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3章 婆婆突然咳嗽不止，姑姐懷疑我照顧不周
前幾天的爭吵過去沒幾天，家裡暫時安靜了些。我還是每天按部就班照顧婆婆，張強下班依舊很少說話，姑姐也沒再來家裡找茬。我本以為這樣的平靜能維持一段時間，可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那天半夜，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驚醒。我猛地坐起來，一聽就知道是婆婆在咳嗽。我來不及穿外套，光著腳就衝進婆婆的房間。
房間裡沒開燈，借著窗外的月光，我看到婆婆躺在床上，身子弓著，雙手緊緊抓著被子，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聽起來特彆難受。我趕緊開啟燈，跑到床邊，輕聲喊：“媽，你怎麼樣？是不是嗆到了？”
婆婆說不出話，隻是一個勁地咳嗽，臉憋得通紅，眼淚都咳出來了。我心裡慌得不行，趕緊給婆婆順氣，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拍了好一會兒，婆婆的咳嗽才稍微緩解了一點，但還是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端來一杯溫水，想讓婆婆喝一口潤潤喉嚨。可婆婆剛喝了一小口，又開始咳嗽起來，水都灑在了被子上。我隻能先把杯子放在一邊，繼續幫她拍背。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接著是姑姐張敏的聲音：“林秀，媽怎麼了？大半夜的怎麼咳嗽得這麼厲害？”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姑姐怎麼會突然來。我趕緊去開門，姑姐一進門就急匆匆地衝進婆婆的房間，看到婆婆難受的樣子，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媽，你沒事吧？”姑姐走到床邊，拉著婆婆的手，然後轉頭瞪著我，語氣特彆衝，“林秀，你到底怎麼照顧我媽的？大半夜讓她咳成這樣，你是不是睡著了就不管她了？”
我趕緊解釋：“姑姐，不是這樣的。我剛被媽的咳嗽聲驚醒，正照顧她呢。媽可能是晚上著涼了，也可能是喉嚨不舒服。”
“著涼？喉嚨不舒服？”姑姐冷笑一聲，“我看是你照顧得不用心！我媽癱瘓在床，自己不能動，你就得時刻盯著她。大半夜讓她咳成這樣，肯定是你沒給她蓋好被子，或者是白天讓她受了涼。”
我心裡特彆委屈，說：“我沒有。晚上我給媽蓋得好好的，睡前還檢查過好幾次。白天也一直注意著，沒讓媽著涼。媽突然咳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姑姐提高了聲音，“你是乾什麼吃的？照顧我媽是你的責任，你連她為什麼咳嗽都不知道，還說自己照顧得好？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讓我媽遭罪！”
“我沒有故意的！”我也有點急了，“我每天儘心儘力照顧媽，從來沒想過讓她受苦。媽現在不舒服，我們先想辦法讓她好起來，彆在這裡吵架行不行？”
“吵架？”姑姐指著我，“是你沒照顧好我媽，還不讓我說了？我告訴你林秀，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你！”
婆婆這時候稍微緩過來一點，拉著姑姐的手，虛弱地說：“敏敏……不怪……不怪秀……是我自己……身體不好……”
“媽，你都這樣了還幫她說話！”姑姐甩開婆婆的手，“她就是欺負你老實，欺負你不能動。我今天要是沒來，還不知道她要怎麼敷衍你呢！”
我看著姑姐不講理的樣子，心裡又氣又急。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抽屜裡有止咳藥，是之前醫生給婆婆開的，說如果咳嗽可以吃一點。我趕緊去拿藥，倒了一杯溫水，想讓婆婆吃了藥能舒服點。
可姑姐一把搶過我手裡的藥，扔在桌子上，說：“誰知道這藥是不是過期了？你隨便給我媽吃藥，要是吃出問題怎麼辦？林秀，你安的什麼心？”
“這藥沒過期，是醫生開的，我一直放在抽屜裡，準備著應急的。”我撿起藥，心裡特彆難受。
“醫生開的又怎麼樣？你又不是醫生，憑什麼隨便給我媽吃藥？”姑姐不依不饒，“我看你就是想害我媽！不行，我得給我哥打電話，讓他回來看看你是怎麼照顧我媽的！”
姑姐說著，就拿出手機給張強打電話。電話接通後，姑姐對著手機大聲說：“哥，你快回來！媽大半夜咳嗽得快不行了，林秀沒照顧好她，還不承認，你趕緊回來管管！”
掛了電話，姑姐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我，說：“你等著，我哥馬上就回來，到時候看他怎麼收拾你！”
我沒理她，繼續回到婆婆身邊，幫婆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輕聲安慰她：“媽，你彆擔心，張強馬上就回來了，我們一會兒帶您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婆婆點了點頭，拉著我的手，眼神裡滿是愧疚。我知道，婆婆是覺得讓我受委屈了。
沒過多久，張強就急匆匆地趕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問：“媽怎麼樣了？怎麼咳嗽得這麼厲害？”
姑姐立刻站起來，拉著張強的胳膊，指著我說：“哥，你問她！我大半夜過來，就看到媽咳得不行，她還說自己照顧得好好的。我看她就是沒把媽當回事，睡著了就不管媽了！”
張強看向我，臉上帶著責備的表情：“林秀，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讓媽咳成這樣？”
我看著張強，心裡涼了半截，說：“我也不知道媽為什麼突然咳嗽。我剛被驚醒，正照顧她呢。姑姐來了就不分青紅皂白指責我，我解釋她也不聽。”
“解釋？”姑姐在一旁插嘴，“你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就是你照顧得不好！哥，我看不能再讓她照顧媽了，我們找個護工吧，護工肯定比她照顧得好。”
張強皺著眉頭，沒說話，走到婆婆身邊，問：“媽，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婆婆搖了搖頭，說：“不用……去醫院……我好多了……”
姑姐說：“媽，你彆替她說話了。她照顧不好你，我們找護工，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我看著張強，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可張強想了一會兒，對我說說：“林秀，姑姐也是擔心媽。這次就算了，以後你多上點心，晚上勤起來看看媽，彆再讓她這樣了。”
我心裡特彆難受，說：“我一直都很上心，晚上也會起來看媽。這次是意外，我也不想的。”
“意外？”姑姐說，“一次意外就算了，要是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辦？我看你就是不靠譜！哥，你聽我的，找個護工，彆讓她照顧媽了！”
張強沒立刻答應，隻是說：“先看看媽情況再說吧。現在大半夜的，找護工也不方便。等明天再說。”
姑姐還想說什麼，看到婆婆臉色不好，又把話嚥了回去。她瞪了我一眼，說：“我今晚在這裡守著媽，省得你又照顧不好她。”
我沒說話，心裡特彆委屈。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會相信我。張強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都站在姑姐那邊，從來不會考慮我的感受。
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著婆婆房間的方向，心裡五味雜陳。我照顧婆婆三年，付出了那麼多，卻換不來一句信任和理解。姑姐一次次地刁難我，張強一次次地指責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那天晚上，姑姐在婆婆房間守了一夜。我也沒怎麼睡，時不時就去看看婆婆的情況。幸好，後半夜婆婆沒再怎麼咳嗽，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婆婆的精神好了一些，也能正常說話了。姑姐還是沒給我好臉色，早飯都沒吃就走了，走之前還警告我，讓我以後好好照顧婆婆，不然就彆怪她不客氣。
張強上班前，也沒跟我說什麼，隻是讓我今天多留意婆婆的情況，有什麼事及時給他打電話。
我看著張強離開的背影，心裡特彆不是滋味。我真的很想問問他，在他心裡，我到底算什麼？是免費的保姆，還是他的妻子？
可我最終還是沒問出口。我知道，就算問了，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走進婆婆的房間，婆婆看著我，輕聲說：“秀，委屈你了……敏敏她……就是性子急……你彆往心裡去……”
我笑了笑，說：“媽，我沒事。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其實我心裡一點都不好受。這樣的日子，真的太煎熬了。我不知道這樣的煎熬，還要持續多久。我隻知道，我現在隻能咬著牙，繼續堅持下去。為了婆婆，也為了自己心中那一點點不甘心。我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夠看到我的付出，能夠對我好一點。