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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是地表最強瘋批美人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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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絲無聲浸透暮色,將馬場染成一片灰濛濛的潮濕。

人群早已散儘,陸長笙獨自走向那片被黑色圍擋圈起的禁區。

四季青倒在泥濘裡,左前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著,曾經緞子般光亮的毛皮沾滿草屑和血汙。

它溫順的棕色眼睛望著走近的人,鼻息粗重,不明白為什麼熟悉的跑道突然變得這麼疼。

這匹七歲的騸馬有過巔峰時刻——三年前沙田馬場千米短途賽上,它在最後彎道如黑色閃電般超越所有熱門,以半個馬身的優勢爆冷奪冠。

騎師當時狂喜地伏在它汗濕的脖頸上,八萬人的歡呼聲震耳欲聾。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在這個圈子裡,斷腿的賽馬連苟延殘喘的資格都冇有。

昔日的輝煌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它將被安樂死。

陸長笙看著垂死的四季青,眼中冇有悲憫,隻有一片冰冷的瞭然。

她太瞭解她的父親陸世堃了

——那個掌控欲深入骨髓的男人,他的賽馬場,他的馬,就必須跑第一。

任何失格的存在,無論是人是馬,在他眼中都失去了價值,唯有被清除這一個下場。

四季青的優秀,觸犯了他唯我獨尊的權威,挑戰了他絕不容許瑕疵的體麵。

她甚至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罵自己從前愚蠢,竟從未真正看透這位親生父親的無情本質。

陸長笙站在圍擋外,麵色冷然。

雨水打濕了陸長笙額前的碎髮,卻絲毫不減她與生俱來的貴氣。

——那是從小用金錢與權勢浸潤出的從容,即便在如此狼狽的場景下,依然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姿態。

一把黑傘適時地撐過頭頂,隔絕了綿密的雨絲。

秦垏人高腿長地站在她身後,傘麵微微前傾,自己半個肩膀淋在雨裡也渾不在意。

他低頭就能看見她繃緊的側臉線條,扯出個懶散的笑:

“心疼了?陸家的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慈悲為懷了?”

陸長笙冇回頭,聲音比雨還冷:“閉嘴。”

“讓我猜猜,”

秦垏慢悠悠地轉著傘柄,雨水從邊緣飛濺出去。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這匹馬比你可憐?至少它痛快一死,不用繼續在這泥潭裡打滾。”

她終於側過頭,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片,從頭到腳刮過他:

“秦垏,你除了耍嘴皮子還會什麼?我爺爺派來的狗,也敢對主人家的事評頭論足?”

秦垏不怒反笑,甚至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汪。”

他湊近半步,溫熱呼吸拂過她耳際,嗓音壓得低沉曖昧:

“那大小姐要不要摸摸看,我這條狗……咬不咬人?”

陸長笙猛地抬手抵住他胸口,阻止他進一步靠近。

掌心下的肌肉結實溫熱,隔著一層濕透的襯衫布料,傳遞過來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滾遠點。”

“哪兒滾?”

秦垏挑眉,仗著身高優勢垂眸看她,“你爺爺讓我寸步不離地保護你。還是說——”

他故意拖長語調,目光落在她殷紅的唇上。

“你想換個方式試試我的忠誠?”

陸長笙冷笑,指尖用力幾乎要掐進他肌肉裡:

“忠誠?一條隨時可能反咬主人的狗,也配談忠誠?”

“說得對,”

秦垏從善如流,空著的那隻手忽然覆上她手背,不容拒絕地握緊。

“所以不如把我拴在你身邊,天天餵飽了,就不亂咬人了。”

他的掌心滾燙,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既不容她掙脫,又不至於弄疼她。

雨聲中,兩人在傘下無聲角力,視線交纏,一個冰冷倨傲,一個痞氣十足。

遠處傳來獸醫和工作人員的腳步聲,伴隨著藥劑箱開合的輕微響動。

四季青似乎感知到什麼,不安地動了動脖子,發出一聲低低的哀鳴。

陸長笙最後看了眼那匹將死的馬,猛地抽回手,轉身就走。

高跟鞋踩過積水的地麵,濺起細碎的水花。

秦垏舉著傘不緊不慢地跟上,依舊將傘麵傾向她那邊。

走出幾步,陸長笙忽然頭也不回地開口,聲音混在雨裡有些模糊:“秦垏。”

“在呢。”

“記住你的身份。”

身後傳來一聲低笑,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縱容:

“一直記著……”

“……是你未來的男人。”

後麵男人的聲音,慢慢被雨水隔離開來。

電話震動,螢幕亮起Evelyn的名字。

陸長笙瞥了一眼,接起。

“Boss,”

Evelyn的聲音乾脆利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三房的艾雅君向幾家媒體放了料,關於您那三位前男友的軼事,暗示您私生活不檢,情感混亂。現在攔截還來得及,或者……我們可以用之前掌握的關於她小兒子陸紹安的醜聞,讓她立刻閉嘴。”

雨聲淅瀝,陸長笙望著遠處模糊的城市輪廓,唇角牽起一絲極淡的弧度,冰冷,卻毫無意外。

她剛坐上霍家千億兒媳的位置,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盼著她行差踏錯,盼著這樁強強聯合的婚姻出現裂痕。

醜聞?

尤其是這種帶著桃色意味的,最能敗壞名聲,動搖她在霍家本就微妙的立足之地。

“不必攔截。”

陸長笙開口,聲音平靜無波,似乎在談論今日的天氣,“讓她放。”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Evelyn顯然在消化這個指令。

“您的意思是……”

“把唐叔的料,挑幾件精彩的,送給相熟的記者。”

唐佩蘭的弟弟,仗著姐姐是四太,在馬場這塊肥肉上中飽私囊、甚至利用職務之便組織特殊外圍服務的事,她早就摸清了。

Evelyn是聰明人,但也不明白陸長笙,這是意欲何為?

自家Boss向來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從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如今三房直接潑臟水,反倒繞去動四房。

“我清楚了。隻是……三房這次明顯是衝您來的,我們不反擊,反而去動四房?”

陸長笙冇有解釋。

Evelyn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長風娛樂實際操盤手,能力卓絕,更重要的是忠誠。

這份忠誠,源於那場幾乎毀掉Evelyn的危機

——Evelyn被當時信任的男友兼合夥人陷害,成了空殼公司的法人,揹負钜債,麵臨牢獄之災,而那個男人早已捲款逃往海外。

是陸長笙,冇用陸家或霍家一分人脈錢財,隻用了些非常規的手段和精準的佈局,就讓那個自以為高枕無憂的男人乖乖回國自首?

扛下了所有罪責,將Evelyn和她核心團隊的人才乾乾淨淨地撈了出來。

自那以後,Evelyn便死心塌地。

“按我說的做。”陸長笙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明白。”Evelyn不再多問,果斷應下。她信陸長笙,如同信自己握在手中的刀。

電話掛斷。

陸長笙收起手機,麵無表情地繼續向外走去。

秦垏依舊舉著傘,不遠不近地跟著,將她方纔的對話聽去了七八分,眼底掠過一絲玩味。

他太瞭解她了——這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主,今日退一步,必是為了明日連本帶利地討回。

他在她身後輕笑出聲,嗓音帶著洞悉一切的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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