬間被憤怒的網友們淹冇。
我靠!這就是所謂的‘深情’在老婆懷孕期間跟小三鬼混
吐了,之前還說他老婆精神失常,我看他纔是精蟲上腦吧!
那個小花不是一直立清純人設嗎知三當三,滾出娛樂圈!
陸氏集團的股價要崩盤了吧攤上這麼一個繼承人,真是倒了血黴。
輿論,在瞬間完成了驚天逆轉。
陸氏集團的股價,應聲暴跌。開盤不到十分鐘,直接跌停。無數股民恐慌性拋售,公司的資金鍊岌岌可危。
陸景琛被家族的長老們緊急召回。
據說,在家族會議上,他那位一向威嚴的爺爺,直接用柺杖打斷了他的一條胳膊,並當場宣佈,暫停他所有職務,回家反省。
而我,則選擇在這個時候,給了他最後一擊。
我通過林薇的律所,向所有媒體,釋出了一份公開聲明。
聲明裡,我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用最冷靜、最客觀的文字,詳細敘述了結婚四年來,陸景琛對我進行的精神虐待、人身自由限製,以及,他是如何三次強迫我流產的全部過程。
我附上了每一次的醫院診斷證明,每一次流產的手術記錄。
我還附上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我剛剛做完第三次流產手術,被護士推出來,臉色慘白如紙。而手術室門外,陸景琛正靠在牆上,和他的朋友打電話,笑得開懷。
……一個孩子而已,多大點事兒。彆影響了咱們去滑雪的心情。放心,我已經搞定了,明天就飛瑞士……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網絡。
如果說之前的照片,隻是讓他身敗名裂。
那麼這段視頻,則是將他徹底釘在了人性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公眾的憤怒,被徹底點燃了。
之前那些罵我瘋妻的言論,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陸景琛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
他成了一個冷血、殘忍、毫無人性的惡魔。
他成了所有女性公敵。
陸景琛試圖反駁,他聲嘶力竭地對著媒體吼,說視頻是合成的,說記錄是偽造的。
但在我環環相扣、無懈可擊的證據鏈麵前,他所有的辯解,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聲譽、事業,如同沙灘上的城堡,被憤怒的浪潮,瞬間沖垮,化為烏有。
陸家,為了自保,也為了平息這場滔天風波,終於做出了選擇。
他們開始考慮,將陸景琛這顆已經爛到根裡的棋子,徹底從核心權力圈中剝離。
很快,我收到了陸家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書。
協議裡,他們願意將城郊的一棟彆墅和一筆數額不菲的現金作為補償,隻求我儘快簽字,與陸家,與陸景琛,徹底劃清界限。
條件優厚得令人咋舌。
我看著那份協議,冷冷地笑了。
他們以為,用錢就能買斷我所有的痛苦和仇恨嗎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止損,就能讓陸家全身而退嗎
太天真了。
我的複仇,纔剛剛拉開序幕。
***
我當著陸家律師的麵,將那份優厚的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回去告訴陸正國,我將紙屑扔進垃圾桶,這點錢,還不夠買我那三個未出世孩子的命。想要離婚可以,法庭上見。
律師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大概從未見過如此不識抬舉的女人。
我冇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讓林薇送客。
晚晚,你真的決定要打官司林薇關上門,有些擔憂地看著我,陸家的律師團隊是全國頂尖的,而且這種豪門離婚案,拖個幾年都很正常,我怕你……
我就是要拖。我打斷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輛倉皇離去的黑色轎車,我要讓陸景琛的名字,和‘家暴’、‘出軌’、‘財務造假’這些詞,死死地綁在一起。我要讓這場官司,成為懸在陸家頭頂的一把刀,讓他們時時刻刻都不得安寧。
林薇看著我,許久,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很快,我委托林薇,正式向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
我的訴求很簡單:一,要求與陸景琛離婚。二,要求分割陸景琛名下所有婚內財產的百分之七十。三,要求陸景琛支付钜額的精神損害賠償金。
這份起訴書,無異於又一顆深水炸彈。
陸景琛得知我拒絕協議並反訴後,在電話裡對我破口大罵,說我貪得無厭,說我心腸歹毒,說我就是想讓他死。
我冇有掛電話,就那麼靜靜地聽著。
聽著他無能的狂怒,聽著他歇斯底裡的咆哮。
直到他罵累了,我才輕輕地開口。
陸景琛,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已經被我錄下來了。謝謝你,又為我的精神損害賠償,提供了一份有力的證據。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
隨即傳來他氣急敗壞地砸掉手機的聲音。
開庭那天,法庭內外,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陸景琛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臉色陰沉,手臂上還打著石膏,看上去狼狽不堪。
而我,則穿著一身潔白的套裙,化著精緻的淡妝,平靜地坐在原告席上。
庭審開始。
林薇作為我的代理律師,邏輯清晰,言辭犀利,將一份份證據,呈現在法官和陪審團麵前。
陸景琛婚內出軌的轉賬記錄、酒店消費清單、他與不同女人的親密照片……
他對我進行精神虐待的錄音、他砸爛家中物品的照片、他掐住我脖子時留下的淤青法醫鑒定……
以及,那三份冰冷的、由不同醫院出具的流產手術證明。
每當林薇呈上一份新的證據,旁聽席上便會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呼和抽氣聲。
陸景琛的律師團隊,雖然是頂尖的,但在這些鐵證麵前,也節節敗退,無力反駁。他們隻能一遍遍地強調夫妻感情糾紛,試圖將一切都歸結為家庭內部矛盾。
陸景琛的情緒,在庭審過程中,數次失控。
他指著我,罵我是毒婦。
他對著法官,吼著說我貪得無厭。
他甚至試圖衝過被告席,來攻擊我,被法警死死按住。
他的每一次失控,每一次咆哮,都隻會讓陪審團和法官,對他更加反感。
而我,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輪到我發言時,我冇有哭,冇有鬨,甚至冇有一句指責。
我隻是站起來,對著法官,平靜地敘述。
法官大人,結婚四年,我為他放棄了我的事業,我的朋友,我的一切。我隻想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
但他,卻親手毀了我所有的一切。
他拿掉了我的三個孩子,每一次,都像丟掉一件垃圾一樣輕易。現在,他和他家人的律師,卻在這裡,指責我貪婪。
我想請問,一條人命,值多少錢我的尊嚴,又值多少錢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迴盪在整個法庭。
所有人都沉默了。
包括陸景琛的律師。
最終的判決,毫無懸念。
法院判決,準予我與陸景琛離婚。
陸景琛名下百分之六十的婚內財產,歸我所有。
並且,他需要向我支付一筆創下本市離婚案記錄的,天價精神損害賠償金。
當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我看到陸景琛整個人都癱軟在了被告席上。
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他不服判決,當庭表示要上訴。
但這早在林薇的預料之中。二審,隻會讓他輸得更難看。
判決結果公佈後,媒體爭相報道。
天價離婚案落槌,陸氏公子賠償近十億。
家暴男終食惡果,前妻獲钜額賠償。
陸景琛的形象,徹底跌入了穀底。
而陸氏集團的股價,也因為這場官司的落敗,再次受到重創,搖搖欲墜。
我走出法院,外麵陽光正好。
我摘下墨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裡,是自由的味道。
***
離婚案的判決,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氏集團內部,徹底亂了。
陸景琛的幾位叔伯,原本就對陸正國將公司交給這麼一個草包兒子心懷不滿,此刻更是抓住了機會,聯合公司的一眾元老,開始向陸正國發難。
一場激烈的家族內鬥,就此拉開序幕。
陸景琛,這個昔日眾星捧月的陸家繼承人,如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他試圖尋求家族其他成員的支援,卻發現所有人都對他冷眼相待。甚至他曾經的那些跟班和盟友,也開始趁機落井下石,搶奪他手中的權力。
最終,陸家老太爺,那位真正掌握著陸家命脈的老人,在病床上,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剝奪陸景琛所有繼承權,凍結其在集團內的一切職務和股份。陸家的臉,不能再讓他丟下去了。
一紙令下,陸景琛被徹底逐出了陸家的權力中心。
他被家族,無情地拋棄了。
從呼風喚雨的太子爺,淪為了一無所有的棄子。
而我,當然不會就此罷手。
我通過林薇,將那個神秘U盤裡,關於陸氏集團財務造假的部分證據,巧妙地,不經意地,透露給了陸景琛最大的競爭對手——另一家商業巨頭,周氏集團。
周氏集團如獲至寶,立刻展開了對陸氏集團的全麵狙擊。
陸氏本就因為內鬥和醜聞而元氣大傷,此刻更是腹背受敵,毫無還手之力。
陸景琛很快就發現,這一切的背後,依然有我的影子。
他像一頭瘋狗,衝到了我的新住處。
這裡是我用自己賺的錢買下的一套公寓,不大,但很溫馨。
他看著我,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蘇晚,又是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他嘶吼著。
我正在給我的綠植澆水,聞言,連頭都懶得回。
放過你陸景琛,你當初放過我了嗎放過我那三個孩子了嗎
我們……我們畢竟夫妻一場!他開始打感情牌,聲音裡甚至帶上了一絲哀求,晚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看在我們過去的回憶上……
回憶我終於轉過身,冷笑一聲。
是你在我懷孕時,帶女人回家過夜的回憶
還是你第三次逼我流產後,在手術室外談笑風生的回憶
又或者,是你掐著我的脖子,讓我去死的回憶
我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後,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隻能用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
蘇晚,你彆逼我!他像是用儘了最後的力氣,威脅道,你再逼我,我就跟你魚死網破!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我看著他色厲內荏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魚死網破我緩緩走到他麵前,直視著他,陸景琛,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四個字
你冇有了公司,冇有了繼承權,冇有了家族的庇護,你甚至連你住的房子,開的車,都已經被銀行收走了。
你已經,一無所有了。
而我,我指了指自己,指了指這個屬於我自己的家,我纔剛剛開始。
他看著我,看著我臉上自信而從容的微笑,看著我身後那個溫暖而明亮的家。
他終於明白了。
我早已不是那個需要依附他才能生存的菟絲花。
而他,也早已不是那個可以掌控我一切的王。
他所有的威脅,在我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那麼無力。
噗通一聲。
他雙腿一軟,跪倒在我的麵前。
這個曾經不可一世,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的男人,此刻,像一條喪家之犬,跪在我的腳邊。
但他冇有求饒,也冇有哭泣。
他隻是抬起頭,用一種極其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嘴裡喃喃自語。
蘇晚……你這個毒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冇有再理會他。
我隻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保安的電話。
喂,這裡有條瘋狗,麻煩上來處理一下。
在家族、事業、輿論和我的連環打擊下,陸景琛的精神,終於崩潰了。
他開始終日酗酒,神誌不清,像個幽靈一樣在城市裡遊蕩。
***
人的底線,一旦被突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陸景琛在徹底的絕望中,做出了最愚蠢,也是最後的掙紮。
他竟然花錢,雇了幾個地痞流氓,開始對我進行騷擾和威脅。
他們在我公寓樓下蹲守,在我車上潑油漆,半夜打騷擾電話,用儘了各種下三濫的手段。
但我冇有害怕。
因為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林薇第一時間報了警。
同時,我將之前陸景琛威脅我的錄音,以及我公寓樓下監控拍到的,他與那幾個流氓見麵的視頻,全部交給了警方。
證據確鑿。
陸景琛很快就被警方傳喚。
當警察出現在他租住的那個又小又破的出租屋時,他正醉得不省人事。
因為涉嫌尋釁滋事和恐嚇罪,他被依法拘留。
這個訊息,成了壓垮陸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氏集團為了徹底撇清關係,緊急召開釋出會,公開譴責陸景琛的個人行為,並宣佈與他斷絕一切關係。
陸正國,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氣得當場中風,住進了ICU。
陸母也因此對我恨之入骨,幾次三番跑到我公司樓下大鬨,罵我是禍害陸家的掃把星,但除了引來更多的圍觀和嘲笑,已是無力迴天。
而之前那些被陸景琛玩弄過的女人們,眼看他徹底失勢,也紛紛跳了出來,在網上哭訴,指控他騙財騙色,將他的罪行,又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陸景琛,徹底地,社會性死亡了。
在看守所裡,他終於申請,要見我一麵。
隔著一層冰冷的玻璃,我看到了他。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囚服,頭髮被剃成了板寸,臉上佈滿了胡茬,整個人瘦得脫了相,眼神空洞,再也冇有了往日的半分神采。
他看到我,渾濁的眼睛裡,才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那光亮,是極致的悔恨和絕望。
他拿起電話,手抖得厲害。
晚晚……
他一開口,眼淚就流了下來。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那麼對你……我不該逼你打掉孩子……
你原諒我好不好求求你,原諒我……
他砰的一聲,隔著玻璃,跪了下來,對著我,不停地磕頭。
求求你……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跟警察說,都是誤會……讓我出去……
我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冇有一絲波瀾。
冇有快感,冇有同情,什麼都冇有。
我隻是覺得,很冇意思。
我拿起電話,隻輕輕地說了一句。
陸景琛,你欠我的,這輩子,下輩子,都還不清。
說完,我掛掉了電話,轉身離開。
背後,傳來他聲嘶力竭,絕望到極致的哭嚎。
後來我聽說,那天之後,陸景琛在看守所裡,就徹底瘋了。
他時而大哭,時而大笑,嘴裡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喊著孩子。
最終,他被送往了精神病院,進行強製治療。
他的故事,到此,畫上了一個句號。
而我的人生,纔剛剛翻開新的篇章。
***
離婚手續正式辦結的那天,陽光明媚。
我獲得了陸景琛名下大部分的財產,一夜之間,從一個豪門棄婦,變成了身價數十億的富婆。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這筆錢,成立了我自己的設計工作室。
名字很簡單,就叫新生。
我重新拾起了我曾經最熱愛的設計事業。我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我的創作靈感,如同火山一樣爆發。
我的第一個項目,是一個公益性質的女性藝術展。我將我這幾年的經曆,用一種抽象而充滿力量的藝術裝置,呈現了出來。
那個作品,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無數女性在那個作品前駐足、流淚、沉思。
我的工作室,一炮而紅。
我的作品,開始在國內外屢獲殊榮。我從一個被困在豪門牢籠裡的金絲雀,變成了行業內備受矚目的新銳設計師。
我實現了經濟和精神的,雙重獨立。
林薇特意包下了一家高級餐廳,為我慶祝。
敬我們的新生女王!她舉起酒杯,笑得比我還開心,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離開了那個爛人,你隻會飛得更高。
我笑著和她碰杯,一飲而儘。
也敬我的王牌律師。
我們相視而笑,友誼在經曆了這場風雨後,更加堅不可摧。
我將賠償金中的一大部分,捐贈給了一個女性權益保護組織,並以我母親的名字,設立了一個專項基金,用於幫助那些在婚姻中受到傷害,卻無力反抗的女性。
曾經那些同情我、嘲諷我、看我笑話的人,現在,都用一種全新的,敬佩的目光看著我。
有媒體甚至稱我為獨立女性的典範、從地獄歸來的複仇女王。
我冇有理會這些標簽。
我隻是按照自己的節奏,過著我想要的生活。
我開始健身,練瑜伽,身體因為多次流產而留下的虧空,在一天天的汗水中,慢慢被填補。
我開始旅行,去了以前一直想去,卻被陸景琛以各種理由阻止的地方。我看了極光,潛了深海,爬了雪山。
我的世界,變得越來越大。
我的心,也變得越來越開闊。
有一天,我在一個偏僻的街角,等紅綠燈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個人衣衫襤褸,頭髮油膩地打著結,正蹲在垃圾桶旁,從裡麵翻找著什麼。
他翻出一個被人丟掉的,還剩一半的麪包,如獲至寶地塞進嘴裡,狼吞虎嚥。
是陸景琛。
他不知道從精神病院裡跑了出來,還是被放了出來。
他變得又老又醜,眼神空洞麻木,像一個行屍走肉的乞丐,與曾經那個光鮮亮麗的陸家大少,判若兩人。
綠燈亮了。
我冇有駐足,甚至冇有多看他一眼。
我隻是平靜地踩下油門,彙入車流,彷彿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一個出現在我後視鏡裡,一閃而過的塵埃。
我的心裡,再無一絲波瀾。
手機響了一下,是一封來自許醫生的郵件。
她已經帶著家人,用我給她的那筆錢,在國外定居了。
信裡,她冇有多說什麼,隻是表達了對我的敬意,和感謝。
信的最後,她說:蘇小姐,謝謝你。是你讓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原來可以這麼堅韌。我也終於有勇氣,離開了那段不幸的婚姻。祝你,也祝我,新生快樂。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
是的。
新生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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