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6章 生日想要件外套，丈夫的回應讓我徹底絕望
我在雇主家的生活越來越有滋味。每天除了乾活，傍晚還能跟著小區裡的阿姨們跳廣場舞，週末老教授夫妻還會拉著我一起去公園散步。我的身體越來越好，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轉眼就到了我六十三歲生日。前幾天跳廣場舞時，王阿姨說附近商場在打折，中老年外套又好看又便宜。我心裡癢癢的，想著自己的外套都穿了五六年，袖口都磨破了，就想去買一件。
生日那天，雇主老教授夫妻特意給我放了假，還送了我一束鮮花。他們說：“大姐，今天你是壽星，想吃什麼就去買，好好給自己放個假。”我心裡暖暖的，跟他們說了謝謝，就揣著錢去了商場。
商場裡人很多，我直奔中老年服裝區。我看中了一件藏藍色的外套，款式簡單大方，麵料摸起來也舒服。我試穿了一下，大小正合適。我問服務員多少錢，服務員說：“阿姨，這件現在打折，隻要五百八十塊。”
我心裡有點猶豫。五百八十塊，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我手裡的錢夠買，但一想到以前省吃儉用的日子，又有點捨不得。我在鏡子前照了又照，實在喜歡，就打算買下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小周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小周的語氣很急促：“媽，你在哪？我爸住院了！”我心裡咯噔一下，說：“怎麼回事？他怎麼會住院？”
小周說：“早上起來突然暈倒了，送到醫院檢查，醫生說是高血壓引發的腦供血不足，得住院觀察。你趕緊過來一趟，我和小李忙不過來。”我聽了這話，也顧不上買外套了，趕緊打車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我在病房裡看到了老周。他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精神不太好。小周和小李坐在旁邊，看到我來，小周站了起來：“媽，你可來了。醫生說我爸得住院幾天，需要人照顧。”
我說：“怎麼會突然暈倒？平時沒聽說他血壓這麼高啊。”小李說：“還不是為了給我買進口水果，天天跑東跑西累的。他又捨不得吃降壓藥，才變成這樣。”我沒說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我在病房裡待了一會兒，幫老周擦了擦臉，又給她倒了杯水。老周醒了過來，看到我，眼神有點複雜。他說：“你怎麼來了？不用你照顧，趕緊回去吧。”我說：“你都住院了，我怎麼能回去？”
小周說：“媽，你既然來了，就多待幾天吧。我和小李要上班，沒時間天天來。”我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就算以前有再多矛盾，他現在生病了，我也不能不管。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往返於雇主家和醫院之間。早上給老教授夫妻做好早飯，我就去醫院照顧老周，中午給老周帶點飯菜，下午再回雇主家乾活。雖然有點累，但我想著老周是病人，也就忍了。
老周的病情慢慢穩定了下來。這天下午，我坐在病房裡給老周削蘋果，老周突然說：“你這幾天照顧我，辛苦了。”我愣了一下，說：“應該的。”老周說：“等我出院了，你就回來住吧。以前是我不對，不該跟你aa製，不該藏私錢。”
我心裡有點動搖。老周難得說這種軟話，我是不是該給他一次機會？可我一想起以前的日子，又有點害怕。我沒說話，老周又說：“你回來後，家裡的錢都交給你管，小李那邊我會說她，不讓她再挑吃挑喝。”
就在這時，小李從外麵進來了，手裡提著一個袋子。她看到我，臉上沒什麼表情，把袋子往床頭櫃上一放：“爸，我給你買了進口的藍莓和車厘子，你嘗嘗。”她又轉頭對我說：“媽，我和小周商量了，等我爸出院，你就回來住，順便照顧我。我這懷二胎呢，身邊離不開人。”
我看著小李，心裡的那點動搖又沒了。她還是老樣子，隻想著自己。我沒說話，繼續給老周削蘋果。老周說：“你看，小李都這麼說了，你就回來吧。”我搖了搖頭，說：“我不回去了，我在那邊工作挺好的。”
老周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不回來？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著你那破工作？一個月掙那幾千塊錢，有什麼意思？”我說：“不是錢的事，我在那邊過得很開心，不用看人臉色。”
小李說：“媽，你怎麼這麼狠心？我爸生病了，你不管；我懷著孕，你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這個家的人？”我看著她，說：“我以前管得還少嗎？我掏家用，給你買補品，你們還不滿足。我現在想為自己活，有錯嗎？”
小周說：“媽，你就彆任性了。回來吧，一家人團團圓圓多好。”我堅定地說：“我不回去。”老周突然激動起來，指著我說：“你不回來是吧？行！那我住院的費用，你得掏一半！我這病都是為了這個家累的，你有義務出錢！”
我看著他，心裡徹底涼了。我照顧他這麼多天，他不說謝謝，反而跟我要錢。我說：“我沒錢。我每個月工資就那麼點，還要攢養老錢。”老周說：“你騙人！你退休金八千六，又在外麵乾活，怎麼會沒錢？你就是不想給我花！”
我說：“我的退休金，以前都用來養家了，現在我自己掙錢自己花，憑什麼要給你掏住院費？”老周說：“夫妻之間，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你必須給我掏！不然我就去你雇主家哄，讓你沒法工作！”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威脅我。我看著他，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老周，我跟你結婚三十多年，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我生日想買件五百多塊的外套，都捨不得。你卻偷偷藏了十五萬，買了新車。你現在生病，不想著自己的錯，反而威脅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老周說：“買外套？你都一把年紀了，穿那麼好乾什麼？能穿就行唄。我藏錢買新車，還不是為了給小周撐麵子？你怎麼就不能體諒我？”我說：“我體諒你，誰體諒我？我辛苦一輩子，就想買件自己喜歡的外套，都不行嗎？”
小李在旁邊說：“媽，一件外套而已，至於這麼較真嗎？我爸現在生病，你應該以他的身體為重。等我爸好了，我給你買一件不就行了？”我說：“不用你買。我自己能掙錢，我自己買得起。隻是你們的態度，讓我太寒心了。”
我擦乾眼淚，站起身說：“這住院費，我不會掏的。你想哄就去哄，我不怕。從今往後，我們各過各的，再也沒關係了。”我說完，轉身就走。老周在後麵喊：“你彆走！你走了就彆再回來！”我沒有回頭，大步走出了病房。
走出醫院，外麵的風很大，吹得我有點冷。我想起那件沒買成的外套，想起老周和小李的嘴臉，心裡徹底絕望了。我對他們最後的一點念想，也在這一刻消失了。
我沒有回雇主家，而是打車去了商場。我直奔服裝區，把那件藏藍色的外套買了下來。我穿著新外套，站在鏡子前，心裡五味雜陳。這件外套，花了我五百八十塊，卻讓我徹底看清了身邊的人。
我打車回到雇主家，老教授夫妻看到我，連忙問：“大姐，怎麼樣？老周沒事吧？”我把事情的經過跟他們說了一遍，他們聽了都很生氣。老教授說：“大姐，你做得對！這種人不值得你付出。你彆難過，以後有我們呢。”
他的老伴說：“對啊，大姐。你現在有新外套穿，又有我們陪著，比什麼都強。彆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我點了點頭，心裡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穿著新外套，走到鏡子前照了照。衣服很合身，也很好看。我心裡暗暗發誓，從今往後，我要為自己而活。我要吃好的，穿好的，把自己照顧好。那些不懂得珍惜我的人，我再也不會放在心上。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雖然心裡還有點難過，但更多的是解脫。我再也不用為老周和兒子兒媳操心，再也不用看他們的臉色。我終於可以自由自在地過自己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