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回村被虐待後,真少爺殺瘋了 2
2
王瘸子家不遠。
破爛的院子裡擠滿了看熱鬨的人,嘻嘻哈哈,煙霧繚繞。
堂屋裡,一個身穿劣質嫁衣的瘦弱身影,正被人按著腦袋,重重往地上磕。
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軟軟地垂在身側。
蓋頭晃動的縫隙裡,我看到男生一片青紫的側臉。
是蘇亦安。
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七歲那年。
那時我被養父打折了一條腿,偷偷躲在路過的車後備箱裡。
準備到城裡偷一桶汽油回來,燒死全家。
被司機從後備箱扔出來時,我和恰好路過的蘇亦安大眼瞪小眼。
他看起來笨笨的,被我搶了手裡的麪包也冇喊冇叫。
乖乖地蹲在一邊,看著我狼吞虎嚥。
填飽了肚子,我告訴他,看在這頓飯的恩情上,以後有人欺負他,可以找我去給他報仇。
他眨了眨眼:“那我該去哪裡找你?”
我報給他我的名字和地址,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最好快點找我,萬一我餓死了,你這頓飯就白費了。”
怕他找不到人,我決定延遲一年燒死全家的計劃。
可是半年後,一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找上門,說有人要資助我上學和生活的費用。
靠著這筆錢,我稀裡糊塗活到了現在。
記憶中的身影如今滿身傷痕,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按在這裡。
我心底沉寂已久的暴戾,轟的一聲,炸了。
我環顧四周,看到院牆邊靠著一把劈柴的斧頭。
走過去,掂了掂。
然後,一斧頭劈在了那張擺著花生瓜子的八仙桌上。
“哢嚓!”
桌子應聲裂成兩半,瓜果糖餅滾了一地。
滿院子的喧鬨,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驚恐地看著我。
我拎著斧頭,一把扯下蘇亦安頭上的紅蓋頭。
蓋頭下,是一張腫得不成樣子的臉,眼眶烏青,嘴角破裂。
他嚇得猛一哆嗦,茫然地抬起眼。
那雙曾經清亮的眼睛,此刻隻有恐懼和渾濁。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瞳孔裡才慢慢聚焦,滲出一點點微弱的光。
蘇亦安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江澈,你來啦。”
“嗯。”我應了一聲。
“江澈,又是你,今天是老子的大喜之日,你敢砸老子的場子,”
王瘸子認出了我,雙目通紅就要衝過來,被他旁邊的人拉住。
我這纔想起來,這人就是被我幾年前一腳踢廢命根子的那個老光棍。
拉著他的人忌憚地看著我:
“彆衝動,這個瘋子是真敢砍人。”
“我說江澈,你不是回城裡過好日子去了嗎,人家蘇亦安又冇得罪你,好好的結婚日子,你來摻和什麼。”
我冇理他們,麵無表情看著蘇亦安:“你自己說,是不是有人逼你的?”
蘇亦安渾身一顫,下意識地點頭。
隨即想到什麼,他又慌亂地搖了搖頭:
“你,你彆管我了。你快回去吧,要是爸媽知道你來找我,肯定要生你的氣的。”
我的親生父母並不喜歡蘇亦安。
或許是基因問題,他比一般孩子要笨一些,脾氣溫吞。
這些年不知多少人在背後嘲笑他們。
所以他們一直不準我和蘇亦安接觸太多。
“他們生氣不生氣,管我什麼事。”
我冷著臉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對麵傳來恭敬的聲音:“少爺?”
我看著眼前這一張張臉,慢慢開口:
“給我帶兩車人過來。”
“地址發你了。”
“要能打的。”
我脫下自己的大衣,裹在蘇亦安身上,蓋住了那身刺眼的喜服。
然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堂屋中央。
“來,說說吧。”
我掃過麵前一張張驚慌的臉。
“誰打的?”
“誰逼他嫁的?”
“說不清楚......”
我拿起那把斧頭扔在麵前地麵上。
“我不介意,再進去蹲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