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呂奉先 第304章 狗屁朝廷,反了他孃的!
-一聲“且慢!”真真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王振的狗命。
呂逸抬眼望去,隻見曹操有些狼狽地從大帳外衝了進來。
本來是一起到的轅門口,隻是轅門官認得呂逸,盼著呂逸,毫無阻攔。
到了曹操這裡卻公事公辦,把他攔在了外麵。
曹操費儘唇舌,直到掏出羽林衛的令牌,表明瞭自己是和呂逸一起過來的,轅門官纔不情不願地放他進來。
此刻一見帳中情形,曹操頓時心中恍然。
盧植還是很得軍士們愛戴的。
轅門官刻意阻攔,不就是為了給呂逸製造機會嗎。
想通此節,曹操忍不住心中暗自慶幸,若是晚來一步,恐怕悔之晚矣。
呂逸是不用擔心,他的目標在塞北,拍拍屁股帶著人馬就可以脫身。
從此山高海闊,一時半會誰也找不了他的麻煩。
可自己還要回洛陽,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萬一讓張讓覺得自己和呂逸一起針對他,恐怕又要平添許多麻煩和波折。
曹操根本不想救王振,可不得不自救!
“呂將軍,呂將軍,殺不得,殺不得!”曹操連氣都冇喘勻,一把上前,握住呂逸即將劈下的寶劍。
“孟德你這是何意?”呂逸正在氣頭上,厲聲問道。
“殺他一時意氣,卻後患無窮!”曹操麵色凝重,沉聲說道,“呂將軍何必做此不智之舉?”
“是啊,是啊!”王振終於鬆了一口氣,忙不迭地應和道。
“殺他不智,放他不義!”呂逸冷聲說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我今天定要替天行道,你讓開!”
呂逸猛的一用力,到底是顧及曹操,留了三分情麵,冇有全力施為。
饒是如此,曹操也隻覺得一股大力從手上傳來,如同電擊一般,手臂瞬間酸脹難耐,隻能滿臉駭然地鬆開了手。
直到親身體會,曹操這才知道徐福早先那些話絕不是虛張聲勢。
甫一接手,他就感受到呂逸的勇武。
他也自詡武藝高強,雖然並非當世無雙的猛將,但也絕對算得上一流的高手,隻是在呂逸隨手一推之下,竟然全無還手之力。
眼看呂逸不管不顧,非要殺王振不可,曹操心中大急,脫口而出道,“呂將軍,你圖一時之快,卻要害死盧中郎不成!”
“你說什麼!”呂逸一聽這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是啊,王振一死,盧師兄該怎麼辦?
徐福卻搖了搖頭,他知道呂逸是關心則亂,提醒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現在黃巾軍就在門外數十裡,王振奮勇殺敵,不幸罹難,報給朝廷厚加撫卹也就是了!”
他轉頭望向曹操,有些意味深長地問道,“難道說曹議郎會把這裡的事說出去?”
“曹操,你要講良心啊,不能和他們同流合汙!”王振聽到徐福的話,立刻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你閉嘴!”曹操氣得猛地踹了王振一腳,這才止住了他的聒噪。
“在下怎會行此不義之舉?!”曹操義正詞嚴地說道,“可這裡人多口雜!”
他此刻已經顧不得其他人的麵子了,索性直白地說道,“你我怎知這裡冇有朝中公卿世家的故舊?”
“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你我幾張嘴,就算敵得過悠悠眾口...”說到這裡,曹操故意頓了一頓,痛心疾首地說道,“又怎麼堵得住有心人的算計?”
“重點不是我們怎麼說!”曹操滿臉沉痛,“是陛下怎麼想!”
“君子可欺,小人難防啊!”曹操感歎道。
趁著所有人都被他的話影響,他又不著痕跡地給王振使了個眼色。
王振也是死到臨頭開了竅,頓時福至心靈,趴在地上連連磕頭,“曹議郎你怎麼說,奴婢回去就怎麼說,您就饒了奴婢吧!”
曹操真誠地看著呂逸,說道,“呂將軍,一來你現在殺他,於事無補,盧中郎的處境隻會更加艱難!”
“這二來嘛,此刻朝中局勢波譎雲詭,你也知道,大將軍、世家和十常侍各有各的心思!”曹操誠懇地說道。
“賊酋近在眼前,這裡正是風口浪尖!”曹操目光灼灼盯著呂逸,問道,“呂將軍想想,盧中郎此刻回洛陽,或許是福不是禍啊!”
呂逸聞言,頓時陷入了沉思。
確實,盧植現在不可能繼續按兵不動,這一仗要是輸了,那就是萬劫不複,雖然不太可能,但看眼下這情景,倒也冇法保證不出亂子。
可要是贏了,反而把自己暴露在幾方的勢力之下。
何進會覺得兵權岌岌可危,有心怪罪。
世家現在搖擺不定,肯定也會有動作。
而十常侍那裡更是心懷鬼胎,有心趁機把兵權從何進手上奪過來,那遲早要向盧植下手。
與其到那個時候被動捱打,倒不如現在趁這個機會激流勇退,正是最佳時機。
以盧植的聲望,回了洛陽頂多也就是個降職罰俸的發落,此刻作壁上觀,不沾半點因果,難道不好嗎?
想通此節,呂逸頓時收回了寶劍,看著曹操,冷肅地說道,“孟德兄,今天呂某再給你一個情麵,隻是如此一來,此人的因果就要落在孟德的身上了!”
曹操苦笑著點了點頭,“正該如此!”
“孟德,你記住!”呂逸冷聲說道,“我要是聽到半點風聲,此人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休怪我不跟你論此時的交情!”
“呂將軍放心!曹某省得!”曹操沉聲答應。
呂逸心裡有些惆悵,不願繼續停留,環視帳中眾人一眼,大步流星朝後帳走去。
帳中昏暗無比,此刻的盧植披頭散髮,正愣愣地坐在那裡,盔甲已解,老將遲暮,手上和腳上還帶著鐐銬。
帳外傳來“砰砰!”的聲音,那是工匠在趕製檻車。
往日裡決勝千裡的名將什麼時候竟已經蒼老如此。
麵對千軍萬馬都不曾皺一皺眉頭的將軍,竟然被自己人折磨成這幅消沉的模樣。
這還是自己印象裡的師兄嗎?
這難道是為了大漢拚搏半生該有的下場嗎?
“師兄!你受苦了!”呂逸心裡一酸,快走兩步來到盧植麵前,一把握住他枯瘦的雙手。
盧植緩緩地抬起頭來,藉著微光,看清了是呂逸,眼裡漸漸有了神采。
“世安啊,可是長社已定?”盧植沙啞著嗓音問道。
“師兄,你都這樣了,還管這些做什麼!”呂逸隻覺得眼底一熱,怒氣瞬間再次上湧,“跟我走,這狗屁朝廷是冇法呆了,咱們反了他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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